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晴臉上的笑意僵住，有些不自然。
咬咬牙，她先開口：“蘇女士，你好。”
蘇漾看她一眼，點點頭，側身讓開：“妙瑜，進來吧。”
“好。”周妙瑜點頭，轉頭看向衛晴。
不太明白，蘇漾是對誰都這樣，還是隻針對衛晴。
可是她以前從來沒有見過衛晴，兩個人也不可能有什麼過節，這樣明著給衛晴臉色，是為什麼呢？
“隨便坐，我去換件衣服。”蘇漾說著，進了內室。
“衛夫人，坐吧。”周妙瑜請衛晴坐下。
衛晴點點頭，坐在沙發上，手指在膝蓋上摳緊，她臉上表情很難看。
大概十分鍾，蘇漾出來了。
“妙瑜，喝什麼？”
“嗯？”周妙瑜微怔，“啊，什麼都行。”
蘇漾隨手從冰箱裏拿出兩罐果汁，遞給周妙瑜。
周妙瑜舔了下唇瓣，將果汁遞給衛晴，“衛夫人？”
“不用了，謝謝。”衛晴的臉徹底白了。
看她樣子，周妙瑜肯定，她一定氣炸肺了。
蘇漾饒有興致的喝了口果汁，這才徐徐開口：“是這位找我設計婚紗吧。”
被忽視的夠久了，衛晴已經很多年沒有被人這樣對待過，不是要求自己要有素養，她早就發飆走人了。
“是，蘇女士。”
“那我可以聽聽看，你對自己的婚紗有什麼要求嗎？”
衛晴的臉色稍霽，不緊不慢的提了幾點要求。
大概就是設計上要把她的優點展露出來之類。
“哦，這樣啊。”蘇漾點點頭。
周妙瑜和衛晴都以為，她這是同意設計的意思。
“那就麻煩蘇女士了。”衛晴露出微笑，心情徹底變好。
“不麻煩。”蘇漾勾唇，“你去找別人設計，怎麼會麻煩我呢。”
她話落，衛晴頓時怔住，有點反應不過來。
什麼意思？
她沒答應幫自己設計？！
“蘇女士，您這是什麼意思？您都來了，難道還……”
“對，我不會幫你設計。”蘇漾打斷衛晴的話，笑著說道，“因為我這個人吧，有個原則，那就是看眼緣。簡單來說，也就是順不順眼。”
抱著手臂，她看著衛晴，“我一見你，就覺得特別的不順眼，所以，你的婚紗，另請高明吧。”
不順眼？
看她不順眼？
這算是個什麼理由？
聽說過蘇漾這個人脾氣怪，可沒想到會這麼怪，隻是……
衛晴心思一轉，笑了。
在這行摸爬滾打這麼多年，也不是白混的。
什麼樣的人，她沒見過？
就算脾氣再古怪的人，在錢麵前，也是很難說不。
“多少錢？”衛晴笑著問。
“你說什麼？”蘇漾笑了，“我沒聽清，你再說一遍。”
周妙瑜扶額，本來還想要幫著衛晴轉圜一下，去勸勸蘇阿姨。
可現在，衛晴自己把自己的路給堵死了。
她就是想要伸手，也是無能為力。
有時候，她真的很佩服衛晴。
她的腦袋到底在想些什麼？
居然在蘇漾麵前提錢？
這不是變相的說蘇漾的設計可以用錢換嗎？
對於蘇漾這種設計大師來說，無疑是巨大的侮辱。
換位思考，如果是自己，可能早就把衛晴丟出去了。
“我說你想要多少錢，你開個價，多少錢你才會幫我設計婚紗？”衛晴的樣子，好像成竹在胸，蘇漾會為了錢動搖。
然後，她看見蘇漾笑了。
怒極反笑，蘇漾深吸一口氣，微微傾身，凝著衛晴的臉，“初見吧，我就覺得你這張臉讓我不舒服，但也隻是不舒服而已。你畢竟是妙瑜的顧客，我看著她的麵子，對你已經足夠客氣了。”
頓了一下，蘇漾搖搖頭，“現在呢，我看你這張臉隻覺得惡心。恭喜你，我已經好久沒遇見能夠讓我覺得惡心的人了，你也算是一個奇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