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南寧果真說話算話,他說了不勉強,就真的沒有強迫雲伶。

雲伶並不覺得意外,因為她一直知道寧王並非一個卑劣之人。

雖然成親了,可是和以前其實並無太大區別。

除了景南寧對她越發的好了,以至於楓葉等人看他的目光都非常複雜。

他是強迫娘娘成親,可卻早已入戲,就像一個體貼溫存的夫君。

如果不是他的身份,以及娘娘心中有了皇上,楓葉甚至有一種錯覺,他也許是娘娘的良人。

不過也隻是錯覺罷了,雲伶從沒有一刻放棄尋找景南潯。她讓簡風去崖底找,可是找了些許多日子,卻一直沒有消息。

崖底被簡風淩風找了個遍,卻什麼都找不到,莫說屍體了,便是動物的蹤跡都很少。

雲伶卻覺得這就是希望:“找不到他,就說明他沒死。”

簡風覺得這個可能性太小了,實在是那懸崖太高了,可又忍不住抱有一絲希望。

“娘娘說的不無道理,而且屬下發現底下有一條河,如果皇上落入河裏,有可能隨著河流飄走。”

但他沒說的是那河太淺了,裏麵的石頭都清晰可見,如果真的落入河裏恐怕也凶多吉少。

“找!簡風,你順著河流去找,一定不能放棄!”雲伶有些激動,甚至控製不住雙手的顫抖。

許營痛失愛女,卻又不能將仇人怎麼樣,簡直要把自己氣死,便在早朝談論政事時為難雲伶。

“王爺,老臣有一句話要講。”他一臉的正義凜然。

景南寧微微頷首:“說吧。”

他多少猜的到,許營這個人恐怕不會輕易放過雲伶。

“她如今是何身份?”許營指著簾後的雲伶道:“她嫁給您,就是攝政王妃,可又是太子生母,當今皇後,百姓皆疑惑不解,甚至坊間傳言說皇室關係混亂。”

雲伶微微冷笑,便知道許營沉不住氣,微微抿口茶也沒有著急開口,先看看景南寧如何處理。

景南寧略微挑眉,有些不解:“不管是何身份,似乎都與許大人無關?”

這話說的就非常不客氣。

許營被噎的臉色發黑,隻覺得沒臉極了:“王爺!你不可如此護著這個女子,她迷惑先皇,皇上死了沒多久,她便另嫁他人,她對您什麼心思?老臣看分明是居心不良!”

若不是在朝上,他還能說出很多難聽的話。

景南寧倒也沒有不耐,聽完了還好脾氣的問道:“說完了?”

許營點頭,一臉氣憤難平。

“那就退朝吧。”景南寧微微擺手,起身就往簾後走,竟將許營的那一番話無視個徹底。

許營險些氣的吐血,看到簾後的身影,陰冷一笑,甩袖離開。

而簾後又是另一番光景,景南寧走近低沉一笑,安撫道:“莫怕,本王不會讓任何人傷害你。”

雲伶微微垂眸,淡淡應了一聲。

她的心也不是石頭做的,景南寧這般深情,她也頗為動容,可除此之外,便再無他意。

情之一字,向來不由得人控製。

景南寧去書房處理政務,雲伶則回到鳳安宮,等簡風回來,暗暗祈禱希望能夠帶回景南潯的消息。可惜依舊找不到人,不過簡風卻帶回來另外一個消息。

“許府最近動作有些大。”

雲伶略微沉吟便猜到許營是要做什麼,讓他反抗景南寧,他一則不敢,二則沒有那個能力。

景南寧可不是景南音,他手握兵權,又殺戮果斷,那麼就隻有對付她了。

簡風自然也猜到了,肅著臉道:“娘娘,屬下這兩日留下保護你。”

雲伶道:“你是要留下,不過不是保護本宮。”

簡風不懂這是什麼意思,麵露疑惑。

“這是一個好機會不是嗎,隻有他出手了,本宮才有機會除掉他。”雲伶一想到可以借由這次機會將許營除掉,便嘴角微勾,扯出一抹笑意。

簡風卻有些猶豫:“寧王若是保他……”

雲伶又何嚐想不到,道:“隻能一試,無論如何,即便不能要了他的命,讓他掉一層皮也是好的。”

簡風微微點頭,算是答應了。

隻是不由得囑咐一句:“娘娘切記保護自身安全,皇上把你們安全看的比什麼都重要。”

雲伶微微有些恍惚,回過神來清淺一笑:“本宮知道,你去吧,莫被人發現,到時務必要抓住活口。”

夜幕降臨,數十個黑影從皇宮上空飛過,如同鬼魅一般紛紛落在鳳安宮裏。

雲伶還沒有睡,她有些心神不寧,而景南寧還在處理政務,說要晚些回來。

盡管兩人從不同房,可他堅持要睡在一處。

所以每日都會來到鳳安宮,今日他似乎被一個政務給纏住了身子。

兩個丫鬟也沒有出去,兩人皆有些不安,楓葉還好,桃葉卻是有些怕:“娘娘,是不是來了……”

雲伶拍了拍她的手背,分明輕柔的女聲卻奇異的安撫了她心中的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