壓抑的氣氛之中,大祭司心中不安,下意識的摸了一下袖中的虎符,方才安心。

可一摸一下大驚,他又仔仔細細的找了一遍,急得滿頭大汗,早上出來時分明帶了的。

他找了一通也沒找到,頓時麵色慘白,慌張不已。

景南潯接過順子遞過來的權杖,在眾人驚訝的目光中,將其扔在桌上,還有那些書信皆打開叫順子念出來。

“王上愚蠢,不可留,待殺了他之後再扶持傀儡。”順子哆哆嗦嗦的念完。

王上沒有叫停,他又接著念下一封:“今夜坤宇宮相會……許久不見,甚是思念……”

他念不下去了,太後的臉色慘白程度絕不亞於大祭司。

“王上,這是陷害,哀家怎麼可能寫出這種信來!”太後尖聲反駁,為今之計隻有一口否認,否則一國太後與大臣私通,想到那罪名,她就忍不住眼前一黑。

大祭司也不會傻到承認,斬釘截鐵道:“這是陷害,臣和娘娘之間並無任何關係!”

景南潯又點了點桌上的權杖,玩味一笑道:“那這個呢?”

雅古部落不同於水國,至高無上的權利代表是權杖,在上一任國王死後,權杖便丟失了。

如今卻在大祭司府中找到,這就旁人不得不用懷疑的目光看著大祭司。

“臣前幾日找到了權杖,本想給王上一個驚喜,便沒有及時拿出來。”大祭司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笑著解釋。

景南潯冷哼一聲,又拿出一封書信來,順子打開揚聲念出來,這內容一出,眾人頓時寂靜無聲。

“四月三日……王大人三千兩白銀。”

“四月四日……劉大人六千兩白銀。”

這竟是大祭司接受賄賂的賬本,上麵清清楚楚的記載可他收取的每一筆銀兩。

大祭司頓時脊背一彎,麵如死灰。

景南潯卻還問道:“大祭司可還有話要說?”

大祭司睜眼陰沉沉的望著他,咬牙切齒道:“臣無話可說。”

顯然他有備而來,所有的證據都找到了,即便他巧舌如簧,也難以辯駁自己的清白,更何況這都是真的。

“既然如此……”景南潯略微停頓,餘光瞥了一眼極力保持鎮定的太後,笑道:“大祭司收受賄賂,又疑似與太後傳遞淫詩穢語,雖太後極力否認,卻有待徹查,先封大祭司府邸,關入大牢,聽候發落。”

大祭司猛地閉上眼睛,被兩名侍衛帶了下去。

太後雙手顫抖的看著大祭司被帶下去,心亂如麻,覷了一眼笑意滿滿的景南潯,決定先發製人。 她深吸一口氣站出來道:“哀家也要宣布一件事。”

見眾人都看向她,她指著景南潯一字一句道:“他不是王上,乃是冒充,哀家一開始也被蒙騙,可後來發現他並非哀家的兒子,卻被他反過來威脅,不得不替他保守秘密。”

她麵色沉痛而愧疚:“哀家大錯特錯,今日就算是身死,哀家也不能在將錯就錯下去。”

景南潯微微揚眉低沉道:“太後娘娘,你這是承認和大祭司的私情了嗎?”

“當然不是!”

景南潯微微一笑,笑容之中的冷意叫太後也是一愣,就見順子拿出一件大紅色鴛鴦戲水的肚兜來。

太後麵色大變,驚恐的望著那抹紅色。

景南潯幽幽道:“寡人敢承認,你敢嗎?不過你不承認也沒關係,畢竟太後的……在大祭司府中找到,可以說非常湊巧了,且太後娘娘知道,還有一分證據,你希望寡人說出來嗎?”

他若有所指的望了一眼底下花容失色的姑娘。

太後麵色一白,張口欲言卻終是閉了閉眼,雖沒說什麼,可已經是默認。

眾臣簡直瞠目結舌,誰能想到高高在上的太後娘娘居然也會不甘寂寞與大祭司做出這種事來。

太後獰笑一聲,看向景南潯道:“那你呢,你冒充國王,是何居心,可知道這是誅滅九族的大罪。”

景南潯低笑一聲站起身來,望著底下目光各異的眾臣,朗聲道:“寡人的確不是,不應該說朕不是你們的國王。”

雲伶驟然抬眸看他,莫非他想起來了?

“雖然我沒有想起過去,不過我已經知道我的過去。”

雲伶目光暗淡了一瞬,上前站在他的身側,揭下人皮麵具,露出本來的麵容,緊緊握住了他的大手。

“他曾經是水國皇帝,因為逆臣謀反,遭遇殺害,我很感謝雅古部落,因為是你們救了他,還讓他成為國王,盡管他不是你們原來的那個王,可這不是上天注定的嗎?他在這裏為雅古部落所做的事,難道不是明君嗎?”

“他幫你們抵禦外敵,守護國土,盡管那曾經是他的國家,可是他自然選擇保護你們。”

景南潯驚訝的看著她,目光中滿是笑意。

眾臣議論紛紛,景南潯為雅古部落所做的一切,眾人都有目共睹,那是不能否認的功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