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禦醫的答複,雲伶不由得冷冷一笑:“貴妃倒是夠狠,沒有解藥的毒藥,這是存心要置本宮於死地。”
桃葉忿忿道:“這貴妃真是心狠手辣。”
雲伶擺擺手,禦醫便退下了。
看著床上繈褓裏的思寐,她摸了摸粉嫩的小臉,小公主嘻嘻一笑。
這讓雲伶心裏微微柔軟下來:“這小家夥,本宮還以為她會認生的。”
桃葉笑嘻嘻的湊上來:“那是,娘娘對她好,她當然記得了。”
“不見得吧,本宮看她是對誰都笑容滿麵的。”雲伶刮了一下她的小鼻子。
桃葉剛要說什麼,外麵進來一個小太監,跪在地上道:“奴才辦事不利,請娘娘恕罪。”
雲伶雙眸微微一眯,這小太監是留在出雲閣,看守雲貴嬪用刑的。
“怎麼了?你把話說清楚。”桃葉斥了一句。
小太監道:“方才娘娘離開之後,侍衛們便要給雲貴嬪用刑,剛抽了一鞭子,誰知……”
雲伶望著他欲言又止,心中大概猜測到了,道:“皇上去了?”
小太監趴伏在地:“回娘娘,正是如此,皇上免了雲貴嬪的責罰,還將奴才們罵了一頓……”
桃葉轉頭看向雲伶:“娘娘,皇上他怎麼能這樣啊,雲貴嬪是要害您啊。”
雲伶心裏發冷,忍不住打了個寒顫,桃葉便將披風為她搭上。
“你退下吧。”雲伶擺擺手,無甚情緒。
小太監便知道,這是不會責罰,鬆了口氣,忙退了出去。
桃葉皺著眉頭,有些不滿道:“娘娘,皇上怎麼能如此,他也太不將您放在眼裏了,難道之前的溫柔體貼都是假的嗎?”
雲伶搭著桃葉的手站起身,道:“偏殿收拾好了嗎?”
“娘娘,收拾好了。”
“抱過去吧,一會兒便有客人來了。”雲伶道。
桃葉雖然不懂,卻還是將思寐抱到了偏殿,回來的時候,看到殿內的身影便知道所謂“客人”是誰了。
那顯眼的明黃色,可不正是皇上嗎。
隻是桃葉不懂……皇上怎麼變成客人了?
她站在門口沒有進去打擾。
雲伶站在床前,沒有行禮,淡淡的道:“臣妾身子不便,請皇上體諒。”
景南潯湊近了她,伸手摸了摸她的小腹,柔聲道:“身子可有不適?”
雲伶輕輕拂去他的手掌,與他錯身而過,小心翼翼的坐在椅子上:“多謝皇上關心,臣妾很好。”
景南潯微微一頓,默然的望著她:“皇後怎麼了?”
雲伶微微側過頭望他:“皇上真的不知道嗎?”
見景南潯微微垂眸,雲伶便知道這是在裝傻,冷冷一笑道:“皇上可知道臣妾為什麼罰雲貴嬪?”
景南潯沉默了一會兒,終於開口道:“不管什麼原因,皇後多讓著她一點。”
“讓?”雲伶重複了一個字,嘴角微微勾起,帶著無盡嘲諷:“性命也可以讓嗎?”
景南潯微微斂眉:“朕不是這個意思。”
雲伶閉了閉眼,胸口翻湧的情緒讓她想要宣泄出來,可再一想又覺得沒有任何意義。
對於這個人,不是早就明白,他的多情便是無情。
“臣妾累了,皇上無事的話,便回吧。”
景南潯背在身後的手微微一緊,帶著不舍,終是點頭:“那你好好休養,若有不適就派人通知朕。”
雲伶沒有回答,隻微微頷首。
景南潯默然離開,而雲伶平複了好一會兒,才喚了桃葉進來,寫了信送出宮去。
林文看了信,便派人趕往南疆。
信上要他無論如何找到寧王,林文倒是支持這個決定,隻因若能和寧王搞好關係。
對皇後來說,有益無害。
他回了信給皇後,表示已經派人去尋找。
雲伶剛放下心來,誰知南疆傳回消息,說是似乎有人看到了寧王,他似乎出了意外。
消息不詳盡,雲伶也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何事。
宮中也被這個消息弄得人心惶惶的,寧王那是戰無不勝的長勝王。
如果真的出了意外,這南疆這麼厲害?
雲伶等了一天,在傍晚終於忍不住,去了宣政殿。
景南潯似乎有些忙碌,雲伶福了福身,便問道:“皇上可是為了寧王的事心煩?”
景南潯揉了揉眉心,看了一天的奏折,眼都有些花了,合上眼閉目養神,一邊回答道:“嗯,雖然知道不會有事,但還是有些擔心。”
雲伶便道:“既然皇上擔心,何不派人去救。”
景南潯睜眼望她,目光中有些許冷意:“你為何總是關心他的事?”
雲伶蹙眉道:“皇上,事態嚴重,能否不要在意旁的?”
景南潯驟然站起身來,忙了一日,他有些頭昏腦脹,心情更是格外煩躁,不耐道:“這些事與皇後無關,莫要多管閑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