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南潯自雲伶離開以後,便覺得內心空落落的,諾大的宮殿也冷清的很。

總是不放心她,處理政務都心不在焉,隻好去鳳安宮探望。

他來的時候,雲伶正在院子裏散步,雖然天氣冷了,但她心情不錯,便出來走一走。

“天氣這麼冷,趕緊回去。”景南潯一看到二話不說便要將她送回去。

雲伶反抗不得,隻能被他半擁半抱的帶了回去。

景南潯進殿也是蹙著眉頭:“端茶來。”

桃葉忙倒了杯茶,遞了過去。

他小心翼翼的喂雲伶喝茶,這讓她有些無奈:“臣妾沒有這般脆弱,皇上不必如此。”

景南潯不予理會,握著她的手覺得有些涼了,便一直麵色凝重。

雲伶搖搖頭,由著他去了,想到一件事,便開口道:“皇上,臣妾對下蠱之人有點頭緒了。”

景南潯驟然抬頭:“誰?”

他狹長的眸子微眯,裏麵冷光一閃而過。

“清晨卓美人來看臣妾,臣妾試探了一下,覺著她的神色不大對,似乎篤定臣妾不會懷孕,百般試探。”

雲伶換了一種說法,若說直接懷疑,隻怕景南潯不會信。

景南潯捏著她的柔荑,陷入了沉思。

半晌後,他低頭在她額角烙下一吻,柔聲道:“你別急,此事朕會處理,你好好養病,若真是她下蠱,朕會讓她付出代價的。”

雲伶頷首:“臣妾謝皇上。”

“你我無需如此客套。”景南潯摸了摸她的頭發,看著她的麵色似乎比之前好了一些。

即便她如今蒼老的可怕,他卻隻有心疼,沒有嫌棄。

“你好好養身子,朕先走了,晚些再來看你。”景南潯又囑咐了一堆關切的話。

隨後腳步匆匆離開。

回到禦書房,他道:“傳喚方鈺進宮。”

九裏還沒邁入殿中,便頓住,轉身又出去了,方鈺很快進宮。

景南潯看到他便道:“朕給你一道密令,你去南疆查探蠱毒一事,還有卓美人到底在南疆是什麼身份,可會下蠱。”

方鈺本還琢磨著要怎麼和皇上說出京的事。

如今機會卻是來了,他順勢應下:“末將遵旨。”

景南潯上前幾步,目光沉沉的看著他:“朕相信你,此事關於伶貴妃的安危,不得有誤。”

方鈺沒有流露出半分不妥,擲地有聲的道:皇上放心,末將必不辱使命。”

離開皇宮以後,方鈺換了便裝,快馬加鞭除了京城。

而景南潯也沒有閑著,他在傍晚自導自演了一出戲,以有人刺殺的名義,將後宮徹底搜查。

也趁此機會在後宮安插人手。

卓美人不知是真是假,卻隻能配合。

但心裏的不安卻是一日強過一日,這日她收到了飛鴿傳書,似乎有一股不明勢力在調查她。

卓美人頓時將信紙捏成了團,然後燒毀。

九兒見狀便道:“娘娘,可是有人發現了什麼?”

卓美人回身看向她:“皇上最近是不是總去鳳安宮?”

“是的,皇上一日裏除了早朝多數時候都在鳳安宮。”

卓美人如今不敢輕舉妄動,又不能發動蠱蟲,那就隻能利用一下別人了。

這時她派出去打探消息的宮女跑回來了:“美人,貴妃去了宣政殿,說是看望皇上,給皇上送羹湯去了。”

卓美人頓時笑了:“機會來了。”

她喚九兒幫她收拾一番,略施粉黛,起身出了歸燕閣。

今日的宣政殿甚是熱鬧。

九裏一邊想著,一邊進殿中稟報:“皇上,卓美人求見。”

景南潯微微挑眉,瞥了一眼許夢瑤,道:“讓她進來吧。”

許夢瑤捏著帕子,極力控製才沒有露出異樣。

她好不容易找到機會單獨見皇上,那個女人又來破壞。

卓美人進殿福了福身:“臣妾參見皇上。”

看到許夢瑤她似乎有些訝異:“姐姐也在呀,臣妾見過姐姐。”

許夢瑤笑了笑,卻不知自己的笑容有多僵硬,道:“起來吧,姐妹之間無須多禮。”

卓美人靦腆一笑,故作天真的看著景南潯:“皇上,伶貴妃姐姐如何了?妹妹擔憂不已呢,又不敢貿然去打擾她,就想著來問問皇上。”

以往景南潯十分樂意與她交談,因為她三句話中有兩句都是雲伶,他願意聽。

而今知道蠱毒可能與她有關,便再也無法笑顏以對,為免打草驚蛇,隻淡淡道:“還好。”

卓美人好像沒看到他的冷淡,憂心道:”那便好,姐姐也真是命苦,竟然就遭此大難。”

許夢瑤看不慣她這副做派,接話道:“美人與伶貴妃幾時感情這麼好了?”

卓美人麵色不變,低聲道:“臣妾一直是對姐姐很仰慕的,能夠讓皇上傾心的人,當然值得臣妾也對她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