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宮早已說過,你認錯人了,本宮為慕家女兒,寧王應當知曉,本宮名字為慕爾暖,而非前皇後雲伶。”

麵對雲伶的冷言,景南寧一撩衣擺,坐在旁邊的橫欄上:“本王當然知曉,隻是有些疑惑,要問清楚。”

雲伶心知不讓他問,恐怕他難以善罷甘休,便道:“若本宮答了,寧王便會死心?”

景南寧微微頷首:“沒錯,本王得了回答,若你真的不是,那便算了,本王也累的很,不想再糾結已死之人。”

雲伶道:“你說。”

“皇後為何入宮?”

“皇上讓本宮入宮,本宮自然沒權利拒絕。”雲伶回答的可圈可點。

景南寧曲起一條腿,一手托腮若有所思:“這麼說,皇兄對你一見鍾情了。”

雲伶沒有回答,他似乎也不在意她的回答,接著道:“皇後可知,皇兄曾極為寵愛前皇後。”

頓了頓,他又道:“本王看皇後你,與前皇後可有幾分相似。”

雲伶不明白他說這些做什麼。

景南寧兩指微撚:“本王與先皇後一直是好友,關係極好,她離去後,本王心有所感,為她感到惋惜,也不相信雲家會是真的謀反。”

雲伶驟然望向他,一瞬間便垂下眸子。

景南寧似乎並未察覺,仿佛陷入了回憶,緩緩道來:“本王也查過當年的事,還別說,真叫本王查出了點東西。”

雲伶忍不住目光緊緊的盯著他,景南寧回頭,悠然一笑:“怎麼了?”

“寧王查此事做什麼,與你無關的事,還是不要多管為好。”這是雲伶的忠告,對寧王她沒有什麼惡感。

景南寧站起身,湊近了她,姿態曖昧:“皇後再關心我?”

這一幕似乎與曾經重疊,雲伶驟然後退一步:“登徒子!”

景南寧眉眼驟然一沉,卻不退反進,雲伶有些慌亂的連連後退。

“皇後怕什麼,本王又不會對你做什麼。”

雲伶已經退無可退,靠在了柱子上,袖中的雙手捏的緊緊,低聲嗬斥:“請寧王注意分寸。”

景南寧從袖中掏出了一塊玉佩,隨手把玩。

雲伶看清後卻是一僵,險些伸手去搶。

景南寧將她的神色盡收眼底,把玩了一會,故作手滑,將玉佩掉了下去。

雲伶幾乎是下意識的就衝過去接住了玉佩,望著那白玉有些恍惚。

她強忍著心中的不舍,將玉佩遞給寧王:“這玉佩成色不錯,寧王要好好保管。”

景南寧接過來,在手中拋起來又接住,那危險的動作好像隨時會掉在地上。

看的雲伶心髒一縮一縮的。

這玉佩,是父親送給她的,方才乍一看她以為隻是相像,可捧在手裏仔細一看才發覺,就是自己的玉佩。

那是她及笄那日,父親贈予的禮物,父親親自在上麵刻了字。

便是她的名字,父親說過,那是全天下獨一無二,隻屬於她的禮物。

雲家抄家滅族之後,什麼都沒留下。

隻有這塊玉佩,讓她覺得父親猶在。

刑場上,臨死之前,她什麼都沒帶,隻有這塊玉佩帶在身上,也不知寧王怎麼得到的。

景南寧勾了勾唇角,道:“皇後怎如此緊張這玉佩?”

雲伶麵色冷淡道:“並未,本宮隻是覺著,這上好的玉佩,摔碎了可惜。”

景南寧笑而不語,半晌後歎了一聲:“玉是好玉,隻是本王把玩太久,覺得甚是無趣。”

說完他毫不遲疑的一抬手,一抹白色便飛了出去。

雲伶一驚,提起裙擺就追了過去。

手腕忽然一緊,她下意識地回頭,景南寧緊緊的盯著她:“還說你不是她,為何如此緊張?”

雲伶抿唇,半晌後撥開了他的手,就要去追那玉佩。

恐怕他是有備而來,既已經發現,她也無需掩飾。

景南寧卻一把將她拉回來,往她手裏塞了一個東西:“沒有丟,還給你。”

雲伶一怔,低頭看手掌心,那白玉色不正是自己的玉佩。

景南寧低歎了一聲:“你為何瞞著我?不信任我嗎?你應當知道,我不會害你。”

雲伶沉默不語。

景南寧終於無法壓抑心中的激動,抓著她的肩膀詰問道:“你到底為何進宮?你明知他是什麼人,上一次的教訓還不夠嗎?”

他眼中盡是不解和擔憂,是真的在為她擔心。

雲伶被他激出了心底的仇怨,恨聲道:“本宮為何回來,你不清楚嗎?”

景南寧一怔,眉宇之間浮現一抹痛色:“可是你不該回來,這吃人的後宮,就像是牢籠,你能夠離開,為何又?”

雲伶閉了閉眼,再睜眼時麵色冷漠決絕,拂開了他的手,道:“雲家百口,腹中孩兒,我一刻不會忘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