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借屍還魂之事終究太過詭異,景南寧從未聽說。
終究是存了些懷疑,可他太希望那是雲伶了。
如果真的是她,已經失去過一次,他絕對不會失去第二次!
景王府戒備森嚴,看起來像是保護,實則看守。
景南音的一名手下易容成他的樣子,演了一出醉酒搶闖出府。
侍衛們阻攔,慌亂之中無人注意有一人趁亂離開了王府。
景南音離開直接進了許營的府邸。
許營乍一看到他,嚇了一跳,雙手背後緊握成拳:“景王來此,有何貴幹?”
景南音勾唇一笑,邪氣叢生:“哦?許大人害怕了嗎?”
嘲諷意味頗濃,許營麵色有些陰沉,微怒道:“你到底此來何意?”
景南音身形微動,轉眼間就與他近在咫尺,四目相對,他陰冷一笑,輕聲道:“殺你。”
許營根本沒有反應過來,待看到那如同惡狼般閃爍血腥的雙眸時,頓時一驚!
下意識的後退,眼中閃過恐懼,他怕死。
景南音看他有幾分狼狽的樣子,眼中閃過一抹得逞和快意:“原來,許大人也有害怕的東西。”
許營呼吸有些急促,穩住了身子,恨恨瞪著他,咬牙切齒道:“殺了我,你以為你能夠活著出去嗎?”
“不能嗎?”景南音反問,笑意吟吟道:“本王來的時候,你府中可無人察覺。”
許營腦中極速旋轉,難道今日就要束手就擒,死在府中?
不……絕不可以!
他深吸了一口氣,平複急促的心跳,盡量平靜道:“若殺了本官,對你實在沒有好處,本官若是不死,興許能夠助你。”
他早先收到許夢瑤的信,便不得不答應。
如今倒是以此為籌碼,與景王周旋一二。
“嗯……”景南音故作沉吟,就在許營緊張萬分時,他忽然臉色一變,殺氣彌漫:“可你之前出賣本王,這筆賬你不會忘了吧?”
他變臉之快如同翻書,如此情緒轉換,叫許營拿不準他的心思。
“景王想要如何?報仇嗎?”
景南音邪肆一笑:“許太保覺著呢,若是你的話,你要怎麼做?”
許營沉默,半晌後手掌緊握,咬牙道:“挫骨揚灰,方能解恨。”
景南音訝異的瞪大了眸子,隨即竟鼓起掌來:“許太保真是心機深沉,瑕疵必報啊。”
許營忽然冷冷一笑,道:“那景王打算如何,直說便是。”
景南音目光陰沉的看了他半晌,竟一轉身坐下了,緩緩道:“本王當然是來與你合作的。”
許營笑得嘲諷,道:“景王如今被圈禁,即便從長樂山回到了王府,也依然如此,你憑什麼與本官合作?”
許營這番話著實不客氣,景南音也不惱,陰沉沉的笑著道:“許太保此言差矣,即便如此,本王的處境也比你強。”
許營頓時神色微斂,沉聲問:“景王此話何意?”
“許太保當真看不清嗎?”這回輪到景南音諷刺的看著他。
“皇上對你已經厭惡至極,如此下去,不用多久,你這太保的位置就保不住了,屆時,能夠保住性命就算不錯了。”
景南音悠哉悠哉的坐下,倒了杯茶,自顧自飲茶,道:“若皇帝換了人做就不同了,對於本王來說,幫助本王的人就是開國功臣。”
許營眸子微閃,卻沒有回答。
但景南音知曉他動搖了,接著聲音輕柔,蠱惑一般的說道:“貴妃倒是比許太保聰明,知道本王才能保住許家。”
許營想到之前不孝女送來的信,還有那缺了的賬目,目光微閃。
“許太保若能助本王,事成之後,您的女兒,就是皇後。”景南音最後扔出一個條件。
皇後之位,如此誘人。
若許家嫡女為後,許家就可以在朝堂上永立於不敗之地,屆時可以說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許營呼吸有些急促,顯然被這個條件正是他期盼,可他還有顧忌,道:“本官記得,景王被圈禁,是因為本官告發了你。”
事成之後,他難道不會報仇嗎?
景南音意味不明地笑了笑:“那又如何,今日本王也將許太保嚇得不輕,不是嗎?”
許營便想起方才的醜態,頓時臉色難看下來。
景南音背對著許營,不用回頭便知道這老狐狸已經亂了分寸,微微側頭道:“隻要許太保一心輔佐本王,前塵恩怨,一筆勾銷。”
頓了頓,眸子之中血腥一閃而過:“但若太保有二心……”
如此說辭,許營反倒放心了,卻沒有立刻答應下來。
他想要拿捏反景南音,便下了逐客令:“本官會好好考慮,夜已深沉,景王請回吧。”
景南音何嚐不知他的心思,卻不能逼得太緊,若讓許營有了戒心,倒是不好利用了。
便勾唇一笑,站起身來,斯文的躬身:“那本王告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