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宮中流言四起,紛紛傳言說皇上有意將後宮交給一人管理。
分明是有意立後,這個猜想一出來,眾人都心思活絡起來。
對景南潯開始各種巧遇,各種送湯,隻叫他覺得煩不勝煩。
來到鳳安宮,就不免和雲伶抱怨:“這幾日不知怎了,老是巧遇。”
雲伶狀似訝異:“怎麼了?”
湊近了,才察覺到他身上淡淡的胭脂味。
景南潯搖了搖頭,不想再提。
雲伶便也沒再問,隻是借著垂眸倒茶時,閃過一絲晦暗。
待景南潯離開後,楓葉才進殿,一臉糾結:“娘娘……您為何放出這種流言啊?”
雲伶背對著她,沒有解釋,隻是淡聲道:“我自有打算。”
宮中娘娘反應也各不相同,許夢瑤則陰沉著臉:“莫非皇上想要立她為後?”
許嬤嬤心下一動,便明白她說的是誰,也蹙眉道:“娘娘說的是伶妃,可若真是她,怎會將這消息透漏出來?”
“誰知道她什麼心思,自從她進宮,那份心機可沒有輸給任何人。”
許嬤嬤安撫道:“娘娘莫多想了,也許隻是空穴來風。”
許夢瑤冷笑一聲:“不管是不是她,若能借此除掉她,倒也不錯。”
許嬤嬤緘默不語。
許夢瑤忽然起身,道:“去禦花園,看看能不能釣到一隻魚兒。”
淑妃心情不是很好,便想到禦花園走走,剛走到荷花池邊,就瞧見了許夢瑤,歎了一聲冤家路窄。
她福了福身:“臣妾參見貴妃娘娘。”
許夢瑤頷首,看著她的目光有些嘲諷,道:“起吧。”
淑妃起身,便要離開,忽而聽許夢瑤道:“不知妹妹可有時間與本妃聊聊。”
淑妃沉默半晌,回身一笑:“也好,那不若去涼亭吧。”
許夢瑤不可置否,兩人緩步上了台階,進了涼亭。
許夢瑤緩緩出聲道:“秋獵你也跟著去了,怎麼皇上出事,陪著的卻是伶妃?”
淑妃麵色淡然,道:“臣妾當時並未跟著,皇上與伶妃去打獵了。”
許夢瑤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道:“伶妃倒是好運氣,她救了皇上,如今隻怕在皇上心中位置更勝從前。”
淑妃一愣,道:“她救了皇上?”
許夢瑤略顯驚訝,道:“你不知道?”
淑妃搖搖頭。
她又接著道:“說來也是巧合,可是伶妃想法子給將軍遞了消息,將軍才找到皇上與伶妃的。”
淑妃捏著帕子的手微緊,斷然反駁:“怎麼可能?伶妃不過一個弱女子,貴妃又是從何處聽說?”
“本妃當然是聽父親說的。”許夢瑤歎了一聲:“也不知她怎麼那麼厲害,就能與將軍聯係到,父親說當時還有人追殺呢。”
淑妃若有所思,臉色不太好。
許夢瑤點到為止,嘴角幾不可見的一勾,道:“這秋日裏越發的冷了,本妃先回宮了,你也早些回去吧,莫凍著了,咱們不比伶妃,有皇上憐惜,隻得自個注意些。”
言罷,她起身步伐緩慢的離開了涼亭。
淑妃望著她的背影,目光深沉似水,元清有些擔心,道:“娘娘……咱們也回去吧。”
淑妃垂下眸子,點了點頭,回玉芙宮的路上想了許多,越發覺得許夢瑤說的有道理。
路過卓美人的歸燕閣時,忽然一頓,轉了腳步就進去了。
卓美人倒是見她了,依舊是那副高傲的樣子。
淑妃忍了一口氣,笑著道:“美人在宮中住的可好?”
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卓美人倒看了她幾眼,點了點頭道:“還好,隻是到底不比南疆。”
“那當然,美人在南疆長大。”
兩人寒暄了幾句,淑妃道:“如今伶妃救了皇上,人盡皆知,大家都對她羨慕的不行。”
卓美人輕嗤一聲,道:“那又如何,皇上總不會寵她太久。”
淑妃搖搖頭,道:“那可不一定,說來伶妃也是有幾分手段的,否則怎麼會在秋獵上隻見過那小將一次,便知道如何給他送信求救。”
她絕口不提表哥方鈺,隻道淩風。
卓美人忽然一頓,美眸流轉,緩緩道:“那叫淩風的小將,她們認識嗎?”
對這讓南疆丟臉的淩風,她記得一清二楚。
淑妃有些莫名,道:“也許吧,畢竟她可是替小將向皇上要了賞賜。”
卓美人覺得從中聽出了什麼,她一向膽大,直接猜測道:“你的意思是,伶妃和那小將有染?”
淑妃大驚失色,忙道:“不可這麼說,伶妃隻是湊巧罷了。”
卓美人越想越覺得有道理,冷冷一笑:“那可未必。”
淑妃也有些猶豫了:“這……不會吧,本妃隻當她是聰明伶俐,懂得多,也許是皇上教她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