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朝過後,景南潯來了,他心情似乎不錯,雲伶也沒有故意惹惱他。

“皇上,陪臣妾下棋吧。”雲伶道,總告訴他一直盯著她,便是她鎮定自若,也被瞧得渾身不自在。

“好,朕也想看看,愛妃棋藝如何。”景南潯微微勾了嘴角:“九裏,去朕宮裏將那副棋盤拿來。”

“是,皇上。”九裏趕忙小跑著去取,不敢馬虎,這棋盤也是分三六九等的,聖上手裏的自然是珍貴無比的。

很快九裏回來了,楓葉上了茶,擺好了棋盤,雲伶手持白子,景南潯持黑子。

景南潯的棋藝絕對是高手,滿朝上下都沒有能夠與他對陣的人,雲伶的棋藝也不錯,但與他比就差了點不止一星半點。

他倒是讓著她,讓了五子,可眼看著還是要敗,雲伶也不知怎的,瞧他嘴角隱隱的得意,便不想輸,於是在九裏楓葉等眾目睽睽之下,她悔棋了。

景南潯頓了一下,顯然很是驚訝。

雲伶抿了抿唇,臉頰不可避免的飛上了兩朵紅暈,不過悔都悔了,她再放回去,就更惹人笑話了。

“咳,皇上到你了。”

景南潯微愣,隨即嘴角勾起,笑容越發得大,顯然沒想到她還會耍賴。

雲伶麵無表情,臉頰卻帶著喝了酒般微醺的紅。

氣氛正好,就在此時,宮人稟報,麗昭儀求見。

景南潯打量雲伶的神色,心中有些惱,冷聲道:“不見。”

九裏低頭剛要去回了,雲伶放下手中的棋子,看了一眼即便是悔棋也無法拯救,必輸無疑的棋。

“不下了,讓她進來吧。”

九裏應聲去了。

景南潯也看了一眼棋盤,隨即明了,憋著笑低聲道:“愛妃是怕輸嗎?”

雲伶木著小臉,一臉嚴肅道:“當然不是。”

不過景南潯是不信的,眼眸中盡是笑意和柔情。

麗昭儀進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副畫麵,她眸光微閃,低下頭福身:“臣妾參見皇上,見過姐姐。”

景南潯不想理會,兩人本漸入佳境,氣氛正好,卻被打斷,他冷著臉不語。

麗昭儀不知自己在皇上心裏已經引起了不滿,楓葉上了茶,她便坐在下首,一臉淺笑嫣然:“姐姐和皇上在下棋嗎?臣妾在家中也學過的,不過想來肯定是沒有姐姐好的。”

說這話時,目光卻是看著景南潯,情意綿綿滲人心扉。

雲伶低頭抿了抿茶,不語,沒人接話,麗昭儀終也覺得尷尬,不過她本身是庶女,從小便習慣被無視,善於隱忍。

“姐姐,妹妹幾次求見,您都不見,想來是陪皇上沒有時間了。”

她一臉體貼,當著景南潯的麵,這番話倒像是說雲伶恃寵而驕了。

景南潯終於抬頭看了她一眼,無甚情緒:“知道就好,無事便不要來打擾伶妃。”

這就很不給麵子了,麗昭儀臉色一變,有些楚楚可憐道:“是,皇上,臣妾知曉了。”

挑撥不成,麗昭儀便美目一轉,提起另一件事來道:“皇上,伶妃娘娘,臣妾想見見姐姐。”

一聽到許夢瑤,景南潯瞬間冷下了臉,語氣比方才更加淩厲:“沒事提她做什麼?瑤妃犯錯被朕罰入綺夢殿,你應該知道吧。”

他這話意味深長,麗昭儀有些忐忑,但事已至此,她並無退路,便隻能硬著頭皮道:“臣妾知道的,隻是在家中時與姐姐感情甚篤,所以……”

說著眼角便紅了。

景南潯並未憐香惜玉,隻要雲伶在,他從未當著她的麵對別的女子展現柔情,即便她不在意,他也做不到。

“麗昭儀剛剛入宮,做好自己的分內之事,其他的,不要多管,朕也聽說,麗昭儀在家中,並不是很受重視。”

言下之意,哪來的姐妹情深。

麗昭儀的臉紅了青,青了白,一臉的不可置信,當著雲伶的麵,皇上竟一點麵子都沒給她留,她聲音有些顫抖:“皇上有所不知,臣妾本不敢打擾姐姐,可進宮前娘說過,要臣妾看看姐姐,若她安好,娘便也放心。”

她直接將這事推到了許家夫人身上。

景南潯心中不滿,便覺得她是狡辯,雲伶倒是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她想做什麼,想來定是和許夢瑤結盟了。

“皇上。”她握住景南潯放在桌上的手,她冰涼,他的卻溫暖。

“怎麼了?你說。”景南潯條件反射的握住她的小手,內心皺起,不滿道:“怎麼這麼涼?”

雲伶無奈一笑:“臣妾的手一向這樣,您又不是不知道。”

“朕叫禦醫給你開的補藥,你是不是沒有喝?又怕苦了嗯?”他絮絮叨叨的說著體貼的話,竟將麗昭儀忘了個徹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