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貴妃被放出來了。”楓葉匆忙進殿,稟報道。
雲伶一怔:“你說什麼?”
楓葉道:“皇上去看了貴妃,然後就傳出消息說,禁閉被解除了。”
雲伶抿唇不語,臉色難看至極,楓葉也不敢再說話,便沉默著站在一旁。
“皇上駕到。”外間忽然響起小太監的聲音。
雲伶本不想動,卻還是起身行禮:“臣妾參見皇上。”
景南潯過來欲扶她,卻被她輕輕一閃躲開了。
“愛妃,你生朕的氣了?”他微微挑眉問道。
“臣妾不敢。”
“那你不讓朕碰你。”景南潯一把拉過她的手,這次說什麼也不肯鬆。
雲伶無法,比力氣她一向落於下風,便由他去,隻撇過頭也不看他。
景南潯摟著她坐到了桌邊,給她倒了一杯茶,送到了她唇邊:“愛妃,喝茶,別生氣了,朕有理由的。”
他如此放低態度,雲伶也無法再板著臉,便接過茶盞放到一邊,卻是不肯開口。
景南潯歎息一聲,揉捏著她的柔荑:“朕是為了安撫許營,之前許恒已經被削了官職,若許夢瑤這裏再受罰,隻怕許營會心有不甘,兔子急了還咬人,更何況,許營是一隻狼。”
吃人不吐骨頭,這一點雲伶深有體會,雲家幾百條人命,他沒有絲毫心軟。
他目光之中滿是討好,雲伶不由得有些出神,等反應過來時,就看到景南潯怔愣的神色,這才發覺,自己竟喃喃出聲。
“皇上,你可還愛前皇後?”
景南潯未答,他不知該如何說,前皇後也好,伶妃也罷,都是她。
見他沉默,雲伶便不再問,隻是眸光暗了下去。
不禁苦笑,自己怎會如此天真,還問出這種幼稚且單純的問題。
景南潯將她的神色變化瞧得一清二楚,揚聲道:“九裏。”
“奴才在!”九裏跑進來應。
“去將鳳印取來。”
九裏訝異了一瞬,沒敢耽擱,起身跑了出去。
雲伶蹙眉道:“你做什麼?”
心中隱約有所猜測,卻不敢肯定。
景南潯拍了拍她的手背,狹長的眸子微眯,避而不答:“乖。”
片刻後,九裏回來了,手中捧著一個鎏金盒子,放在桌上後,就退了出去。
雲伶瞧這盒子,十分眼熟,前世這盒子也是在她手中保管的。
景南潯打開盒子,露出裏頭的鳳印,他捧出來交到雲伶的手中,道:“物歸原主。”
雲伶心中一驚:“黃上此話何意?”
景南潯見她如同小獸一般,露出防備警惕的眼神,心中失笑:“朕的意思是,本來鳳印就該給你,當初你入宮,朕就答應要給你後位,而今……”
已然食言,遲遲未曾立後。
雲伶驚愕萬分,眨了眨眼,尚且有些反應不過來,手中的鳳印沉甸甸的,她不由道:“皇上,真將鳳印交給我了?”
景南潯笑著望她,沒有絲毫猶豫和勉強。
雲伶忽而落淚,心中複雜難辨:“皇上……”
景南潯趕忙將她撈進懷裏,柔聲哄道:“莫哭,朕一瞧見你哭,心裏也不好受。”
他低聲喃喃:“隻有你才能為朕掌鳳印,傻丫頭,也隻有你才在朕心中,占據著唯一的位置。”
不自覺的,他將心中情話盡數說了出來。
雲伶在他低沉的嗓音中,回想起了前世,若前世他能夠如此護她,何須到今天這一步。
她的眼淚滾燙,景南潯覺得胸口處都濕了,不知如何是好,隻能胡亂的哄:“愛妃,皇後,莫哭了。”
他自己都沒察覺到,脫口而出的兩個字,手忙腳亂地給雲伶擦眼淚。
雲伶意識到,他是愛前皇後的,頓時心中愛恨交加。
也許,她找到如何報複的辦法了,不需要讓他死,叫他受一次自己承受過的痛苦,彼時,就算兩清了。
終於將淚人哄的展顏,景南潯鬆了一口氣,捏了捏她的鼻尖:“你呀,眼淚這麼多,快把朕淹了!”
雲伶吸了吸鼻子,轉過身子不理他。
他又趕忙貼上去哄。
低沉的輕哄,和女子忍俊不禁的笑聲,時不時交疊,勾勒出一副溫馨的畫麵。
雲伶的態度變了,景南潯幾乎是不可置信,她不再像以前那般冷淡,仿佛對什麼都並不在意。
以前她的笑容,美則美矣,卻透著淡淡地距離感。
如今卻帶著溫和與幾抹嬌羞,叫他每看見一次,都無法自拔,忍不住細細品嚐那份甜美。
房事上,她也不再僵硬而抗拒,被她用流光溢彩的眸子一望,他就會失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