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伶伸手接了過來,反複看了一下,頓時挑眉,意味深長的看向許妃。
這荷包繡工很好,龍鳳呈祥鏽的栩栩如生。隻是……
“這絲線不錯,是許妃自己選的嗎?”
許夢瑤拿不準皇後的意思,謹慎的道:“是臣妾去內務府選的。”
雲伶微微頷首,陷入沉默。
景南潯瞥了一眼荷包,問道:“怎麼了?”
雲伶將荷包遞給他,手指撚了撚上麵的絲線,道:“皇上,您看看。”
景南潯瞟了一眼,頓時擰眉望向許夢瑤。
許夢瑤心中忐忑起來,問道:“皇上,是臣妾繡的不好嗎?”
雲伶慵懶的靠在椅背上,眼角微微一挑,一股淩厲勃然而出:“許妃,你不知道金絲為帝後專用,旁人是沒有資格用的嗎?”
許夢瑤懵了一瞬,忙解釋道:“臣妾沒有用金絲,都是普通的絲線,許是顏色看起來像金絲。”
雲伶微微勾唇,九裏便將荷包接過遞了過去。
許夢瑤仔細一看,頓時驚訝至極,她並沒有選用金絲,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雲伶好整以暇的望著她,眸子裏清清淡淡,卻就是給人一股壓力。
“許妃,你這是明知故犯?”
許夢瑤緊緊捏著荷包,站起身肅著臉道:“娘娘臣妾絕不是有意。”
她又目光楚楚的看向景南潯,道:“請皇上相信臣妾,臣妾也不知道怎麼變成了金絲。”
景南潯卻轉眸看向雲伶,問道:“皇後,此事交給你來處理吧。”
雲伶微微一笑道:“那臣妾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許夢瑤的臉色頓時變了,若是皇後來處置,她肯定會借題發揮。
這麼一想,聲音就帶了幾分急切:“皇上,臣妾真的不是有意為之。”
雲伶有些不滿道:“許妃,你是信不過本宮嗎?”
“娘娘何出此言?”許夢瑤一臉茫然回問,心底所想,確實恰恰相反。
讓她信任皇後,絕無可能。
雲伶慢條斯理的飲了口茶,道:“那本宮就罰你禁足……”
“娘娘!”許夢瑤有些慌亂的打斷了她,上前一步跪在地上,擺出楚楚可憐的姿態,道:“皇上,娘娘,臣妾真的不知道為何會是金線。”
她倒是一臉堅定,雲伶微微蹙眉,耐著性子道:“許妃,狡辯是沒有用的,金線就在你繡的荷包上,你覺得本宮與皇上會相信你的說辭嗎?”
許夢瑤咬了咬唇,似是想到了什麼,道:“娘娘,去內務府挑選的時候,隻是瞧著好看,想著送於皇上最是合適,可怎麼也沒想到是真的金線。”
她的位份是不能用金線的,自然也無從接觸。
雲伶道:“你的意思是,內務府的人並沒有告訴你這就是金線?”
許夢瑤連連點頭:“正是如此,若是說了,臣妾說什麼也不會用。”
她俯首磕了一個頭,抬起頭來已是淚眼漣漪:“臣妾真的不知道內務府為何說謊,但臣妾真的是無辜的。”
雲伶狀似為難的看向景南潯:“皇上,你看這……”
景南潯捏了捏掌心的柔荑,道:“不若叫來內務府的人審問一下就知道怎麼回事了。”
雲伶有些猶豫:“可是臣妾的賞花宴……”
景南潯陷入沉思,這倒是個問題,興致正好,若傳人來問話,難免掃興。
便道:“那你看著處理吧,別掃了興致。”
雲伶柔柔一笑,轉過頭來便瞬間斂起眉眼,道:“若依許妃所言,內務府出現這等紕漏,屬於知法犯法,罪加一等,此事本宮必須查明。”
許夢瑤感激地看著她:“多謝娘娘恩典。”
雲伶微微抬手:“不過許妃也太過糊塗,若及時發現也不會出現今日這事,本宮還是要罰。”
許夢瑤看向景南潯,目光楚楚,情意綿綿。
景南潯卻一眼都沒有看她,直接將她無視,隻是看向身旁的皇後。
許夢瑤清楚,這就是求救無門了,想要指望皇上,是沒可能的。
不由得看向老神在在的德妃。
德妃抿了抿唇,不得不起身為她求情:“娘娘,許姐姐也並非故意,可否免了責罰?”
她暗暗瞪了一眼雲貴嬪,雲貴嬪不欲起身,可想到自己被許妃捏在手中的命運,便身不由己。
起身走至許夢瑤身旁,道:“皇後娘娘寬宏大量,就擾了許妃姐姐一次吧。”
雲伶望著這三個人,直瞧得她們心驚膽顫,才緩緩道:“你們的感情倒是很好,本宮怎麼以前沒有察覺呢?”
德妃笑了笑道:“娘娘應當知道,臣妾和許姐姐同為許家人,在家中時感情便甚好,如今自然不忍心看她受罰。”
雲貴嬪則說道:“嬪妾和許妃姐姐一見如故,早已經成為姐妹,如今也不過盡一份心意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