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微微冷笑,忍著將信撕掉的衝動,道:“既然如此,那就有可能是她。”

她攸的站起身,沉聲道:“本公主要進宮找皇後做主!”

林兒一聽,有了主意道:“王妃既然要皇後做主,不妨不要提出是誰,讓皇後娘娘去查。”

公主一聽也對,萬一她猜錯了,皇後借此懲戒她,那未免不妥。

“還是你聰明。”

林兒羞澀笑了笑:“那奴婢陪您進宮。”

“走吧。”

兩人進宮,沒費什麼功夫便見到了皇後。

“安子,給王妃賜坐。”雲伶麵帶淺笑,先不說歡迎與否,至少麵上功夫做的十分到位。

公主坐在椅子上,心中有事,便有些坐立不安。

雲伶不由得挑眉,問道:“王妃這是怎了?”

公主站起身來,一臉的不忿:“皇後娘娘,本公主有事要說,此事關乎皇室榮辱,您可要秉公處理。”

雲伶一聽頓時有些好奇,又有些好笑,也不知道這公主能有什麼關乎皇室榮辱的大事。

“你說吧,若事關皇室,本宮自然不會徇私枉法。”

公主還知道家醜不可外揚,便示意了一下周圍的婢女及奴才。

雲伶便將其他人摒退,隻留下安子與楓葉姐妹,微微抬手:“王妃可以說了。”

公主仍有些不願意,正猶豫之際,雲伶首先不耐,道:“你若不說便算了。”

“當然要說!”公主心裏不滿,又不敢表達,畢竟還指望皇後為她做主。

不甘不願的將信拿出來,遞了過去:“您看看,這是哪位娘娘寫的。”

雲伶接過來一瞧,不由得微微蹙眉。

這言辭之露骨,言語之曖昧。

公主見她沉默,便道:“皇後娘娘,您可得為本公主做主,這後宮的妃子如此膽大,竟試圖與王爺私相授受,簡直不知廉恥!”

雲伶將信放下,捏著帕子擦了擦捏過信的指尖:“你怎麼確定就是後妃?也許是婢女。”

公主冷冷一笑:“皇後娘娘,你莫要唬我,若是婢女,怎會用這等名貴宣紙,還有這墨香,婢女去哪裏得到?莫不是偷來的?”

雲伶微微垂眸道:“既然王妃堅信是後妃所為,那可有懷疑的人?”

“沒有。”公主搖了搖頭,微微咬牙道:“本公主若是知道是誰,早衝到她宮裏,毀了那賤蹄子的臉!”

雲伶聽到這粗鄙之言,微微斂眉:“這樣吧,你先回去,本宮明日會給你一個交代,若真是宮中人,你放心,本宮絕不偏袒。”

公主懷疑的看著她:“為何不能現在查出來?”

雲伶淡定自若的回望:“王妃總要給本宮時間,又不是審問犯人,當即用刑,立馬招供。”

公主心急如焚,不知道是誰寫的信,這心裏就怎麼也安定不下來。

可這會兒也知道不能再催,隻好道:“那就靜候娘娘佳音,明日一早本公主在進宮。”

雲伶淺淺一笑道:“那本宮就不留你了。”

待公主離去後,她臉色便驟然沉下。

楓葉也知道此事非同小可,問道:“娘娘,您有主意了?”

雲伶捏了捏脹痛的眉心,冷聲道:“也不知哪個,如此不知廉恥。”

楓葉也看到那信了,那一字一句露骨的讓她都覺得臉紅。

安子出了個主意道:“娘娘,您何不找個由頭讓後妃寫點什麼,然後比對字跡,便知道那人是誰了。”

雲伶笑著瞥了他一眼:“你和本宮想到一塊去了。”

安子笑嘻嘻道:“還是娘娘聰明,奴才獻醜了。”

雲伶微微沉吟了一下,吩咐道:“桃葉,傳本宮旨意,皇上傷勢未好,本宮心憂不已,特令宮中嬪妃親自抄寫佛經,一頁即可,為皇上祈福。”

桃葉領旨下去,這道旨意出來,眾妃又是一陣怨念,可怨過後還得抄。

皇後娘娘懿旨,誰敢違抗。

這一抄就到了晚上,厚厚的一打宣紙,被交到了鳳安宮。

看著那幾十張的厚度,雲伶不由得籲了口氣:“來吧,和本宮一起。”

安子在外頭看守,楓葉桃葉則認真開始比對。

三個人的效率是很快的,宣紙很快下去了一大半。

桃葉忽然驚呼一聲:“找到了!”

楓葉被嚇了一跳,低聲道:“你莫要一驚一乍的,嚇到娘娘怎麼辦?”

桃葉吐了吐舌頭,有些不好意思。

雲伶擺了擺手,看向桃葉手中的宣紙:“無妨,你找到了誰的?給本宮看看。”

桃葉忙將兩張紙送了過來,都是同樣的宣紙,就連墨香都一樣。

各宮娘娘習慣愛好不同,宣紙的材質與墨的味道,也不盡相同。

可眼前這兩張,還沒有看字跡,似乎已經呼之欲出了。

但雲伶還是認真比對一遍,隨後點了點那佛經右下角的名字。

楓葉湊過去看了一眼,有些不可置信道:“雲貴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