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伶的語氣便有些不好:“你們可知本妃為何傳召?”

琪美人與彤美人對視一眼,搖頭不解。

“卓美人方才來過了。”雲伶隻說了這麼一句。

琪美人心中一跳,麵上鎮定道:“娘娘,可是卓美人嫌我們姐妹煩了?”

雲伶眸光淺淡的望著她。

她神色溫婉,垂眸解釋道:“臣妾和彤美人想著大家都是姐妹,沒事便去卓美人處坐坐,閑聊幾句。”

良貴人也道:“隻是臣妾說話直來直往,可能是有些話無意間惹惱了卓美人,讓她心生不快了。”

兩方人,兩種說辭,雲伶早就有所準備,並沒有搖擺不定,而是對她們道:“你們的職責是伺候皇上,皇上沒去,便過好自己的日子。”

言下之意,沒事少去招惹別人。

良貴人有些不開心,道:“為何?難道臣妾連串個門都不行嗎,那多憋悶呐。”

琪美人拉了拉她的袖子,示意她別說了,一副委曲求全的樣子道:“娘娘教訓的是,是臣妾魯莽了,日後一定待在宮殿中,哪也不去。”

這兩人一軟一硬,一個質問,一個暗藏委屈,雲伶不由得眯了眯眼,道:“本妃並不是讓你們閉不出戶,隻是適當罷了。”

琪美人便道:“臣妾曉得了。”

彤美人卻是一臉猶豫,看了看雲伶,又看了看婉美人,抿唇道:“娘娘,臣妾與卓美人相處了幾日,覺得她有些奇怪。”

雲伶訝異挑眉:“哪裏奇怪?”

良貴人蹙著眉道:“臣妾也說不上來,就是看著她總有一種違和感。”

她這麼一說,琪美人也覺得頗有同感:“臣妾也覺得,她有時候看起來像妙齡少女,有時候……”

顯然她不知道用什麼形容詞說出自己的感覺。

這話聽得雲伶雲裏霧裏,皺眉道:“你們在說什麼?”

兩人對視一眼,不知該怎麼說,急得語無倫次:“就是奇怪,很奇怪。”

雲伶思索了一會,也沒想出個所以然來,便歸咎於她們怕受罰,急著將責任推出去。

“卓美人都到本妃這告狀了,本妃也不能坐視不理,你們雖然位份差不多,但她畢竟是先進宮的,本妃便罰你們幽禁兩日。”

雲伶看向她們,道:“可有不服?”

琪美人與彤美人心中不願意,卻也不敢反駁,隻能謝恩:“謝娘娘恩典。”

“去吧。”雲伶擺擺手。

兩人這才退出鳳安宮,回了各自的宮殿。

桃葉在一邊看了半晌,不由得道:“娘娘,這兩人放在一起,相輔相成呢。”

雲伶讚同的點頭:“這才是軟硬兼施,兩人互補了,以後都小心著點,這兩位娘娘,可不是好對付的。”

琪美人與彤美人回了宮殿,分開之前聊了一會卓美人,才分別回宮。

一晃兩日過去,雲伶正在宮中看內務府送上來的采買單子,總是要她過目,才好交給下麵的掌事姑姑。

桃葉從外頭匆忙跑進來,一臉蒼白:“娘娘,琪美人和彤美人,薨了。”

“什麼?”雲伶驟然起身,問道:“怎麼如此突然?”

“方才小太監來稟報的,好像,這兩人竟是一同去世的,皇上也已知曉。”

雲伶卻知道景南潯不會去,不過是兩個還未曾寵幸的美人。

覺得其中定有蹊蹺,往前走了兩步,走到殿門口時吩咐道:“楓葉你有經驗,去內務府叫人來安排身後事,桃葉去叫禦醫和仵作官,本妃先去看看。”

“是。”

雲伶先去了紫竹軒,下人們慌亂的不行,見到她忙下跪請安。

雲伶抬抬手免了禮,進殿看了一眼琪美人,轉身又去看了彤美人。

兩人臉色出奇一致,都是麵色青紫,嘴角帶著一絲血跡,如此看來,竟都是中毒。

這麼會兒功夫,楓葉與桃葉回來了,雲伶免了禦醫和仵作官的禮,看著他們忙了一陣。

不出所料,身中劇毒。

雲伶派人將兩個宮殿仔細搜查了一番,什麼都沒查出來,又盤問了兩個娘娘的貼身婢女。

“兩位美人可見過什麼人?”

兩個婢女搖搖頭,還有些驚魂未定:“並無,美人自打回宮說有些胸悶,便一直未曾出去,也沒有人來看望。”

“我家主子也是,昨夜她說胸悶,有些頭疼,奴婢想請禦醫,可貴人說就疼了一陣,便沒當回事,哪想到今天就……”

兩個婢女哭的梨花帶雨的,沒了主子的婢女一般都是送回內務府,可死了主子會被人視為不祥,難怪兩人哭的淒慘。

雲伶斂眉沉思,這會仵作官道:“娘娘,臣查不出來是什麼毒,卻是中毒無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