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鈺想到那抹倩影,不由得目光柔和下來,低聲道:“我明白,我不會為了任何人背棄她。”

林文頗感意外,不由得看了他一眼,見他神色溫柔,心中微驚,沉聲道:“你……不會是?”

方鈺瞧了他一眼,爽朗一笑,道:“什麼都沒有,我知道自己的身份,什麼都不會想。”

林文這才放心,歎了一聲:“你能想通就好。”

方鈺又道:“若最後不得不放棄昭儀,可能保住她一命?”

林文搖搖頭,避而不答,隻是道:“你記住,若真到那一日,也一定是她背叛了伶貴妃,隻要她不犯糊塗,伶貴妃必然會護著她。”

此事若是敗露,昭儀必死,林文一清二楚,可他不能說,隻能似是而非。

方鈺點點頭,兩人一時無言。

待分開後,方鈺回到府中,開始回信,隻是信中內容都是規規矩矩,沒有絲毫男女之情。

但就算如此,許夢瑤看到信以後,仍然十分滿意,收好了每一封信。

點了點信紙,她道:“這可是對付伶貴妃,最好的利器。”

許嬤嬤也露出了笑意:“娘娘這一招用的十分好,隻怕伶貴妃逃不過這一劫。”

許夢瑤抽出一封信來,交給許嬤嬤道:“你將信送給我父親,叫他找一個擅長模仿筆跡的人,將這些內容稍稍改一下。”

許嬤嬤接過信,領命而去,不多時她回來了,身後還帶著一名女子,麵對許夢瑤疑惑的視線,介紹道:“娘娘,她叫婉兒,擅長模仿筆記,老爺說,放在你身邊,方便行事。”

許夢瑤十分滿意,將婉兒看了又看,有幾分好奇,問道:“你會模仿?任何字跡都會模仿嗎?”

婉兒恭敬道:“回娘娘,任何字跡,奴婢都會。”

許夢瑤忍不住笑出聲來,笑聲清脆動聽,帶著愉悅,忽然神色一頓,有些躊躇道:“可是,要去哪裏尋她的字來?”

許嬤嬤也蹙眉:“這,若是去偷,恐怕會被發現。”

婉兒便道:“娘娘放心,奴婢的輕功很好,若是奴婢去,定不會被人發現。”

許夢瑤頓覺驚喜,讚賞道:“如此甚好,此事若是成了,本妃重重有賞。”

第二日,楓葉整理雲伶的書房,發現丟了一張畫,便跑到正殿,問道:“娘娘,您的畫丟了一張。”

雲伶斂眉,吩咐道:“你再好好找找。”

“娘娘,整個書房奴婢都找過了,沒有。”

雲伶微微眯了眯眼,擺了擺手,不用找了,你將其他的畫好生收起來。”

楓葉應下,轉身去了書房。

方鈺發現,這幾日送來的信,字跡變了,同那日獵場上,她送來的字跡一模一樣。

瞬間就明白,這是仿寫,且如此相像。

背後之人定是花了大心思找來的仿寫之人。

方鈺有些著急,又將此事與林文說了,明擺著背後之人想要陷害她。

林文沉吟片刻,勸道:“稍安勿躁,這事在她的意料之中,你依舊回信,隻是這些信紙都留著,留待日後用。”

方鈺這才點點頭,忍著心中擔憂,繼續回信。

雲伶看了林文送來的信,卻沒有絲毫慌張,待在鳳安宮裏,安靜淡然。

楓葉卻是急得團團轉,道:“娘娘,她們算計您,您怎麼還這麼鎮定呀?”

雲伶笑了笑,安撫道:“你別急,這事我自有主張。”

楓葉擔心,也不好再說什麼,隻能選擇相信娘娘。

許夢瑤將往來信件都收好,送給方鈺的信都寫了兩份。

而方鈺送來的信,雖然看起來無甚稀奇,言辭間也並無曖昧。

可送給方鈺的信卻是言辭間情深意切,將一個暗戀女子的情意剖解的一清二楚。

她帶著信來到了玉芙宮,這一次是偷偷從後門進去,並沒有人發現。

昭儀看到她便眼前一亮,急急問道:“可是來信了?”

許夢瑤將信遞給她,笑意吟吟道:“是啊,你的情郎,又來信了。”

昭儀有些不自在,打開看了看,麵色便暗淡下來,信中一如既往的冷淡疏遠。

許夢瑤無暇顧及她的情愁,道:“明日我會去揭發伶貴妃,這幾日的信件也足夠給她定罪了。”

昭儀有些猶豫,道:“那我表哥?”

許夢瑤似笑非笑的看著她:“你倒是癡情,他分明對你毫無情義,你卻還為他擔心。”

昭儀垂下眸子,斂住一絲憂愁:“就算他對我沒有情意,我卻不能對他太過冷漠,此事揭穿,他會怎麼樣?”

許夢瑤勾唇一笑:“你放心,本妃答應幫你,當然不會讓他有事,等伶貴妃定罪之後,本妃會去求爹爹,保住方鈺一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