林俊熙瞧在眼裏,放下茶盞,隔著一張棋盤,伸手揉了揉她的小腦袋。
“小豆丁,你不可以再繼續悶著自己了,不如,出去走走,散散心吧。”
“旅遊嗎?”
“嗯。”
“去哪兒好呢?”
“既然是散心,除了風景好之外,還要讓人心境平和。”
林俊熙思忖片刻,建議,“聽說北海道今年氣候異常,雪下的特別早,小樽市即將舉辦一場雪祭,那兒的冰燈很漂亮哦。”
許相思搖搖頭,“饒了我吧,我可不要再去冰天雪地的地方了。”
俗話說,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上次在南阿爾卑斯山,她差點兒沒死雪山上。
頓了頓,林俊熙又說,“那,就去威尼斯吧,我去過,那兒不錯。”
“好,就去威尼斯。對了,你要不要和我一……”
話還沒說完,林俊熙電話來了。
“不好意思,我助理。”
他將電話接起,不知聽了幾句什麼,放下電話後,麵露無奈之色。
“我也要出國了,韓國銀行邀請我為他們加固防火牆。對了,你剛才說什麼?”
“啊,沒什麼,我一個人去。”
林俊熙聳聳肩,“真掃興,我也想再去一趟威尼斯呢。而且,如果和小豆丁一起的話,一定會更加有趣吧。”
“說什麼呢,當然是工作更重要啦,我自己可以的。”
“那好吧,祝你玩的開心!”
林俊熙向來都是來去如風,提起外套出了門,三個小時後,許相思就收到了他從韓國機場發來的短信。
而這個時候,她正在幼兒園。
在她在婚禮出逃之後,一周多的時間裏,她都沒有再見到女兒圓圓。
臨走前,她想看看女兒。
放學了,小朋友們笑著撲進了爸爸媽媽的懷抱,圓圓背著小書包,梳著可愛的丸子頭,一個人走在人群之中。
“圓圓!”許相思揮揮手。
小丫頭見了她,一溜小跑撲進她懷裏,怎麼都不撒手。
“媽媽,圓圓好想你,你不要圓圓了嗎?”她委屈的問。
許相思心頭一軟,蹲下來抱住她,“傻丫頭,說什麼呢,媽媽怎麼會不要你?”
“可是圓圓好久都沒有見到媽媽了,我問爸爸,問管家伯伯,他們都不告訴我,嗚嗚……”
說著說著,這小丫頭居然委屈的哭了起來。
一席話,聽的許相思心裏澀澀的。她親吻著圓圓的臉蛋,心裏很不是滋味。
她何嚐不想回去看看這丫頭,隻是……她不想見那個男人。
“好了,寶貝兒,哭鼻子可就不漂亮了。”
她一邊為圓圓擦拭眼淚,環顧四望,見到幼兒園門口有人在賣棉花糖。
“媽媽給你賣棉花糖,要吃嗎?”她問。
圓圓吸了吸小鼻子,眼圈紅紅的,卻還是點了點頭。
“要。”
“小東西,就惦記著吃,走了!”
她寵溺的揉揉女兒的小腦袋,牽起她去買棉花糖。
孩子的心思就是單純,上一秒還哭哭啼啼的,棉花糖一到手,就破涕為笑了。
在校園裏的長椅上,她陪著女兒坐著。
“媽媽,你什麼時候回家呀?”小家夥問。
沉吟片刻,許相思強顏歡笑,“媽媽很忙,恐怕以後很少回家了,但是呢,我會經常來學校看你的。”
圓圓小臉黯淡下來,“這樣的話,爸爸就太可憐了……”
“他?”
“嗯,媽媽你不在的這幾天,爸爸整天都好難過,他喝了好多的酒……”
難過?
許相思冷笑。難過這種情緒,他那種無情的人,怎麼可能會有?
“你奶奶呢?她怎麼樣?”她忍不住問。
“奶奶也很傷心,以前,她總是會陪我玩的,現在,她都不說話了。”
許相思大概能想象這件事情帶給冷母的打擊又多大。
她也不想這樣,隻是,這種結果,還不都是冷墨一手造成的。
正在這時,一輛黑色的勞斯萊斯緩緩在路邊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