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得知消息進宮探病,大臣也不可能來的這麼快,就隻有一個可能,發病時他們就在宣政殿!
九裏低聲道:“娘娘聖明,是關於景王謀反的事,皇上和大臣們商議對策,許是急火攻心,說著說著就暈了過去,可把奴才嚇壞了。”
他眼中還有些害怕,顯然還是心有餘悸。
“景王謀反?”雲伶還不知道這個消息,忽然得知有些驚訝。
九裏點點頭:“景王和稱鄰國允國合謀,如今已經占領邊關,皇上正為此頭疼呢。”
雲伶麵色凝重起來:“皇上可有安排?”
恐怕景王已經迫不及待,開始攻打水國了。
“皇上再接見大臣之前,先見了方鈺將軍,如今方鈺將軍恐怕已經出發了。”
這也是九裏感到疑惑的地方,皇上已經有了對策,即便對大臣們心有不滿,可也不至於氣成這樣。
雲伶籲了口氣,這顆心算是放下了:“你在這看著,本宮去見大臣們。”
接著轉身往殿外走,大臣們一看到她,趕忙躬身行禮:“臣等參見皇後娘娘。”
方才進來時,雲伶太過急切,對於他們的行禮,根本就沒有理會。
如今微微抬手,免了禮,可麵上卻是一片清冷:“你們身為人臣,理應為皇上分憂解難,卻將他氣到臥病在床,真是好臣子。”
最後一句,諷刺意味頗濃。
眾人怎麼也無法裝作聽不懂,隻能紛紛請罪。
雲伶不耐煩他們這副樣子,擺了擺手道:“行了,你們都退下吧。”
眾位大臣如蒙大赦趕忙離開,隻有景南寧沒有走。
雲伶見狀問道:“寧王還有事嗎?”
景南寧沉默片刻,溫聲道:“娘娘莫要著急,皇上乃真龍天子,定會沒事。”
雲伶垂眸微微苦笑,什麼真龍,也不過是普通人罷了。
會病、會老、甚至會死……
她擺了擺手,沒有回答,緩步進殿。
景南寧微微抿唇,站立片刻,也轉身離去。
十多名禦醫都查過了,說皇上並無大礙,可他就是不醒,一睡便是兩日。
雲伶麵上不顯,心裏卻急得不行。
“你再不醒過來,我可真不知道該怎麼辦了。”她低聲道。
“娘娘,不好了。”九裏此時進殿,麵色凝重。
“發生何事?”她這幾日一直在照顧景南潯,外麵的事一無所知。
“許太保以皇上病重,朝政不得無人把持為由,提出由他暫代皇上處理朝政。”
雲伶並沒有驚慌,而是道:“寧王不會讓他得逞的。”
九裏一拍大腿,苦著臉道:“娘娘啊,寧王同意了!”
“你說什麼?”雲伶之所以不過問朝政,因她覺得景南寧會代替皇上處理,不會讓許營得逞。
“他怎麼會同意?”
九裏哭喪著臉:“奴才也不知道!”
雲伶攸的站起身,沉聲道:“不行,絕不能將政事交給許營。”
許營可是有可能和景南音聯手的人。
她抬步就往殿外走,景南潯如今沒有醒來,她必須要為他守住皇權。
九裏抬腿就要跟上,餘光忽然瞥到床上的皇上,便是一頓,揉了揉眼睛,有些不可置信。
“娘娘……皇上醒了!”
雲伶即將要跨出門檻,聽到這句話便是一頓,轉身小跑到了床邊。
果然見他睜開了眼睛,有些迷茫的望了過來。
“你贏了……”雲伶閉了閉眼,露出如釋重負的笑容。
景南潯的目光逐漸變得柔和,兩日沒有開口,忽然出聲,嗓音有些嘶啞。
“辛苦你了,別怕。”
雲伶笑著拍了他一下,卻根本沒有用力:“我怎麼能不怕,你一睡就是這麼多日,嚇死人了。”
景南潯有些心疼:“是,我的錯,別哭。”
他抬手緩慢卻堅定的撫上她的臉頰,那晶瑩的眼淚如同滾燙的水流入他的心裏。
雲伶這才察覺到自己哭了,擦幹淨臉頰,柔聲道:“我去叫人給你拿膳食。”
景南潯點了點頭,知道她想要出去平複心情,雖然不舍,卻也阻攔。
待雲伶出去,九裏就上前來,激動的差點語無倫次:“皇上,您可醒了,真好!”
景南潯剛剛醒來,有些虛弱,卻還是硬撐著問道:“方鈺有沒有回信?”
九裏忙將案桌上的信拿了過來,念給他聽:“方將軍說,景王將邊關將士盡數收複,為他所用,且稱鄰國允國也派出軍隊,與他一起攻打水國,方將軍竭盡全力阻攔,可對方士兵實在太多,隻得邊打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