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對她做的事情,是不值得原諒的。
“你休息吧,我先走了。”
逃出房間,周延琛直奔一樓。
吧台邊,他給自己倒了杯酒,一飲而盡。
“怎麼一個人?”
突然一道溫潤的聲音傳來。
周延琛搖晃著手裏的杯子,沉聲說:“過來陪我喝一杯。”
“好。”楚舟然走過來,坐上高腳椅。
接過周延琛遞過來的杯子,他抿了一口,按住周延琛的手腕,“你少喝點,你今晚不是喝酒了?”
“無妨。”掙脫開楚舟然的手,周延琛把第二杯也喝掉。
“你還是放不下。”楚舟然看著他,眉頭緊蹙,“小舅舅,你什麼時候才能放過你自己。”
周延琛手指一僵,給自己到了第三杯,“放下?怎麼放下?我害了她一輩子。”
“曉涵她,不會怪你。”
“就是因為她不怪我!我才……”
低吼出聲,他再說不下去。
……
換了身衣服,拿了挎包,陌西染出門了。
今天她和白大哥約了去看畫展。
打車到了會展中心,她已經提前了十分鍾。
但她到的時候,就看見一個穿銀灰色休閑裝的男人依靠著一輛保時捷站著。
陽光柔和的縈繞在他身邊,看上去那麼溫暖。
付了車錢下車,陌西染背好挎包,揚聲叫道:“白大哥!”
白井城轉頭看見她,唇角勾起,溫潤一笑。
陌西染快步跑過來,小小的喘著粗氣,“等很久了嗎?”
“沒有。”說著,白井城站直身體,“進去吧。”
“好。”
畫展的主人,也就是白井城的朋友,是為十分年輕的畫家。
不過30歲的年紀,便在國際上獲獎無數。
今天會展中心展出了她19幅作品,還有她最新在國際上獲獎的作品,《逃》。
“覺得怎麼樣?”
兩人站在那副《逃》麵前,白井城輕聲問道。
畫麵很簡單,但是展示的東西卻很複雜。
大概的框架是一個看不清臉的女孩子,她的手裏拿著一個木錘子,正在用力砸一把鎖。
陌西染不太懂畫,也說不出什麼色彩,構圖方麵的意見。
她隻是單純覺得很沉重。
秀眉蹙起,她扭頭望向白井城,“我有個問題。”
“什麼?”白井城笑著看她。
“這裏,桌子上麵有一把鑰匙,她為什麼不試試用鑰匙開鎖呢?”
白井城微怔,隻聽女人的笑聲傳來。
兩人轉身,便見一個身穿黑色連體褲,很有氣質的女人抱肩站在身後。
“末晴。”
末晴?
畫展的主人,紀末晴?
紀末晴走上前來,看著陌西染,“這個小姑娘眼光很獨特,也很犀利。”
“沒有,我亂說的。”陌西染不好意思的撓撓頭,“要是說錯了什麼,希望你不要介意。”
“嗬嗬。”紀末晴低笑,“我下個月還有一次畫展,那次的畫我還比較滿意,能請你過來看嗎?”
“啊?”陌西染驚訝,下意識的看向白井城。
見他對自己點頭,她才說:“好,十分榮幸。”
“那你們慢慢看。”紀末晴朝白井城頷首,轉身離開。
陌西染鬆了一口氣,肩膀就被握住,“看來末晴很喜歡你。”
“是嗎?”陌西染羞澀的看著白井城笑。
白井城點頭,剛要說什麼,卻是不甚友好的聲音先他一步。
“真是晦氣!”
陌西染越過白井城的肩膀,看見是兩個女人。
一個年紀稍大,另一個年紀偏小,應該是一對母女。
說話的是那個女孩,她看著白井城的眼神那麼鄙夷。
怎麼回事?
白大哥認識她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