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五九章:
藍詩怡卻顯然一副接受不了的表情,還是連連搖頭:“不,不,不可以的,昨晚是我的初夜,怎麼可以……”
“初夜?”梟翔宇一團迷糊,伸手想將她拉回來,她卻一個猛退直接掉下床去。呯的聲音發出,梟翔宇心疼得要命,爬過來要抱她,她又是一陣陣的連續後退,嘴裏狂喊:“不要,不要過來!”
“藍兒,我是梟翔宇!”
他的提醒,她根本不願意聽,將身體用被單裹得更緊,小臉上滾著淚花,震驚寫在上麵,輕易讓梟翔宇想起了她失去第一次的樣子,正是這種又怕又驚的表情。
可他們明明……
不祥的預感襲來,藍詩怡卻已經直接跪在了地上:“梟先生,我們昨晚是不對的,你放我走吧,放我走!”
“藍兒!”無力低吼,看著床下哭得梨花帶雨的藍詩怡,他除了心疼更是沉重。想接近,看到她突然這般地害怕自己,他卻再也不敢進一步,隻能無助地坐在那裏,解釋兩人的關係:“我們相親相愛在一起已經很久了,昨晚的事情我們也做過無數次了,你難道忘了嗎?”
“很久?無數次?”藍詩怡像在思索,眼珠不安地劃來劃去,又猛然站起,細長的指指向他,“你這個流氓,流氓!我的身體是要給子軒的,你……你現在讓我怎麼跟他……你就是個流氓!”
梟翔宇睜圓一雙狹長的眸子,麵對她的指責更多的是驚心——她是怎麼了?
藍詩怡抹著眼淚把地上的衣服撿起,衝進浴室,梟翔宇像一座木雕一動不能動。
浴室裏傳出嘩嘩的水聲,打擊了梟翔宇的心,他緩緩抬眸沒有捕捉到藍詩怡的身子卻猛然驚覺,藍詩怡已經進去很久了。
不好的兆頭襲來,他猛然彈跳起來衝向浴室,用力扭動門把。門被從裏反鎖根本打不開,急得他不顧一切一腳踹上去,隨著“呯”的聲音門被踢開,著力尋找,在最裏麵的角落裏,藍詩怡縮成一團瑟瑟發抖,身上的衣服早已濕透,頭發上的水滴不斷滾下,她烏著一副唇兩眼發直。
水冰冷冰冷的,深秋時節她竟然用冷水洗澡!
梟翔宇想也不想直接抽出一塊浴巾將她裹緊抱了出來,語氣無比挫敗地低吼:“藍兒,你這是在幹什麼!”
懷裏的小身子抖個不停,小小地動了一下,好半天才用低到幾乎聽不到的聲音祈求:“翔宇,我會好好聽話,你救救奶奶好不好。”
“……”
……
梟翔宇冷臉坐在橙色的長條沙發上,懷裏摟著精神萎靡眼光發直的藍詩怡,麵色凝重。良久,才啟唇,聲音冷得如冰:“間歇性神經分裂症到底是什麼意思!”他一隻手攬著藍詩怡,另一隻手置於膝頭握成拳頭,青筋根根暴起。
白衣大褂的醫生不停地抹著頭上滾下來的汗,努力尋找比較合適的詞語把這個醫學專用名詞解釋得清楚委婉一些:“也就是……精神處於長期壓抑或者經曆了巨大的傷害使得頭腦不能正常工作,產生幻覺或者混亂現實,言語淩亂、妄想。”
小心地看一眼蹙眉不語的梟翔宇,他小心翼翼地補充:“從藍小姐的症狀來看,應該是初發性而且是輕微的。如果家屬照顧得當,配合適當的藥治療,還是可以恢複的。”
“那還不快點開藥!”梟翔宇低吼。醫生馬上手忙腳亂地拾起桌上的本子用心開藥,而藍詩怡在梟翔宇的懷裏小小地縮了一下,低聲道:“這是哪裏?我要回家,我要去學校接小寶。”
梟翔宇輕輕拍打她的背,眸光垂下,憐愛而輕柔地道:“等下我們就去接好嗎?”此時與剛剛對醫生的態度天壤之別。
藍詩怡微微點頭,把一頭黑發靠在了他的肩膀,還是弱弱的聲音:“我累,想睡覺。”梟翔宇將她抱起用自己的臂為她做枕頭,斂眉道:“睡吧,我抱著你。”藍詩怡聽話地閉上了眼睛,看著她清麗潔白的瘦臉,梟翔宇的心一陣陣地抽痛,收眼斂得更沉。
席永生恭立在門口,目光落在藍詩怡的臉上,陰肆的眸一陣陣地緊縮著,拳握得死緊卻麵無表情。醫生把藥開好,恭敬地遞了過來。席永生大步跨入,從他手裏接過藥,垂眸道:“總裁,上車吧。”
醫生欲言又止,梟翔宇沉眉吼道:“還有別的事嗎?”
他這才顫著嗓音道:“我是想說……藍小姐這種狀況會時好時壞……最好不要刺激她的神經,不要提惹她難過的事,更不要給她喝會引起神經興奮的藥物和飲料……”
*
微涼的午後,藍詩怡懶懶地睜開眼,看到了對麵翠綠的公園美景,遲疑起身,這才發現窗戶下麵就是一片園子,種了許多綠色植物,還有小小的涼亭和湖麵。在湖的旁邊有一株一株的矮矮的樹,從這裏隱隱可辨出,應該是一片桃花林。
好美!
水晶眸子眨眨,伸出雙手隻想將這片美景擁在懷中。
門無聲打開,端著水杯的梟翔宇嚇得差點甩了杯子,連忙跑上去將她拉了回來:“藍兒,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