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清衡沒有說話，深邃的眼眸緊緊的盯著林思桐，手上的動作一點也沒有鬆開。
看著的裴清衡的表情，林思桐的胸口像是被什麼人重重的捶了一拳，一股莫名的心痛和窒息的感覺頓時侵襲而來。她猛地偏過頭，躲開了裴清衡的視線，捂著胸口，小臉微微泛白道：“我先出去了。”
直到走出了辦公室，林思桐才從剛剛莫名湧現的情緒中走了出來。
艾利看到林思桐的表情，臉上露出了一絲擔憂：“思桐，你……怎麼了？”
“我沒事。”抬起頭對艾利勉強的笑笑，林思桐一副心神不寧的樣子坐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可是她這個樣子，完全不像是沒有事情發生的樣子。但是隻不過是進去送一份資料，能發生什麼事情呢？艾利的目光在林思桐和辦公室緊閉的門之間轉了轉，輕輕皺起的眉頭間染上了一絲疑惑。
辦公室裏麵，自從林思桐離開了之後，就陷入了安靜之中。
裴清衡的眼睫低垂，琥珀色的淡漠眼眸看著自己空著的手，臉上閃過了一絲複雜的情緒。
坐在裴清衡對麵的寧子秋，冷淡的視線像是在審視什麼東西一樣，上下打量著眼前年輕的男人。半晌之後，他收回了視線，緩緩的開口：“看來今天的合作就談到這裏了。”
裴清衡握緊了拳，臉上的情緒眨眼之間盡數收斂，又恢複了之前矜貴強勢的模樣。他微微抬起眼眸，看向了寧子秋，薄唇勾起一個冷峻的弧度，淡淡道：“不。”
說著，裴清衡往後抬起手。
江鴻垂首將一份文件遞到了裴清衡的手中，裴清衡直起身，將文件推到了寧子秋的麵前，十指交叉放在自己的身前，優雅的翹起了腿：“在A市，醫療器械領域，我們是最合適的合作者。”
“口氣不小。”寧子秋沒有動，黑沉的眼眸看著裴清衡。
裴清衡眯了眯琥珀色的狹長眼眸，做出了一個“請”的手勢。
寧子秋輕哼了一聲，翻開了眼前的文件。
這是一份合同，上麵已經擬好了所有的條約，寧子秋往後翻了幾頁，眉頭輕輕挑了挑，眼眸裏多上了一絲玩味。他將文件推回了裴清衡麵前，往後靠了靠：“裴先生，我做了一輩子的生意，這樣的合同倒是第一次見到。”
裴清衡平靜道：“有舍才有得。”
“我寧子秋從來不相信世界上會有免費的午餐，你要得什麼。”寧子秋敲了敲桌子。
裴清衡眼中暗光閃過，他淡淡道：“貴司第一次踏足醫療器械領域，為了彼此合作愉快，總要有一個可靠的人進行溝通。”
“哦？”
“林思桐，這個合作，我要她跟著。”裴清衡看向寧子秋，“我想這個要求，寧先生是不會拒絕的。”
“為了一個女人，就為我打白工，合算嗎？”寧子秋玩味道。
“她值得。更何況……”裴清衡琥珀色的眼眸抬起，露出無比銳利的光，“誰說我是打白工？”
寧子秋的眸色沉沉，良久之後，他發出了一聲短促的笑聲：“後生可畏。”
裴清衡勾勾嘴角，向寧子秋伸出了手：“那麼，寧先生，合作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