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南潯思來想去,又覺得不放心,回想前世今生,能夠真正不會傷害雲伶的,也就隻有景南寧了。
於是他下了一封密昭,將景南寧傳召回京。
良嬪以為燒了信應該萬無一失了,卻沒想到那日蓮兒和剪秋在宣武門前的談話被別人聽了去。
這人轉頭便送了一封信給林文。
林文得知以後,便調查了一下蓮兒的身世,順利的從她那裏得到了信的內容,以及良嬪的打算。
當然這一切都是暗中進行,蓮兒到了也不知道用家人威脅她的,到底是什麼人。
這也讓她惶惶不可終日,和良嬪各有心事,主仆二人不過幾日,便瘦了一圈。
林文和方鈺商議了一下此事該怎麼做。
方鈺也被聖女煩的夠嗆,正好找了借口逃出來。
他還不知曉在慕家皇後並不受寵,隻是道:“不能讓許營著手對付慕家。”
林文卻查過雲伶的過去,他知曉慕家並未善待過她。
搖了搖頭道:“這樣的家族,若真的留下去,說不定哪一日就會做出什麼蠢事,連累娘娘。”
方鈺驚訝的看他。
林文簡單解釋了一下,然後沉吟道:“如果能夠今早解決掉,也是好事。”
“那你的意思是,要對付慕家,可到底是皇後的母族,貴妃剛成為皇後,此時出事,對她也有影響。”方鈺並不讚同。
林文道:“我當然知曉,你放心吧,我就是說說,不會真的對慕家動手,不過利用一下,也是可以的。”
方鈺不再阻攔,隻要對皇後沒有影響,他便沒什麼意見。
林文回到府中,便開始安排,他偽造了一封信交給了許營,當然是以良嬪的名義。
他倒是不怕她會露餡。
良嬪如今做了壞事,正心虛,即便有所懷疑也不敢說什麼。
隻會暗地調查,可她的勢力又能查出什麼呢?
林文是有恃無恐的。
信中寫道:皇後越發狠辣,貴妃自身難保,唯有重創皇後母族,才能解貴妃危難。
許營看了以後,氣的掀了案桌,杯盞簡書,還有文房筆墨盡數摔在了地上。
許營咬牙切齒道:“慕爾暖!”
幕僚聞聲而來,勸道:“大人一定要冷靜,不能衝動。”
許營定定的看著他,額角的青筋都暴起:“冷靜冷靜,本官一直在冷靜,可那又如何?慕爾暖做了皇後,我的女兒卻被她欺淩!”
幕僚有些懷疑,道:“這封信來源可疑,良嬪為何幫貴妃?”
“她敢不幫!”許營猛地提高了聲音,帶著熊熊怒火:“她想要活下去,就必須攀附我的女兒。”
幕僚覺得他已經有些被氣昏了頭。
許營不是那種為了兒女奮不顧身的人,他如此氣憤,更多的是覺得被挑釁。
還有屢次受挫,已經讓他失去了最基本的理智,也變的衝動易怒。
幕僚歎息一聲,勸告無用,隻得給他想計策。
許營追問道:“你可有計劃?對付慕家,必須要讓他們再也無法翻身,最好是將皇後也牽連進去的罪名。”
“那除了謀反以外,就隻有偷稅漏稅,貪汙受賄了。”幕僚心知,如今水國穩定,並沒有戰事。
謀反的手段是使不上了。
許營陰狠一笑:“好,本官要讓他們再也無法翻身。”
慕家實在是沒有聰明的人,要抓他們的把柄,太容易了。
若非林文從中暗中阻攔,許營幾乎是不費吹灰之力就可以找到一堆證據。
因林文的插手,許營查不出來什麼,便決定偽造證據。
隻要能夠除掉慕家,從而牽連到皇後。
他可以說是無所不用其極。
但林文早有準備,在布局之前,就掌握了許家三爺的錯處,中飽私囊,行賄受賄。
證據就放在書房的暗格之中。
林文又調查了一下許營,收買了他手底下的一名官員,抓了些無關緊要的小錯。
連同那些證據,在翌日早朝時,交給了一名老臣,一舉呈了上去。
金鑾殿中,許營逞上課奏折,揚聲道:“皇上,老臣有本啟奏。”
景南潯微微頷首。
許營遞上了折子,道:“請皇上過目,這是皇後母族,慕家貪汙受賄的證據。”
景南潯眉心幾不可見的一皺,看完後卻默不作聲。
許營道:“皇上,慕家從前謹小慎微,如今卻開始膽大包天,不將皇上放在眼裏,如此罪行,定要嚴懲。”
景南潯捏著折子的手有些緊,這個老狐狸,總是不肯放過雲伶。
許營彈劾的不是別人,是皇後的母族,而皇上對皇後寵愛有加。
眾人便不敢出聲,悄然觀望今日之事到底如何收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