麗昭儀來的很快,已經幾日未曾見過雲伶,她心中忐忑,這會得了信,哪敢猶豫,不過一盞茶的功夫就邁進了鳳安宮的門檻。

“臣妾參見姐姐。”她盈盈下拜,目光卻是偷偷瞧雲伶。

雲伶沒有叫起,她便不敢動,心中卻是清楚,伶妃果然生氣了。

又過了一盞茶的功夫,雲伶放下茶盞,終於瞧了她一眼,淡淡道:“麗昭儀如今手段了得,可是將明月閣那位,玩弄於股掌之間。”

“娘娘,臣妾……”麗昭儀驟然抬頭,有些慌亂,不明白她此話何意,好似從中聽出了嘲諷,又似幻覺。

雲伶微微拂袖,雲淡風輕道:“麗昭儀而今越發厲害,本妃都覺害怕呢。”

麗昭儀瞳孔驟然收縮,猛地反應過來,伶妃這是知道她對貴妃做了什麼,且十分不滿,可她不明白為何?

伶妃不是也討厭貴妃的嗎?

“娘娘,臣妾與貴妃之間的恩怨,您不是不清楚,臣妾……怎麼可能讓她安穩度日,甚至妄圖攀附聖上,再複往日風光!”

她這番話可謂是推心置腹,皆是真心話。

雲伶聞言沉默了,想到自己的仇,卻與她是相差不多,歎息一聲道:“本妃知道你恨她,可過猶不及的道理你應該懂,你做的事並非沒人知道,若哪天被發現,那你的下場將比之她還不如。”

這後宮多少佳麗,無論是否得寵,明處暗處都在看著她們這些人,你覺萬無一失,焉知沒有他人黃雀在後?

麗昭儀眸色暗了暗,在這後宮中,除了伶妃,真沒發現有誰能讓她懼上一懼,此事雲伶又十分清楚,她自然而然就覺得這是雲伶再威脅她。

隻能壓下不甘道:“臣妾明白了。”

雲伶一瞧她麵上的勉強,便知她定是沒聽進去,有心發火,可兩人對許夢瑤同樣的糾葛,又讓她心軟,頗有些苦口婆心道:“本妃並非阻止你報仇,不過希望你懂得適可而止,來日方長,莫要急於一時半刻。”

麗昭儀心知若再猶豫不滿,便是不知好歹了,便收斂了表情,恭敬道:“姐姐說的是,是臣妾魯莽了。”

雲伶也不想再去深究,她到底有沒有聽得進去,點到為止便是了,擺擺手:“回吧。”

麗昭儀柔柔應道:“那姐姐好好休息,臣妾便不打擾了。”

言罷,緩緩轉身,步伐優美地走了出去。

一路行至寶華殿,直至去了殿內,她麵上的柔美笑意驟然消失,麵無表情的坐在椅子上。

雲兒悄悄進殿,見主子沉默,她也不敢出聲。

“雲兒,你送封信去太醫院。”

麗昭儀突然說話,雲兒嚇了一跳,她不笨,想了一下,便猜出麗昭儀想要做什麼,有些遲疑道:“娘娘,伶妃娘娘不是說了,不讓您……”

話說到一半,就見麗昭儀突然望過來,那淬了毒般的視線將她嚇得一個激靈,忙低頭請罪:“奴婢該死,奴婢多嘴!”

麗昭儀抿唇,收回了視線,道:“你去吧。”

雲兒急匆匆跑了出去,這信是去鳳安宮之前,主子便寫好的,可分明在鳳安宮她聽到了伶妃與主子的警告。

卻不知娘娘為何還要一意孤行。

雲兒挑著小路,小跑著到了太醫院,找到了那人,將信交了出去,才往回轉。

心裏卻十分不踏實,隻覺得娘娘怕不是魔怔了。

太醫院的院正是專門為皇上治病的,名下二品禦醫便是為貴妃看診的大夫,這日正在殿中愁眉苦臉。

無意間聽得老友弟子提了一嘴,說他那有強身健體的藥草,他腆著老臉去求了藥,捧著藥就送去了明月閣。

服了兩日後發現,果然有效,已是不如往日虛弱,貴妃一高興,打賞無數。

林文府上送出來一封信,送到了鳳安宮,正是清晨,雲伶剛醒來,看了信不由冷笑,上麵寫到:

是許恒下令於寧遠將軍,讓他深入敵營,寧遠將軍倒是說窮寇莫追,但他是副將,且不乏有討好許恒之人,於是他不得不去,

遭到埋伏後,他迅速發送了求救信號,然許恒視而不見,且與其他將士喝酒耍樂,好不快哉,簡直是明目張膽的害人。

雲伶一點也不意外他的心狠,需知許夢瑤與他一般無二,應說有其父必有其兒女!

雲伶修書一封,送出宮去,讓林文暗中派人去邊疆,務必到邊疆將寧遠將軍救回來。

若有可能需幫他立上一功,於回宮後計劃有利。

林文接了信便找了自己的好友,戶部侍郎。

常廣手下有一批私兵,林文負責養,他負責訓,雖不是為了造反,卻能以備不時之需,而今用得上了。

景南潯收到消息,邊關戰事越發緊張,似乎是瞧見這邊損了一個將士,突厥人有了卷土重來的趨勢,瞧著躍躍欲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