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南潯得到消息時,稍稍沉默,擺了擺手:“昭儀無故暴斃,葬了吧。”

就這麼一句話,後妃們既覺得高興一個有力的對手消失,又有些心寒,皇上如此薄情。

卓美人無甚感觸,對淑妃的死表示無動於衷。

倒是聽說雲伶被幽禁,她來到了鳳安宮,請求一見,卻被侍衛擋回,說沒有皇上旨意,任何人不能進去。

她隻能悻悻離去。

楓葉看卓美人走了,才小步走進殿中,略帶歎息道:“如今娘娘被關起來,隻有她來看過,倒是沒想到她……”

雲伶打斷了她,冷嗤一聲:“你覺得她是好人?”

楓葉一愣,點了點頭。

雲伶搖了搖頭,有些好笑:“這後宮裏,就沒有好人。”

楓葉張了張口,卻不知道說什麼,想到今早聽到的消息,又道:“淑妃……昭儀死的太過突然,娘娘可知道是怎麼回事?”

雲伶瞥了她一眼,淡淡道:“本妃怎麼知道。”

楓葉撇了撇嘴,道:“娘娘這麼聰明,肯定知曉。”

桃葉端著羹湯進來,道:“娘娘喝點湯吧,暖暖身子。“又對楓葉道:“楓葉姐姐,沒得提起她幹嘛,怪晦氣的。”

雲伶拿起湯匙慢慢喝湯,隻覺身子暖了些,心情好了,才解釋道:“她幫著別人辦事,卻沒有想好退路,許夢瑤是什麼人,心狠手辣說的便是她了。”

雖然沒有明說,但楓葉卻是明白了,不禁咋舌:“娘娘是說,貴妃滅口?”

雲伶頷首,繼續喝湯,不再回答了。

早在昭儀答應和貴妃同流合汙,她便知道早晚有這麼一天。

一晃幾日過去,雲伶在宮中頗為悠閑,桃葉等人怕她難過,想著法的做好吃的。

雲伶甚至還豐腴了不少,絲毫沒有被禁足影響。

景南潯也不知在想什麼,遲遲沒有下令。

雲伶倒是淡定,眾人也在觀望,明月閣的許夢瑤卻沉不住氣了。

“嬤嬤,你說皇上到底是什麼態度?”許夢瑤坐立不安的。

許嬤嬤見她轉來轉去,鬧得她頭都有點暈,卻隻能安撫道:“娘娘莫急,老奴猜想,皇上可能難忘舊情,但這種事任何男子都忍不了,更何況九五至尊的帝王,如今不過一時憐惜,想必很快就會下旨治罪了。”

許夢瑤卻是等不及,道:“到底什麼時候才會治罪,再拖下去,萬一皇上回過神來,忽然想通了,或者不怪她了,那不是白浪費我們一番布局了嗎?”

許嬤嬤也明白夜長夢多的道理,想了想道:“娘娘說的有理,不若老奴回去一趟,請老爺相助。”

許夢瑤點頭,待許嬤嬤離開,又對剪秋道:“你去將此事散布開來。”

剪秋當即明白娘娘心思,這竟是要從流言和朝堂上下手,忙轉身去了。

翌日,朝堂上許營一派的官員,上了折子,說伶貴妃不知羞恥,與外臣通奸,理應處死,以確保皇室顏麵。

景南潯看了隻覺頭疼,他近來心思雜亂,這會兒也沒心思應付他們,折子一律收下,不斥責也沒有回應。

下了朝,又聽九裏道:“皇上,後宮流言四起,說伶貴妃……”

他沒有說,景南潯也能想到有多難聽,狠狠皺眉道:“查,誰傳出去的!”

九裏忙應下:“是,奴才這就去。”

而此時的林文,也有些發慌,雖然知道伶貴妃已有計劃,可方鈺被打入大牢,她被幽禁,許營又趁機作亂。

他寫了封信,悄悄送到了宮中。

出了事以後,景南潯將宮中把控更嚴,毫不意外的這封信被截到了他的手中。

看到信上所說,雲伶似乎是對此事將計就計,他這才稍稍放下心中怒火,不過信卻是不能送去的。

已經拆開,她一定會發現,看著信怎麼都覺得礙眼,便放在燭火之上,燒的一幹二淨。

這才吐出一口濁氣,覺得心中稍微舒坦了些。

雲伶閑來無事就繡花,幾日下來,繡工倒越來越好了。

這日鳳安宮卻迎來了一位稀客,久日未見的明黃色身影緩步入殿,楓葉桃葉二人均呆住了,手中物件險些掉在地上。

雲伶察覺氛圍不對,回頭看去,看到他便一愣,也沒有行禮,隻淡聲道:“皇上來此,可是有事。”

景南潯摸了摸鼻子,暼到僵硬的楓葉二人,擺了擺手,示意她們出去。

楓葉二人有些猶豫,雲伶點了點頭,二人才帶著擔憂離開。

雲伶慢條斯理的鏽,也不理會他。

景南潯自己倒有些不自在了,微咳幾聲:“你……最近可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