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楚庭定定的望著她,道:“我帶你走吧。”

“謝謝,但我還不能走。”

雲伶沒有任何猶豫就拒絕了,還沒有找到景南潯,她怎麼可能離開。

葉楚庭眸中複雜:“你對他就沒有任何怨恨嗎?”

雲伶有些恍惚,有的,甚至一開始她的目的隻是殺了他而已。

是什麼時候開始變了呢?

她搖搖頭,甩去紛雜的心思,說道:“過去的事就莫提了,眼下我隻想找到他,這個江山不能沒有他,我的皇兒也不能沒有他。”

那你呢?

這句話在葉楚庭唇齒間幾乎就要說出來,卻最終咽了回去,因為他大概知道,答案什麼。

“那好吧,那我也留下,現在皇宮危險重重,我留下保護你。”

“可是這裏認得你的人很多,且景南寧……”雲伶的擔憂並非沒有道理。

景南寧與葉楚庭一直不合,雖然她不知道原因為何,但還是小心為妙吧。

葉楚庭悠然一笑,從袖口中掏出一個盒子來。

“我自有辦法。”

雲伶起先不知是什麼辦法,不過看到一個全然陌生的葉楚庭的時候,還是非常驚訝。

“易容術?”

葉楚庭俊秀的容顏已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張陌生的臉,普通的讓人看過一眼轉頭就會忘記。

除了聲音以外,即便是雲伶也認不出這就是葉楚庭。

“你什麼時候學會易容的?”雲伶好奇的看著他,易容真的十分神奇。

“這些年出去走的地方多了,很多東西都學會了。”這算是他一個人行走多年的收獲。

雲伶也是很高興他能夠留下,如今容貌也解決了,自然不會反對他留下來。

“娘娘,杏兒來了。”桃葉從外麵進來,一張小臉還有些忿忿。

葉楚庭默了一下問道:“杏兒是誰?會為難你嗎?”

雲伶笑著道:“無妨,先讓安子給你安排住處,桃葉你帶他去。”

葉楚庭便轉身跟隨桃葉離開。

他們方才出去,杏兒便緩步而去:“奴婢見過娘娘。”

雲伶微微抬手,麵對這個長的像自己的婢女並無好感,卻也沒有為難,麵色淡然:“起吧。”

杏兒麵上笑意吟吟,可心中卻憤恨不已。

她看著寧王娶了這個女子,視若珍寶,卻對她看都不看一眼。

甚至她去他的寢宮,卻被他趕出來,還道以後不讓她伺候。

她終於沉不住氣,來了鳳安宮。

“奴婢來給娘娘請安。”

雲伶看著她的著裝,有些奇怪,一個婢女用得著專門來請安嗎?

似乎看出來她的疑惑,杏兒麵頰羞紅,解釋道:“奴婢伺候王爺的……就想著要來給姐姐請安。”

楓葉擰著眉看她,仿佛在看什麼髒東西:“大膽,皇後娘娘你也敢稱為姐姐?”

杏兒一咬唇,委屈道:“奴婢並非故意的,可是都伺候王爺,那……不就是姐妹了嗎?”

雲伶瞧著她這般作態極其別扭。

這才發覺這又是一個雲貴嬪,不過雲貴嬪是像前世,她像今世,不止眉眼,就連這神情還有一些小動作都極像。

“本宮乃皇後,並非攝政王的妻妾,你無需如此,該遵守的規矩還是不能省的。”

杏兒有些急急的道:“可是你和王爺成品了呀。”

雲伶每日擔憂景南潯的事,哪有心思應付她,便微微揚手:“無事就退下吧。”

“娘娘,奴婢是真心想和您做姐妹,好好伺候王爺的!”

雲伶隻覺作嘔,這話她怎麼說的出口?

見她臉色冰冷,楓葉便斥道:“大膽奴婢,還不退下!”

杏兒頓時落下眼淚,小聲道:“娘娘是討厭奴婢嗎?還是不想伺候王爺?莫非您還想著皇上?”

說到這她麵色一變,仿佛雲伶犯了滔天大罪一般:“那怎麼可以,娘娘如此豈不是辜負了王爺一番深情?”

雲伶驟然起身,將她嚇了一跳,卻仍然故作鎮定道:“娘娘您這樣是不對的,如果不喜歡王爺,為何要霸占著他?”

她的眼神之中滿是怨念。

雲伶被她看的心中堵得慌,她沒有接受景南寧,何來的霸占?及時攔著他寵幸別人了?

“退下。”

杏兒分明聽出她語氣不對,卻仍是不動,又絮絮叨叨勸了幾句。看雲伶臉色越發難看,不由心中得意,這次來就是為了惡心皇後的。她非常清楚這個皇後對王爺無意。

雲伶垂眸轉身坐在椅上,沉聲道:“楓葉,掌嘴。”

楓葉早就看杏兒不爽,聞言丁點猶豫都沒有,挽了袖子走過去,迅速揚手快狠準一巴掌扇了過去。

杏兒都被她打懵了,瞪著眼一臉的不可置信:“你憑什麼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