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萬萬沒想到，周延琛會這麼生氣。
生氣的程度超乎了她意料的百倍，千倍。
他是不是不要她了？
如果他不要她了，她該怎麼辦啊！
“西西。”拍拍陌西妤肩膀，陌經國讓她走開，自己蹲在陌西染身邊。
伸手摟住她的肩膀，父親的安慰輕柔：“西西，別哭了。”
“爸爸！”陌西染叫著，撲到陌經國懷裏，緊緊揪住他的衣襟。
“我錯了！我真的錯了！我從一開始就錯了！我不，我不應該，不應該騙他……嗚嗚……”
陌經國咬牙，用盡全身力氣，把大女兒抱起來。
雖然她已經29歲，可是在父親的懷裏，她依舊是那個小女孩。
抱著陌西染坐在沙發上，陌經國氣喘籲籲著，抬手摸了摸她淚流滿麵的臉頰。
粗糲的指腹揩去她斷了線的淚珠子，卻怎麼揩，都揩不幹淨。
陌西妤遞過來紙巾盒，抿著嘴唇。
抽了幾張給陌西染擦臉，陌經國沉聲說道：“西西，西西別哭了，告訴爸爸，到底怎麼回事？”
陌西染抽泣著，抬頭看著天花板。
“我說謊了，我騙了他。”
……
“延琛！”
總算是在周延琛上車之前將他攔住。
白井城緊緊握著他的手臂，“你冷靜一下，聽我說。”
“放手！”
周延琛隻有這兩個字。
白井城更加握緊他的手臂，“你聽我說，其實這件事情……”
他的話還沒說完，臉上一疼。
被迫鬆開了手不說，他整個人還往旁邊跌去，差點狼狽倒地。
“你他媽別惹我！”食指伸出，周延琛指著白井城，冷冷吐聲：“別逼我！”
打開車門，他彎身上車，啟動車子離開。
白井城用舌頭在口腔裏頂了一下被打的地方，澀然苦笑。
站直身體，他半響，才渾濁的吐出一口氣。
望著已經徹底消失的，周延琛車子的方向，歎息。
抬頭看了眼，陌西染公寓的窗子，白井城坐上車子。
在車裏呆坐了有半小時，他這才驅車離開。
……
看著終於冷靜下來，卻靜默坐在沙發上，一句話不說的陌西染，陌經國重重歎息一聲。
扭頭對陌西妤沉聲說：“去，去給你姐姐擰塊毛巾出來擦擦臉。”
“哦，好。”
陌西妤應聲，快步奔進臥室。
擰了塊毛巾出來，她蹲在陌西染跟前。
“姐姐？”
陌西染就好像一尊沒有靈魂的木偶，沒有一點反應。
陌西妤抬頭看了父親一眼，給她擦了擦臉。
陌經國坐在另一邊沙發上，看見茶幾上的煙盒，隨後就摸過來。
抽出一支煙，點燃。
“爸！”陌西妤皺眉叫道：“醫生讓你不許抽煙！快點掐掉！”
“你管我！”陌經國低斥。
他以前一直是好脾氣的，今天可能是受了刺激，又煩躁，所以說話很衝。
陌西妤委屈的咬著嘴唇，卻還是說道：“爸！你不能這樣！你自己的身體你還不好好照顧！姐！你看爸！醫生不讓他抽煙的！”
陌西染這才有了一點反應。
慢慢抬起頭，她看著陌經國，聲音啞然：“爸，別抽了。”
陌經國捏著煙支的手指一緊，煙斷成兩截。
搖頭歎息，他熄滅了煙，端起水杯喝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