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麼?”使臣猛地站了過去,警告道:“公主,這種玩笑開不得。”

公主雙手有些哆嗦,腦海中都是那個百姓鮮血淋漓的樣子:“我……我撞死人了。”說著眼淚已經掉了下來,她是蠻橫,可從未殺過人。

使臣被衝擊的有些慌亂,這太猝不及防了。還不等他反應過來,想出對策。外麵來了官府的人,一進來便將公主拿住了:“跟我們走一趟吧。”

使臣急忙攔住他們,問道:“且慢,這位大人,不知公主犯了什麼事?”

大人冷笑一聲:“你說呢,你們撞了人,還談跑,這罪名夠砍頭了。”

“大人,有證據嗎?”

大人微微一頓,冷冷的看了他一眼:“證據啊,證據就是圍觀的百姓,幾十號人,夠不夠?”

使臣徹底怔住,公主一路哀嚎著被帶走,一直喊救命、冤枉,可惜沒有人相信。那麼多人親眼所見,想要逃脫談何容易。

使臣急得團團轉,這位公主他也不喜歡,可絕不能出事。想了想,隻有去找皇上了。

“請皇上為臣和公主做主。”使臣一進殿便大呼一聲,卻在看到另外一人時忽然噤聲。

那人微微一笑:“又見麵了,使臣大人。”

正是帶走公主的官府大人,使臣暗暗咬牙,無論如何也想不到,這人來的比自己還快。

景南潯已經知道了全部事情的經過,這會兒正壓抑著怒火,望著使臣,沉聲道:“使臣,你還敢求朕做主,她縱馬傷人,事後逃跑,還拒不承認,可真是好樣的。”

使臣一聽這語氣就覺得壞了,可眼下想不出別的辦法,隻能跪下認罪道:“臣知道公主魯莽衝動,害了人命,可她也很後悔,請皇上饒她一命。”

景南潯冷哼一聲,覺得分外好笑:“憑什麼?憑她是公主嗎?”

使臣伏趴在地,姿態放的極低,求道:“請皇上恕罪,隻要饒她一命,臣定不讓她再惹事,那百姓的家人想要多少銀兩,臣都願意補償。”

景南潯微微抬手,滿目冰冷:“不必,水國的百姓還沒有到用銀子買命的地步。”

使臣急得嘴上都快起泡,聽這意思是毫無回轉餘地。

到底怎麼辦才好?

就在他即將絕望的時候,外麵九裏進來了,道:“皇上,景王求見。”

“他來做什麼?”景南潯下意識的擰眉,本想道不見,卻看到地上的使臣似乎往門口望了一眼,他便改變了主意。

“讓他進來吧。”

景南音入殿,躬身道:“臣參見皇上。”

景南潯不耐的擺擺手:“你來做甚?”

景南音不著痕跡的望了一眼地上的使臣,道:“皇上,臣聽說了縱馬事件,可否交給臣來處置?”

景南潯挑眉道:“此事與你有關係?”他心情不好,說話也是毫不客氣。

景南音被噎了一下,也沒有惱,而是道:“沒有,不過臣想為皇上分憂,此事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皇上日理萬機,就不用為這事操心了。”

景南潯沉吟片刻,緩緩點頭:“也好,不過景王,此事非同小可,你務必秉公辦理,若讓百姓傳出怨言,朕決不輕饒。”

景南音微微垂眸,口吻卻帶著鄭重道:“皇上放心。”

景南潯又問使臣:“你可有異議?”

使臣忙道:“臣沒有,一切憑皇上做主。”

景南潯看見他就煩,一個小國整日添麻煩,遂擺了擺手道:“退下吧。”

出了宣政殿,使臣緊隨景南音身後,試探道:“王爺打算如何處理此事?”

景南音頓住腳步,負手而立,微微側臉望他:“你希望本王如何處理?”

使臣搓了搓手,笑著道:“當然是王爺說了算,不過……臣想請您手下留情,留公主性命。”

此事是公主理虧,若真的要她賠命,便是稱鄰國皇帝都說不出什麼來。

景南音略作沉吟,故作為難:“這……不太好辦啊,皇上的意思你也看到了。”

使臣看了看周圍,並沒有什麼人,便湊近了道:“若公主留下一條性命,便由您處置。”

雖說這落勢王爺不是他所屬人選,可眼下也沒別的辦法了。

景南音何等聰明,一瞬間便明白言下之意,給他的不是公主,而是駙馬這個位置。不過他並未立刻答應,而是道:“本王盡力而為吧。”

使臣隱隱鬆了一口氣:“那就靜候王爺佳音了。”

皇宮門口,景南音與使臣分開,就帶了幾個人和一些銀票去了出事的地方。

先是安撫了那些看熱鬧的百姓,給銀兩封口。

又找到死者的家人,這家人並不富裕,看到穿著富貴氣宇軒昂的王爺,險些嚇壞了。

“草民參見王爺。”

家裏隻有一個老父親和老母親,被撞死的人便是他們唯一的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