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南寧在暗處觀察,他看的仔細,很快發覺其中有兩個人,一直在用言語挑撥,若有若無的帶動著其他難民們。

他略一沉吟,便明白這應該是有人指使的了。

他微微擺手,將門口的侍衛們叫了兩個過來。

寧王發話,侍衛們豈會不聽,跟著景南寧到了難民身邊。

景南潯見他又回來了,便微微挑眉。

景南寧躬身道:“臣聽到聲音放心不下,便沒有離開,方才倒是看的一清二楚。”

他說完,便擺了擺手,兩名侍衛上前,景南寧指著難民中看起來很不起眼的黑子男子:“把他抓起來。”

侍衛們看了看皇上,景南潯微微頷首。

他們再不遲疑,動作粗魯的將其他難民撥弄開,將那黑子男子拎了出來。

景南寧衝驚魂未定的黑子男子笑了笑,然後又指向其中的一個粗衣女子:“還有她。”

於是女子尖叫著被提溜出來,想要逃跑卻是徒勞。

侍衛們力氣非常大,將他們倆捏的死死的,若是掙紮,膀子都險些被掰掉了。

景南寧道:“皇上,臣方才看的清楚,原本百姓們都有些遲疑,可這二人一唱一和,又將大家引到了妖後傳言上,顯然居心不良,有意而為之。”

景南潯倒是沒注意到,這會兒細細看了一下,一男一女倒是不醜,模樣清秀,隻是刻意塗抹,看起來髒兮兮的。

他看向禦林軍首領,道:“簡風,將他二人帶下去,好好審問一下。”

簡風冷冷的看了一眼兩人,道:“屬下遵旨。”

他對這些難民非常不滿,他們不知道從哪裏冒出來,卻導致了自己的失職。

那二人有些害怕,可男子還是強撐著道:“皇上被妖後迷惑了,我們都是你的子民,你怎麼能這麼對我們?”

他一句話將自己和難民們放在一起,果然難民們聽了頓時不滿了:“皇上難道是昏君?為了妖後不顧黎民百姓嗎?”

事情到了這一步,已然無法輕易收場了。

景南潯見他們都用惡意的目光看著雲伶,恨不能用目光殺了她。

頓時將她護在身後,擋的嚴嚴實實。

他也沒有對難民們多費口舌,顯然這幫人就是被這對男女給蠱惑了。

“朕隻問一遍,指使你們的人是誰?”

兩人不說話,一臉倔強,仿佛他們真的是被冤枉的。

景南潯不怒反笑,點了點頭沉聲道:“好,既然你們不說,朕自會調查,你們的家人應當會知道。”

他也沒有再多說,隻是衝他們笑了笑。

隻眼中毫無笑意,反而是充盈著淡淡的殺意。

看的那二人毛骨悚然,他們也不傻,這便是用家人來威脅了。

景南潯不給他們猶豫的機會,對簡風道:“你去,將她們的家人都帶來,朕要親自審問。”

審問這兩個字,他咬的尤其的重。

再加上那黝黑深不見底的眸子,不過是兩個小嘍囉,被一個銀錢打發來了。

如今麵對生命危險,還有家人的安全,直接就招了。

“是草民鬼迷心竅了,才做出誣陷皇後的事,草民知錯,草民知錯!”

男子一坦白,女子也堅持不住:“民女知錯,民女知錯了,請皇上恕罪。”

景南潯冷聲道:“帶下去,關進大牢。”

簡風應下,二話不說帶著人將兩人拖了下去。

兩人還不停的求饒,可沒有人會去理會。

難民們都被這突如其來的反轉給鎮住,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有一些德高望重,看起來慈眉善目的老臣子們,上前解釋,又安撫了慌亂的難民們。

將他們打發下山,祭祖才終於可以繼續。

雲伶悄然鬆了口氣,看向景南寧,麵上帶了一絲感謝:“多謝寧王相助。”

景南寧溫和一笑:“娘娘客氣,能幫到您,也是臣應該做的。”

雲伶還想說什麼,景南潯已經不耐煩了,直接道:“勞煩寧王去山下看著點了,莫在讓閑雜人等跑上來。”

景南寧摸了摸鼻尖,有些無奈:“臣遵旨。”

待他離開,雲伶微微蹙眉,低聲道:“皇上,寧王幫了我們。”

景南潯微微抿唇:“朕知道,朕會感謝他的,但你不許和他走的太近。”

雲伶有些無語,沒有再反駁,畢竟場合也不對。

被打斷的祭詞終於順利念完,這麼一折騰,天都要黑了。

祭祖結束後,眾人休息了一日,便趕往皇宮。

雲伶和景南潯還是共乘一轎,帝後情深,於江山有益,旁人也不會說什麼。

倒是看的雲貴嬪眼紅不已,祭祖結束,她立馬換了旁的衣裳。

至於那牡丹服,直接被她扔到角落,眼不見心不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