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南潯微怔,又聽懷中人兒嬌聲道:“現在她們都沒事,而且,許夢瑤和麗昭儀互相陷害,不關皇上的事,許太保要怪就隻能找許家二爺,責怪他教女不嚴,對長姐不慈。”
她抬頭粲然一笑:“皇上,我做的對嗎?”
景南潯的目光有些恍然,記憶中少女也是這般天真爛漫,時常這樣睜著一雙燦若星辰的眼兒望著他,問同樣的一句話。
“你做得對,很乖,很好。”從回憶中抽身,他闔上眸,語氣中充滿了歎息和感傷。
他知道的懷中人在賣乖討巧,她說的每一句話都可能是假的,可那又如何,隻要這人還要懷中,他便心滿意足。
雲伶不知他心中思緒,垂下的美眸中盡是一片狠意。
經過一番波折,再次將她護在懷裏,感受嬌軟的人兒。
景南潯滿目柔情地注視著她,一根翠玉簪映入眼簾,他輕輕一拉,瞬間烏黑的秀發傾泄而下。
忍不住吻了吻她的發心,帶著滿足的歎息從喉間歎出:“愛妃,以後我們都這樣好不好?再不吵架,再不冷戰了。”
“好啊。”雲伶沒有猶豫便答應了。
她如此幹脆,反倒叫人覺得有些不真實,他壓下心底突然湧出的煩悶,大手捧在她的後腦,小心翼翼地吻上她的粉唇。
雲伶溫柔嬌軟,由著他品嚐,唇上炙熱如火,心底卻冷漠如冰。
如此極致的反差,讓她覺得煎熬,卻不得不忍耐。
殿內縈繞著旖旎曖昧的氛圍,殿外的九裏和楓葉也鬆了口氣。
須臾之後,聽得殿內聖上低沉嗬寵的聲音傳出來:“愛妃……朕的愛妃……”
九裏與楓葉對視一眼,這算是……和好了吧?算是吧,隻希望主子們莫在折騰了。
翌日,元清腳步匆匆走進流雲殿,摒退了其他的宮女,向淑妃稟報探聽來的消息。
“娘娘,昨晚皇上歇在鳳安宮。”
伶妃果然是好手段,不過一夜便將皇上重新攏在身邊,淑妃心頭的糾結盡數褪去,釋然的笑了笑,將手中的銀子交給了她:“務必辦好。”
元清怔了下,不由得再次問道:“娘娘,您真的要幫她嗎?”
隻要這銀子送了,便再無退路,徹底與伶妃綁在一條船上了。
“去吧,你以為我們現在就能夠獨善其身嗎?”淑妃深吸一口氣,深深的望著她提醒道:“熏香、香迭花。”
元清驟然想起,此事還是伶妃移花接木到瑤妃身上,否則此時在冷宮的便是主子了。
“……奴婢這就去。”再無遲疑,她應道,躬身退了出去。
元清直奔內務府,片刻之後方才獨自出來,深深吸了一口氣,轉身離開。
須臾之後,內務府中又走出一名總管,眉清目秀頗有些麵善。
他走到宮門口時,顯然侍衛們都認得他,瞧見他還打了聲招呼:“元總管又出去采買?怎麼自個親自去啊?”
“底下的人我不放心,這不就得親自跑一趟。”總管笑眯眯道。
“行,你去吧,咱們都熟人,我便不檢查了。”那侍衛大大咧咧的擺擺手。
總管袖筒之中緊握銀兩的手鬆了鬆,笑了笑出了宮門。
林文在書房中練字時,一名小廝遞了一封信進來:“大人,宮中消息。”
信封上並沒有字,林文心中大致有所猜測,摒退了小廝,方才撕開信封,從中抽出一張信紙。
略略看了一眼,林文便連同信封一塊燒掉,取了宣紙,提筆落字,風幹墨跡後,裝進信封,喚了小廝進來,沉聲吩咐一番,才交給小廝帶走。
隨後他叫了手下進來,隻道了一句:“去查許二爺的公子最近都做了什麼,盡快。”
“是。”
鳳安宮。
景南潯傳了禦醫,為雲伶診治,拗不過他,雲伶隻好乖乖讓禦醫把脈,須臾之後,禦醫笑嗬嗬的道:“皇上請放心,娘娘身體大好,餘毒已清。”
撫著雲伶的長發,景南潯十分滿意,一揮手:“下去領賞吧。”
禦醫退了出去,走到殿外方覺得恍若隔世,來之前還以為又出什麼事了,真是謝天謝地。
兩人既已和好,雲伶瞥了一眼外麵的侍衛,試探性地問道:“皇上,臣妾已經大好,那他們……”
“撤了撤了,朕本就是為了保護你,如今那兩人已經被關進明月閣,翻不出什麼花來,自然不必派人守著你。”
景南潯也很幹脆,直接便讓侍衛們撤了,他要回禦書房處理點事,猶有些不放心地叮囑:“你好好養著,朕晚上來看你。”
雲伶乖巧點頭,目送他離開之後,臉色瞬間冷下來,楓葉一進來瞧得一愣,娘娘這變臉也太迅速了。
搖搖頭,甩掉亂七八糟的想法,捧著信遞過去:“娘娘,來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