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南音好整以暇的望著寧王。
景南寧卻麵不改色,緩緩道:“本王前些日子發現一件有趣的事。”
景南音微微挑眉:“什麼事?”
景南寧望了一眼不遠處與官員談笑的許營,壓低了聲音,故作神秘道:“本王發現,許大人派人刺殺本王呢。”
他如此直白,景南音反倒有些不安,雙眸微眯,不動聲色道:“怎麼會,寧王怕不是有所誤會了?”
景南寧斜睨著他,淡淡道:“怎麼會呢,而且本王還查到,景王也有份。”
景南音麵上驟然一沉,不過轉瞬間便一臉笑意:“寧王定然是誤會了,本王怎麼會參與這種事。”
說著望了一眼上首的景南潯,那人正在與皇後低語,嘴角帶著愜意的微笑。
他微微有些黯然,自嘲般道:“本王如今的處境,寧王不會不知,本王今日出來,還是托你的福。”
景南寧不可置否,晃了晃酒杯,道:“本王相信自己的調查結果。”
景南音背在身後的手微微緊握,道:“那寧王欲如何?”
景南寧見他身子都緊繃起來,已然進入戒備狀態,道:“放心,本王不會追究,若要追究你的罪過,今日你一進府,便會被拿下。”
景南音微微眯起雙眸,有些煩躁,他發覺摸不透寧王,隻得問道:“你到底想做什麼?”
景南寧笑了一聲:“本王什麼都不會做。”
景南音懷疑的望著他,他也坦蕩的回望,即便多疑如景王,也有了三分相信。
畢竟他要真的報複,早將他抓起來就是了。
就算自己武功再高,在高手遍布的寧王府,也是插翅難逃。
“不過……”就在景王鬆了口氣時,景南寧又忽然開口,將景王的心又高高提了起來。
“不過……景王還是要記住,有些人,是你碰不得的。”他望了一眼上首的雲伶。
察覺到他的目光,雲伶遙遙舉杯,麵帶淺笑。
景南寧回以笑容,垂眸飲了一口酒,聲音都充滿了愉悅:“隻要你不動不該動的人,本王可以不計前嫌,日後也不會多加為難。”
景南音心中冷笑,真是英雄難過美人關,可這結果對他來說再好不過,自然是點頭:“當然。”
雲伶收回目光,有幾分沉思,景南潯幾乎是立刻察覺:“怎麼了?”
雲伶用目光示意他看景南寧,身旁的人可不正是景南音。
景南潯也一眼就認出,雖然景南音刻意低調,但其實他早就知道。
安撫了一句:“莫怕,今日場合不對,朕不能動他,但他也無法傷害你。”
雲伶微微點頭。
酒過三巡,宴會過半。
門口忽然進來一名女子,身著紅色舞衣,妖嬈萬千。
然而眾人看到她卻議論紛紛。
“這舞女怎這般眼熟?”
“這人……怎麼這麼像皇後娘娘?”
忽然有人說了一句,眾人頓時恍然大悟,驟然看向高高在上的皇後。
眉眼卻是極為相似。
舞女緩緩下拜,聲音清脆好聽:“奴婢杏兒,特為寧王獻舞一曲,以此獻上祝福。”
景南音看到她出場,便不著痕跡的笑了笑。
景南寧已有七分醉意,望了一眼杏兒,道:“你有心了。”
景南潯非常不滿,可為了顧全大局隻能忍耐,隻眸子裏冰冷一片:“你是寧王的婢女?”
杏兒落落大方的道:“回皇上,奴婢為寧王所救,為報恩德便留在王爺身邊伺候。”
雲伶心裏如同哽了什麼東西一般,這宮裏有一個像她前世的雲貴嬪。
寧王府還有一個像她今生容貌的婢女。
本還算不錯的心情瞬間被破壞的一幹二淨,不由得目光複雜的瞥了一眼寧王。
眾人聲音雖小,卻依然在議論。
“這……寧王怎麼找了這麼個婢女?”
“不知道,這也太像了。”
“莫非寧王對皇後……”
也不知道是誰,說了這麼一句,景南潯臉色頓時一沉:“放肆,方才那句話是誰說的。”
眾人麵麵相覷,可就是沒人敢出來。
景南寧似乎有些醒酒了,望了一下帝後,二人臉色是如出一轍的冷漠,這才意識到了什麼
忙解釋道:“娘娘,這婢女與您相似,全是巧合,臣救她時也沒看清她的臉,她那會很是狼狽。”
複又目光陰冷的望了一下議論的眾人:“諸位大人請慎言,勿要玷汙了娘娘的名譽。”
景南潯斜睨了他一眼,道:“再要胡說,朕摘了你們的腦袋。”
眾人忙齊聲道:“臣知錯了。”
議論雖停下了,可心裏怎麼想的,便無人可知。
景南寧有些懊惱,不過多喝了幾杯,倒是忘了杏兒的眉眼……
平白惹得她不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