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夜深了,歇了吧。”楓葉進殿詢問。
雲伶還在看著話本,聞言便放下了,也覺一陣困意上湧,便讓楓葉伺候著摘了首飾,穿著裏衣,躺在了床上。
將將躺下,忽而聽見窗邊不知什麼“當啷”一聲,雲伶一頓,疑惑望去:“楓葉,去瞧瞧。”
楓葉心中有些忐忑,聞聲過去,隻瞧見一隻貓兒竄了過去,鬆了口氣道:“娘娘,是一隻貓兒。”
“嗯,沒事你也下去,歇了吧。”雲伶道,窩進被子裏,便覺得神思恍惚。
楓葉吹了蠟燭,靜悄悄退了下去。
殿內一陣寂靜,隻餘床上的雲伶平淡的呼吸聲。
窗口忽然開了,一個人影動作利落,身手矯捷地翻了進來,雲伶已經陷入沉睡,並未察覺。
忽而這人碰到了桌上的茶杯,發出一聲響,雲伶迷迷糊糊睜眼,咕噥著問:“楓葉嗎?”
那人未答,沉默中雲伶忽然驚醒,若是楓葉怎可能如此安靜,她一個激靈便要坐起來,耳邊響起熟悉的低沉嗓音:“是我,別怕。”
雲伶的心都跳到嗓子眼了,聞聲這才放下,鬆了口氣道:“皇上?”
景南潯幾步坐在了床邊,笑著答:“是朕,你別怕。”
就著月光,他能看到雲伶的側臉,因著要睡了,未施粉黛,白靜素氣,十分好看。
雲伶先被他嚇了一跳,這會卻覺得莫名其妙的:“皇上,大晚上的你跑這來做甚,險些將我嚇著。”
這話已經委婉多了,不是險些,根本就是嚇的不輕,還以為來了采花賊。
雲伶忽而想起,先前聽到窗邊的野貓:“皇上,那貓兒不會是你吧?”
這會想想,宮裏哪來的貓?
景南潯摸了摸鼻子,有些不自在了,撇過頭道:“那是九裏,笨手笨腳的,碰到了窗欞。”
雲伶抿唇一陣無語:“皇上,您不歇息,來爬窗戶做甚?”
景南潯的不自在就一陣,他轉過頭目光灼灼:“來與愛妃,為朕孕育龍子。”
雲伶卻是臉色一變,這話聽著,可不妙,便低了頭,有些抗拒地道:“皇上,臣妾不能生子,你忘了嗎?”
景南潯才想起之前她落了荷花池,染了寒氣,禦醫倒是說過不易有孕,沉吟片刻道:“可禦醫不是也沒說絕對嗎,隻希望小一點,無妨的,隻要朕多努力定能成的。”
聞言雲伶卻是一僵:“皇上,您近來不是身體不好嗎,好好歇息吧。”
話說到這,景南潯還有何不明白的,沉默半晌問道:“你不願意?”
“不是,臣妾隻是還沒做好準備。”雲伶低聲回,她盡量語氣柔和,以免激怒了他。
她終究是不願意!這個想法一出,景南潯心中頓時生了怒意,他強壓著,盡量溫柔道:“朕不強迫你,但是總要試一試。”
這話卻是十分堅定,雲伶心中著急,小臉白了幾分,就著月光,他瞧得一清二楚,有些心疼,可此事也不能再拖。
她進宮已有數月,他卻還未碰過她,忍到這會已是給了她太多適應的時間了。
“若你不願意,朕……”他停頓了一下。
雲伶忽而抬頭看他,以為他又要退步,卻撞入了深邃的眸子裏,便是一怔,一股不祥的預感自心底湧上。
隻聽他道:“朕也不能再忍了。”隨後他撲了上去。
夜色深沉,安靜的鳳安宮主殿內,今夜終究無法平靜。
代表尊貴的明黃色龍袍被扔在地上,白色內衫也從紅色床幔中被扔出來,掛在了桌上,一如那人兒,毫無反抗之力。
一番雲雨,共赴巫山。
一切停止的時候,雲伶望著床幔目光發直,一雙手捏地被褥緊緊的,她不想去回想這個過程。
他滿足地躺在外側,將人兒摟在懷裏,感受柔嫩肌膚,隻覺通體舒暢,體會到了前所未有的饜足。
這與別的妃子是完全不同的,也隻有與她才能如此契合。
“愛妃……”他親昵地低頭,嗬寵的吻,落在她有些汗珠的額頭。
雲伶閉著眼,不去看他,如今既已發生,再做推拒也隻會顯得多餘而矯情。
“睡吧。”他心中有些難受,卻並無悔意,生子為借口,想要與她親近才是真實。
半晌,他終於睡去,沉穩的呼吸就在耳側,雲伶有些顫抖地睜眼,感受身上的無力,腦中不受控製地回想方才的親密。
她越發惱恨了,方才她極力抗拒,卻不得不承認,最終沉迷於他的手段之中,這才叫她痛苦。
他的睡顏安靜祥和,沒有平日的精明和冷漠,似乎並不擔心她會做什麼,雲伶心中冷笑,他哪來的自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