淑妃回到玉芙宮,拿著信又看了一遍,左思右想都覺得不大對勁。

她心裏陣陣發慌,揚聲喚道:“元清!”

元清匆匆進殿:“娘娘,奴婢來了。”

淑妃目光犀利的看著她,問道:“元清,你確定香囊送到將軍府了嗎?”

“送到了,娘娘。”

淑妃道:“你取紙墨來。”

元清去了,片刻後回來,淑妃提筆落字,緩慢而鄭重。

元清忍著心中陣陣不好的預感,等她寫好了信,揣在懷裏,出了宮。

方鈺收到信時,以為又是雲伶送出來的,打開一看,上麵的字句叫他又驚又喜,字字敘述著情意。

然看到落款時,忽然一怔,臉色難看至極,取出荷包連同信紙,親自出了府門,送還給元清。

隻道了一句:“日後若伶妃無事,請淑妃莫在送信,此舉於理不合。”

言罷轉身回府。

元清白著臉回到宮中,進殿後,有些忐忑道:“娘娘……”

淑妃等的心急如焚,見到她這副樣子隻覺得心中咯噔一聲,道:“怎麼了?”

元清一閉眼,將手中的東西盡數交給了淑妃,跪倒在地:“娘娘息怒。”

淑妃看著荷包和信紙,有些怔怔,隨即而來的是滔天怒火,隻覺諷刺。

原來……他竟真的對伶妃有了那種心思!

“他說了什麼?”淑妃輕聲問。

元清閉著眼,道:“將軍說,若伶妃無事,叫娘娘莫在送信過去,這……於理不合。”

她想著全部說出來,叫娘娘死心。

淑妃顫抖著手拿起信紙撕成了碎片,又看著荷包怔怔發笑:“好啊,他真的愛上了她了。”

元清隻覺心驚肉跳,忍不住勸道:“娘娘,您別難過了,將軍與您本就有緣無分。”

淑妃驟然看向她,目光陰狠充滿了戾氣:“不是,並不是如此,若非他拒絕,當初我就要嫁給他了,怎會進宮!”

元清呐呐不敢言,淑妃卻不肯麵對事實,不甘心的又寫了幾封信,叫元清送過去。

元清隻能答應,可卻被將軍府拒之門外,門房隻說了一句:“若非那位主子的事,請回。”

元清無話可說,隻能回宮。

淑妃見她苦著臉回來,便明白了,點了火盆,將信一封封扔進去燒掉,又將那荷包也丟了進去,火舌蔓延而上,轉眼間將荷包燒成灰燼。

一如她的情絲,斷的一幹二淨。

雲伶並不知這番原委,這日她在禦書房磨墨,景南潯處理奏折,偶爾抬眸看她一眼,柔情蜜意,好不甜蜜。

雲伶一開始有些不自在,可這幾日總是如此,倒習慣了。

九裏忽然進來,道:“皇上,娘娘,淑妃娘娘求見。”

雲伶與景南潯對視一眼,都覺莫名其妙,景南潯不耐道:“沒眼色的奴才。”

九裏忙躬身請罪道:“皇上息怒,奴才這就將淑妃回了。”

雲伶拍了拍他放在桌上的大掌,輕聲道:“皇上,叫她進來吧,也許有事呢。”

景南潯知曉她們關係不錯,被打擾了,雖心生不快,卻還是道:“聽你的。”

瞪了一眼九裏:“還不快去叫她進來!”

九裏被嗬斥,忙退了出去。

雲伶心中一動,道:“皇上,臣妾先躲起來。”

景南潯隻好同意,待她站在屏風後,淑妃已是邁入殿中,身姿婀娜,顯然精心裝扮過,整個人豔光四射,美的不可勝收。

“臣妾參見皇上。”淑妃婷婷嫋嫋的福身。

景南潯頷首道:“起吧,有何事求見?”

淑妃回身,端了羹湯過來,柔聲道:“臣妾知曉,皇上最近很忙,便給您做了補湯。”

景南潯瞥了一眼屏風,有些心不在焉道:“是嗎。”

淑妃並未注意,端著湯放在桌上,一個旋身便坐在景南潯的腿上,嬌柔道:“皇上嚐嚐,臣妾親手做的。”

景南潯微愣,下意識站起身來,嗬道:“你做什麼!”

淑妃毫無防備之下,差點被他掀到地上,有些驚慌道:“皇上,臣妾……臣妾是關心你呀。”

景南潯又瞥了一眼屏風,擺了擺手道:“不用了,朕還有事,你退下吧。”

淑妃還想說什麼,可見他臉色實在不耐,便隻好退下。

雲伶從屏風後出來,望著她的背影有些出神。

景南潯忙拉了她的手,解釋道:“你別誤會,方才朕是沒注意到,才會叫她坐到懷中。”

雲伶佯裝生氣,扭頭不瞧他,由著他哄了半晌,才輕聲道:“臣妾告退了,皇上快處理政事吧。”

不等景南潯反應過來,便抬步離開。

接下來的幾日,雲伶沒在去禦書房,而原本安靜的淑妃日日往禦書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