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安宮中一封信送到了林文府邸,林文看到內容卻皺了眉,一臉疑惑不解。
娘娘為何讓他查前皇後的事?
雖然疑惑,卻也沒有猶豫,關於前皇後的事並不好查。
況且又不能被人發現,他暗地查探費了不少功夫。
雲家的下人盡數被斬,他隻能盡力去查,找到了雲家管家的老家。
找到了管家的親人,林文覺得管家總是會知道一些內幕,沒準會與家人說些什麼。
順著模糊的線索查到了山村,詢問了管家僅剩的家人。還真的問到了一些東西,記錄下來後,又留了些銀子,這才離開。
回到府中,他整理了一下,便送到了宮中。
雲伶收到信迫不及待的打開,卻在看到的前一刻有些猶豫,她很怕看到自己不想看的。
甚至一瞬間不知道自己到底想要什麼答案。
深吸了一口氣,還是打開了信。
管家的親人說,曾經收到過管家的信,那是一封遺囑,據說是聖上要對雲家動手。
管家心知凶多吉少,囑咐家人好好過日子,還送了好多銀子回去。
雲伶閉了閉眼,緩緩笑了。
管家的親人不會有錯,更不會有人知道她要查,提前安排。
所以……這封信說的是真的。
真的是他,景南潯!
雲伶又哭又笑,覺得自己分外可笑。
她一再說服自己不是他,甚至一度身處無法掙脫的痛苦之中,這些到底算什麼?
最終的結果,猶如一個耳光狠狠地打在她的臉上。
緊緊的捂著胸口,裏麵好像有一把刀子一般不停的攪動,痛的她呼吸困難,大口大口吸氣。
“娘娘,喝杯茶吧……”桃葉端著茶盞進來,一抬頭就看到雲伶的異樣。
放下托盤上前問道:“娘娘,怎麼了?”
雲伶抬起頭來,臉上掛著燦爛的笑容,可淚水卻是不停的流淌下來,順著下巴滴在地上。
她聲音很輕:“我好可笑啊。”
桃葉鼻子一酸,仿佛從那雙眸子裏看到了無盡的哀傷,不由得有些哽咽:“娘娘,您到底怎麼了?林大人跟您說了什麼?”
雲伶深深吸了一口氣,趴在桌子上,沒有回答。
周身濃鬱的悲傷幾乎化為實質。
桃葉手足無措的站著,想起了什麼,道:“對了,娘娘,皇上方才送信來,說晚上過來。”
雲伶一動未動,聲音悶悶的傳出來:“關好殿門,本宮任何人都不見。”
桃葉覺著似乎從裏麵聽出了抗拒和冷漠,可又不確定,不敢問。
隻能轉身出去,吩咐下人們,關好殿門。
桃葉發覺今日的娘娘格外的沉默,洗漱過後便躺下了。
她悄悄退出去,就聽到門口有聲音,隱約覺得耳熟,心裏咯噔一下。
小步跑了出去,一看之下不由得有些慌張,果然是皇上以及九裏公公。
她趴在門口,開了一個門縫,小聲道:“奴婢參見皇上……”
景南潯斂眉望她:“開門。”
桃葉閉了閉眼,一臉絕望道:“請皇上恕罪,奴婢不能開門。”
景南潯挑眉,眯了眯眼,沉聲道:“為何?”
“娘娘有旨,關閉宮門,不許任何人進來。”
景南潯大掌微微緊握,上前一步便要推門而入。
桃葉忙把門關上,做了之後才反應過來自己做了什麼,頓時一頭冷汗。
事已至此,她隻能堅持道:“請皇上恕罪,娘娘的旨意,奴婢不敢違抗。”
九裏看了看皇上的臉色,揚聲喊道:“大膽桃葉!你膽敢阻攔皇上,可是嫌命長了?”
“奴婢不敢,隻是娘娘有命,奴婢不敢不從。”
九裏急得跳腳:“你這丫頭不開竅呢,快快開門,皇上來了,娘娘不定多開心……”
“罷了。”景南潯攔住了九裏想要衝上去的動作,將他推到身後,靜默片刻道:“好好伺候皇後,若有事便來宣政殿通知朕。”
桃葉應了一聲:“是,奴婢遵旨。”
景南潯轉身默然離去,九裏緊跟著,狀似不經意道:“許是娘娘累了,不想被打擾,才緊閉宮門。”
他越說聲音越低,自己都覺著沒理。
“你不用安慰朕了,朕早就有所準備。”
九裏低著頭沒有說話,卻有些不以為然,瞧皇上那臉色都快黑成什麼了,隻怕這會兒正生悶氣呢。
翌日傍晚,景南潯又來了。
自然同樣是被避之門外,他忍了忍,囑咐了幾句,便離開了。
第三日……第四日……日日如此。
看著皇上越發沉鬱的氣場,桃葉扛不住了,第五日傍晚來臨時,她便覺膽戰心驚:“娘娘,今日讓皇上進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