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頭沒腦的一句話,卻讓雲伶繃緊了身軀,目光不經意撇向他的側臉,心裏就跟抓心撓肝般的難受,如同身處水深火熱中。
“皇上的意思,臣女不明白。”裝傻充愣是現下她唯一能做的。
景南潯看向她的目光有些深究,到底沒說什麼,就將她放了開來:“往往不懂才能不被傷害。”
這話他狀似無意,雲伶卻下意識認為她在說前世的她有多愚笨,才會落到那步田地,就猶如一盆冷水澆滅了她心中僅剩的一絲僥幸。
“皇上帶臣女來這裏是何用意?”雲伶努力壓下心裏的恨意,仔細打量了一番四周,發覺兩人竟在一艘大船上,船上除了他們和船夫再無他人。
景南潯略一挑眉,沒有回答,想要握住她的手,又想到了什麼垂下了手。
“若是朕說心悅你,郡主可願進宮為妃?”
話音剛落,雲伶吃驚地抬頭,不怪她如此驚訝,慕爾暖生前與景南潯並無交集,他攏共見了自己兩次,就想著要納她為妃?
“皇上應允爾暖,由爾暖另擇佳婿。”
她這是變相的拒絕了,沒有留一點的餘地。
“倒是朕操之過急了,不過郡主當真不多考慮?畢竟進宮那是所有女人趨之若鶩的事情。”
景南潯輕飄飄地一句話,雲伶心裏千般滋味,十分不好受。
她隻想抓住他的肩膀,問問她還記不記得曾經的承諾,還記不記得那個悲慘死去的孩兒!
“還請皇上收回成命。”
雲伶沒有半分猶豫地說道,換做是別人早就被大卸八塊了。
她深知這一點,但也不足為懼,慕家非她絆腳石,除卻楓葉,沒人待她真心的好。
局麵陷入僵局,雲伶挺直了腰杆卻依舊不怕死的直視著景南潯,從她眸中,景南潯瞧見的除了木然和冷漠在無其他,猶如那冰冷的木偶沒有絲毫的感情。
“朕不過開個玩笑,今日郡主戴著麵紗自然不會讓人認出來,不必擔憂。”景南潯麵色如常,和往日並無不同。
雲伶鬆了口氣,讓她與仇人再次共枕,比殺了她自己還要難受。
“皇上不要再拿爾暖開玩笑了,爾暖輸不起,亦賭不起。”
正待景南潯還要說什麼,下一刻,船身劇烈震動,原本還平靜無波的湖麵上殘餘著少許的殺意,雖是刻意隱藏,但雲伶還是察覺到了。
沒等她想出對策,就被景南潯攬入懷,護在了身後,而原本還在控製船身的船夫,也立刻上前來,底下的湖水冒出了十幾個黑衣人。
個個凶神惡煞,蒙著黑色的麵具,強烈的殺意破壞了原本的寧靜,也打破了局麵。
“保護皇上!”船夫一聲怒喝,立刻有幾個禦林軍上前與黑衣人展開了廝殺。
景南潯這一次是突然起意,沒帶多少的禦林軍,現下占了下風。
“你們帶著郡主離開!”出乎意料的是,他第一時間擔心的是雲伶,而非自己。
不過怎麼的,雲伶卻覺得不是滋味,但也知曉自己留下來除了增添負擔再無其他的用意,也隻能跟著禦林軍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