藩屬國的使者們就要離開了,臨走之前,景南潯為他們舉辦了一個宴會。
雲伶自然也盛裝出席,與許夢瑤一左一右坐在景南潯身旁,論位份與寵愛,非她與許夢瑤。
燕來國使者送上了一盆含苞待放的花,他道:“此花名為曼陀羅,盛開時可攝人心魄,特送與皇上,鮮花美人,豈不快哉。”
景南潯淡淡一笑:“甚好,此花與卓美人倒是十分相配。”
此話一出,頓時眾人沉默了一下,下意識的看向伶妃,卻見她悠然自在的端著酒杯,微微眯著眼,一臉享受的品嚐美酒。
卓美人站起身,落落大方的行禮:“謝皇上美意,那臣妾就收下了。”
景南潯頷首,望著她的目光帶著淡然的笑意。
卓美人羞澀一笑,兩人之間隱隱現出一絲曖昧的情意。
許夢瑤下意識的看了一眼雲伶,不由得冷笑,她倒是沉得住氣。
心中難掩苦澀,沒了伶妃還有卓美人,何時才能輪到她?
與她一同想法的還有淑妃,她卻不是因為愛慕景南潯,而是嫉妒伶妃到了如此地步還能泰然處之。
一場宴會,眾人心中各異,待結束後,不出所料,景南潯留宿卓美人的歸燕閣。
在長廊口即將分開時,許夢瑤看著雲伶,冷冷諷刺道:“你瞧,新的美人來了,你便被拋於腦後了。”
雲伶神色淡然,沒有絲毫波動。
許夢瑤哼了一聲,轉身離去。
淑妃目光深沉複雜的看著她,雲伶無意與她為敵,提醒了一句:“身處荊棘之中,宜靜不宜動。”
淑妃不懂,蹙眉道:“什麼意思?”
雲伶歎息,搖了搖頭,率先離去。
淑妃回到玉芙宮,百思不得其解,最後隻得拋於腦後,想起如今盛寵在身的卓美人,便心有不甘。
與此同時,宮中後妃討好的對象,也終於變成了卓美人,宴會上卓美人與皇上眉目傳情,眾人皆知。
雲伶一轉眼就從不能得罪的寵妃,被拋到了腦後。
就連路上遇到一些妃子,也多有不敬。
她自是不去理會,隻楓葉和桃葉時常替她鳴不平。
而卓美人要應付的不止眾人的巴結,還有各種陷害,無時無刻不提防,叫她一時間隻覺疲憊。
這才清楚,寵妃哪是那麼好做的。
淑妃冷眼看著她在各種詭計中謀生,終於忍不住踩上一腳,這天卓美人來給她請安。
以往未曾奉茶,淑妃從未計較,今日卻道:“卓美人,請安需要奉茶,你應當知曉吧。”
卓美人一愣,不解道:“以往我沒有奉茶啊,今日怎就提起這事了?”
“那是娘娘大度,但宮中規矩,妃以下品級,請安時必須奉茶。”元清緩緩道。
卓美人下意識的看向淑妃,她正捧著茶盞悠悠的抿著,頓時咬著唇不願意。
淑妃放下茶杯,杯底與桌麵相碰,發出清脆的聲音,卓美人下意識的一頓。
就聽淑妃道:“你若不願意,本妃隻好與伶妃說一聲,是否再給你派兩個嬤嬤,教教你該如何做,且皇上這人最重視規矩二字。“
卓美人進宮不久,還不知景南潯喜好,咬了咬唇隻得應道:“姐姐說得對,既然皇上喜歡,我自然要做的。”
她還自稱我,淑妃眉頭一蹙,卻知見好就收,頷首道:“那便奉茶吧。”
卓美人接過一個宮女遞上來的茶,畢恭畢敬的奉了上去,還以為會遭到為難,已做好準備渾身緊繃。
誰知淑妃接過了茶,抿了一口,還柔聲道:“妹妹別多禮了,本妃也是為了你好,你不知,皇上最是注重禮節。”
卓美人放鬆了下來,雖然不信她會如此好心,卻道:“那就好,那我先告退了,皇上清晨臨走前說,一會回來教我下棋呢。”
淑妃頷首,目送她離去,臉色驟然冷下來,元清有些擔憂:“娘娘,真的要這麼做嗎?”
淑妃淡淡道:“事已至此,還有反悔的餘地嗎。
元清垂下頭不說話了。
鳳安宮。
雲伶終於將帕子繡完,翻來覆去的看,十分滿意:“這是我完成的第一個繡品,雖然隻是一條帕子。”
楓葉十分捧場:“是啊,娘娘,您真厲害。”
正說著,外頭忽然進來一名宮女,麵色慌張:“娘娘,淑妃出事了。”
雲伶攸的站起來,水眸微眯:“你說什麼?”
“淑妃疑似中毒,皇上同卓美人已經去了,吩咐奴婢來通知您過去。”
“去看看吧。”雲伶收起帕子,起身往外走去。
玉芙宮中,亂成一團,景南潯坐在上首,卓美人站立在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