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文便知道這就是毫無回旋餘地了。

“臣……領旨。”

景南潯衝九裏擺了擺手:“擬旨。”

九裏白著臉,拿著毛筆的手都有些哆嗦。

“三日後,朕禦駕親征,朝堂不能無人把持,令許太保,與林文共同處理政事,若有不明之處,可向皇後秉明,見皇後,如同見朕。”

這道旨意頒下去,後宮紛亂也不說,前朝眾臣也是措手不及,議論紛紛。

景南潯醒來之後身子就迅速好了起來,速度快的讓人感到奇怪,可是禦醫又查不出來什麼。

雲伶雖然擔心,但禦醫都說無事,就隻好作罷。

景南潯要禦駕親征,就必須將政事詳細安排下去。

剛一好起來就開始忙的腳不沾地。

雲伶擔心團子,便回到鳳安宮,隻有夜晚景南潯忙完直接回鳳安宮。

晚上他一如往常要回到鳳安宮,卻忽然被人攔住。

許夢瑤穿著一身白裙,飄飄欲仙,聲音婉轉動聽:“臣妾參見皇上。”

“起來吧,有事?”

景南潯微微斂眉,這夜深人靜,忽然出來一個白衣女子著實有些嚇人。

他再鎮定,也不免被嚇了一跳。

“皇上,臣妾聽說,您要禦駕親征,臣妾……心中擔憂。”許夢瑤輕輕靠近幾步,一股幽香隨風而來。

景南潯淡淡點頭:“許妃心意朕自是知道,夜深了,早些回去歇息吧。”

言罷,他就要離開。

許夢瑤不甘心,咬了咬唇追了上去:“皇上,臣妾也是您的妃子,您為何看都不願意看一眼,您心裏真的隻有皇後娘娘嗎?”

這語氣十足哀怨,聽得九裏隻覺得慎得慌。

景南潯有些不耐,可轉念想到了什麼,便抿抿唇停下腳步:“走吧,回你的寢宮。”

這便是要寵幸了,許夢瑤心中歡喜,忙福身謝恩:“謝皇上。”

雲伶等了又等,可景南潯一直沒來,便讓桃葉去宣政殿問問。

半晌,桃葉氣衝衝的跑了回來:“真是氣死人了!”

楓葉問道:“這是怎麼了?怎麼怒氣衝衝的,誰找你麻煩了?”

雲伶也上下打量,發現身上並無傷口。

桃葉憤憤道:“娘娘,皇上去了許妃娘娘那裏!”

“什麼?”楓葉驚呼一聲。下意識的看向皇後。

雲伶有些怔鬆,待察覺到兩個婢女的關切目光時,笑了笑道:“無礙,皇上喜歡,去就是了。”

話雖如此,可心裏隱隱約約的憋悶讓人無法忽略。

第二日,許夢瑤便拜訪鳳安宮。

雲伶讓桃葉將她請進來,飲了口茶,也不詢問她來是為何。

許夢瑤捏著帕子掩住唇瓣,眉眼間盡是嬌羞:“臣妾來向您請罪。”

“你有什麼罪?”

“臣妾昨日碰巧遇到了皇上,便邀皇上到臣妾那一聚,倒是忘了考慮皇後娘娘,特來請罪。”

她說的情真意切,可眼中的得意卻是毫不掩飾。

雲伶頓感無趣,原以為她有所長進,可沒想到還是得點好處就飄飄然的性子:“你也是皇上的妃子,伺候皇上,何錯之有?”

許夢瑤隻當她是強顏歡笑,想到景南潯走後,父親把持朝政便心中暢快。

這也是她不在謹慎,過來炫耀的底氣所在。

“皇後娘娘,您雖身為皇後,可要是無寵,也跟其他嬪妃並無兩樣。”許夢瑤終是沒忍住說出諷刺的話。

雲伶柳眉微蹙:“許妃,你還是不要如此尖銳才好。”

許夢瑤輕笑一聲:“娘娘,臣妾說的都是實話,就算您有太子,可太子還小,這宮裏的孩子夭折的也不少。”

這就是明目張膽的詛咒太子。

雲伶豈還能忍,一拍桌子站了起來,許夢瑤也被嚇了一跳,跟著站了起來。

雲伶幾步靠近,兩人距離本就不遠,她抬手就是一個巴掌。

許夢瑤臉歪向一側,不可置信的看著她。

“這是給你的教訓,下次再口不擇言,本宮就讓你跪幾個時辰長長記性。”雲伶目光太過冷厲。

許夢瑤有些怕,同時也更加的恨。

“怎麼,你不服氣?”雲伶淡淡挑眉,眼中越發深沉。

許夢瑤這才發覺自己太過衝動,忙福了福身道:“臣妾知錯。”

雲伶這一巴掌絲毫沒有留情,很快她的臉頰就紅腫起來。

“退下吧。”

許夢瑤鬆了口氣,緩緩退出殿外,待無人處便狠狠啐了一口:“賤人,我們走著瞧!”

待傍晚,景南潯終於來到了鳳安宮,一進來就見到雲伶沉著臉坐在窗前,也不知在想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