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兒在想什麼,景南寧不知,也不會去探尋。
對於他來說,這一夜纏綿,不過是他酒醉之後的一個錯誤。
無關緊要的錯誤。
他去其他廂房簡單收拾了一下,便匆匆趕往皇宮。
“寧王到。”金鑾殿外,小太監高聲道。
眾位大臣的聲音頓時消失,景南潯冷冷地望著殿門口緩緩走進來的人。
“寧王,早朝已經開始,你姍姍來遲,是何原因?”帝王的聲音冷漠而深沉。
景南寧也沒有解釋,而是拱手請罪,道:“是臣的錯,昨日喝了些酒,便起的遲了些,請皇上責罰。”
景南潯閉口不言,隻是臉色有些難看。
景南寧也沒有多言,垂頭沉默。
眾人也不敢說話,隻默默望著。
倒是許營瞧了一會,一臉和善的打圓場:“皇上,寧王也不並非有意,您就大人不計小人過,莫要怪罪了。”
景南潯瞟了他一眼,倒也沒有再繼續責問,隻麵色淡淡,仍有些不滿:“回去吧。”
“臣謝皇上不怪之恩。”景南寧回到了左方群臣之首。
“讓他進來吧。”景南潯道了一句。
眾人正迷糊著,不知說的是誰,九裏揚聲道:“有請景王。”
景南音緩步而入,身後還跟著兩名侍衛。
一進來便笑意吟吟道:“臣參見皇上。”
景南潯沒有叫起,他便一直躬身,一臉笑意不變,仿佛沒有察覺到皇上的為難。
好半晌,景南潯終於緩緩開口,卻有些意味深長:“景王,你最近都待在王府嗎?”
景南音挑眉,笑得無賴:“當然,沒有皇上的旨意,臣哪敢出府。”
景南潯冷哼一聲:“可是有人告訴朕,在市井之中見過你。”
景南音露出訝異的表情,想也不想的反駁:“不可能,除了寧王生辰宴會,邀請臣去參加,臣就沒有再出過府。”
他伸出一隻手,一臉嚴肅:“臣對天發誓,絕沒有。”
景南潯眯著狹長的眸子望他,眸光裏充滿了審視:“朕希望是那人看錯了。”
景南音笑眯眯的點頭:“就是看錯了,許是和臣相似。”
景南潯垂了垂眸子,道:“也許吧,朕知道,景王一向聽話,朕的旨意,你不會違抗的,對嗎?”
麵上雖有笑意,聲音卻冷的叫人膽寒。
景南音攏在衣袖中的長指微微一顫,麵上笑得真誠:“皇上放心,臣絕不會私自出府。”
“那就好。”景南潯敲打過了,便不再多言。
景南音識趣的退至一旁,接下來的事就不是他能夠參與的了。
誰讓他是罪臣,就連進宮都必須皇上宣召,否則不能踏入金鑾殿。
眾人以為這便結束了,可接下來的議政,才是真正叫人膽戰心驚。
往日寧王的意見,皇上大多數都會采納,君臣有商有量,十分和諧。可今日不同,不知是不是皇上心中還殘留不滿,對寧王的話盡是反駁。
眾臣膽戰心驚,年輕果斷手握天下的帝王,和戰功赫赫掌握兵權的寧王。無論哪個都不是他們能夠得罪的。
就在景南潯再一次反駁了寧王的話時,有一個聲音響起。眾人看過去,才發現是景王。
“皇上,臣雖然沒有資格參與議政,可也想說兩句,您就別挑刺了,寧王辦事妥帖,您若是和皇後娘娘鬧了別扭,也別遷怒啊。”
這一番話十分不客氣,可偏偏他一臉笑意,又牽扯到了皇後。倒叫人不好發火。
景南潯瞥了他一眼,淡淡道:“景王,你可以回府了。”
景南音攤了攤手,有些無奈道:“是,臣告退。”
他看了一眼寧王,一臉的無可奈何,隨後在兩名侍衛的緊隨下轉身離開。
眾人心中揣揣,景王竟然替寧王說話,他何時與寧王關係如此之好了?
景南潯不動聲色的看著眾臣,最後望了一眼眼觀鼻鼻觀心鎮定無比的景南寧,目光微冷道:“退朝。”
皇上離開後,眾位大臣也陸續退出殿外,有膽子大的上前試探:“寧王,您和景王關係不錯?”
景南寧目光陰冷的瞥了他一眼:“不該管的事,不要多問。”
那人再不敢多嘴,灰溜溜的跑了。見此情況,眾人也不敢再問。
天氣回暖,花兒也開始綻放,禦花園裏微風習習,帶來春日裏的涼爽。
雲伶見天氣好,便帶著小太子去禦花園賞景。
小家夥還不會說話,可他很開心,小手晃來晃去。
雲伶抱著他坐在石凳上,柔聲問道:“開心嗎?”
團子伸出小手拍拍她的側臉,動作很輕,小嘴咧的大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