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大床近在咫尺,雲伶慌裏慌張的道:“不是,奴婢隻想伺候您,不想……”

景南潯驟然停步,將她打橫抱起放在被褥之上,禁錮著她,問:“你不願意?”

雲伶隻覺得他目光中深沉如墨,卻不得不拒絕:“奴婢並沒有想怎麼樣,今日也隻是一個誤會,奴婢這便離開。”

她不能在那陌生的目光裏和他親昵,此時她並不是他的皇後,僅僅是一個讓他感興趣的女子。

“既然都來了,為何不願意?”

景南潯低頭湊近她的耳邊,呼吸噴灑在她的肌膚上,聲音低沉讓她心中一酥,隨即便是鋪天蓋地的痛。

她低聲問:“若換作旁的女子,王也會毫不猶豫的收下嗎?”

景南潯一僵,還沒來得及回答,便被她推開,有些不滿的看她:“你好大的膽子!”

雲伶已經起身,整理方才被他扯開的衣襟,目光清淡的望著他:“奴婢告退。”

景南潯還想說什麼,門外傳來喧嘩聲。

他登時帶著一分冷意看過去:“鬧什麼?”

順子進殿看到雲伶時便微微一愣,隨即斂了神色低聲道:“王,雲妃來了。”

景南潯不耐的擰眉:“她來做甚?”

雲伶聽到門外女子的聲音,覺得有些耳熟,便從窗口望出去。

一望之下頓時大驚,那是……雲貴嬪?

她不是已經死了嗎?

景南潯見她大驚失色,便站在她身後問道:“怕什麼。”

雲伶嚇了一跳,回身見他湊的這麼近,便往後退了退,可身後是窗,她又能往哪裏退,便窘迫的站在那。

景南潯低笑一聲,抬手撚了一下她白皙小巧的耳垂,對順子道:“打發她離開,寡人要休息了。”

順子膽戰心驚的看著國王對那婢女親昵的舉動,沒敢多言,應了一句便退出去了。

雲伶瞪了他一眼,摸摸自己還殘留他指尖觸感的耳垂,有些別扭道:“謝謝。”

如果讓雲貴嬪看到她,即便如今她易容了,恐怕也沒好果子吃。

景南潯望著她垂下得小臉,隻能看到那撲閃著的睫毛,如同展翅欲飛的蝴蝶,瞧的他心中發癢。

“那你要怎麼感謝寡人?”

就在此時,順子有些焦急的聲音響起:“娘娘,您不能進去!”

景南潯頓時擰眉,見眼前的人一臉慌張,手足無措的樣子,便直接將她抱起放在床上,用被子蓋好。自己則躺在外側,將床幔拉下。

“王,臣妾來看看您。”雲妃已經撥開順子,疾步走進來,在殿內掃視一圈,便看向床幔中的人。

有些朦朧,看不大清。

她湊近幾步,景南潯的聲音響起,帶著幾分不耐:“寡人說過讓你退下,你是當成耳旁風了嗎?”

雲妃臉色一僵,委屈的咬唇:“臣妾想您了,就想來看看您。”

雲伶握在被子裏,隻覺得憋得慌,忍不住露出腦袋喘了口氣,隨即就被他按了回去。

氣的伸手撓了他一下,當然力道並不重。

景南潯一僵,眸子一沉,一邊將手伸進被子裏,一邊緩緩道:“寡人要歇息了,雲妃早些回去吧。”

雲伶在被子裏緊緊的抱著他的手,恨得咬牙,這人忒的不老實!

景南潯唇角微揚,幾乎毫不費力就掙脫開,像是為了報複她剛才的舉動一般,麵上道貌岸然,一本正經,甚至露出絲絲疲憊。

而被子中的手卻是極不老實。

雲伶氣的臉都紅了,又不好動作太大,默默忍耐。

“王……您都好久沒有去看臣妾了,不如讓臣妾伺候您可好?”雲妃嬌柔的聲音響起,目光中滿是祈求。

景南潯卻不為所動,極為冷淡:“寡人累了,雲妃回吧。”

然而被子中的雲伶將那隻手抱住,咬了一口,當然她不敢用力,怕惹怒他再將她扔出去。

他實在冷淡,雲妃也沒法子,總不能太過糾纏,畢竟宮女太監們都看著,便有些失落道:“那王好好休息,臣妾告退了。”

雲貴嬪終於離開,景南潯大手一揮,將奴才摒退。

雲伶先摸了摸臉上的人皮麵具,確定沒有因為出汗而鬆動或者變形。

這才掀開被子,動作利落的爬下了床。

“奴婢告退!”說完她便小跑著離開,仿佛後麵有洪水猛獸一般。

景南潯則保持那個姿勢沒有動,左手上仿佛還殘留著溫熱柔軟的觸感。他微微閉眼,平複那股險些無法壓抑的衝動。

雲伶覺得雲妃太過可疑,若說隻是長相相似,她是不信的。怎麼可能這麼巧又出現在景南潯身邊?

她決定好好查探一番,可還沒有開始,就被帶到了景南潯麵前。不由得偷偷瞪他,想到昨夜他那登徒子行徑,便氣不打一出來。

“日後你就貼身伺候寡人。”

景南潯欣賞著她敢怒不敢言的樣子,分明長的普通,可那一顰一笑情緒轉換的如此之快,都讓他覺得開懷。仿佛隻要看著她,什麼都不做,都是好的。他不懂怎麼回事,便決定將她放在身邊,好好看看這女子是如何讓他變得這般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