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瑤舟將紙鶴寄出兩天,都沒有收到沈醉安的回複,便意識到可能是出事了。
於是,在徐芷音做出溶液樣品之後,她便立刻與顧雍準備回去,甚至連靈舟都沒有用,而是選擇坐顧雍的重劍。
她抓著顧雍的衣角,緊緊地閉著眼睛,感受著身旁呼嘯的風,隻覺得胃裏一陣翻騰,隻能強忍著轉移注意力。
她記得最早和沈醉安過來的時候,隻飛了兩個時辰不到,現在已經飛了一半路程了,隻要再堅持一下……
就在此時,重劍忽然重重地晃了一下,然後開始速降。
沈瑤舟覺得胃瞬間被頂到了嗓子眼,一股酸意直衝喉嚨,她捂住嘴巴,直到重劍再次平穩,才睜開眼睛,卻見周圍已經圍滿了修士。
兩人的對麵漂浮著一個蒲團,上頭坐著一個鷹鉤鼻鬢角斑白的中年男人,身後還站著兩個持幡旗的童子。
他身上威壓極重,一個人甚至比周圍所有修士加起來還要可怕,正是陳家供奉的元嬰期長老梅聿。
梅聿見他們兩人神情凝重,心中很滿意,說道:“本尊受陳家供奉,聽聞你這丫頭與我陳家小輩有婚約,卻又悔婚,可有此事?”
這根本就是顛倒黑白。
沈瑤舟捂著嘴,隻能用眼神表示拒絕。
梅聿卻十分不滿:“我問你話呢,為何不答?”
他話語中帶了一絲威壓,直衝顧雍和沈瑤舟,顧雍攔在沈瑤舟前麵,苦苦支撐,連脖子上的青筋都爆出來了。
沈瑤舟鬆開手:“嘔——”
梅聿:“!!!”
他表情陰鷙,盯著沈瑤舟:“從來無人敢這樣對本尊,你膽子大得很!”
沈瑤舟吐完後,總算覺得舒服了點,但抬頭就看見一麵巴掌大的、蘊含著騰騰殺意的小旗朝她射了過來,她想躲,但身體卻像是陷在了泥潭裏,動也不能動,隻能眼睜睜看著那小旗如利刃一般刺過來。
就在她閉上眼睛準備等死的時候,耳旁傳來一聲刺耳的“錚”,預期的疼痛並沒有傳來。
她睜開眼,就看到前麵擋著一個黑色的身影。
肩寬腿長,哪怕隻是一個背影,都透著霜雪般的清冷。
這是……傅生寒??
沈瑤舟睜大眼睛,幾乎是瞬間就確定了他的身份。
畢竟,解剖結構這麼完美的身材。
隻要看一眼就不會忘記!
傅生寒感覺到身後灼灼的目光,身體微不可見地僵了一下。
梅聿沒想到有人敢出來阻攔,神情頓時冷下來:“膽大包天的小子,竟敢插手本尊之事!”
葉歸垣坐著他的羅盤,慢慢悠悠地出場了:“道尊消消氣,您堂堂金丹期修士,何苦為難兩個小輩呢?”
梅聿:“關你們屁事!給本尊滾!”
“那可不行。”葉歸垣非常討打地晃了晃簽筒,“卦象顯示,今天不宜滾。”
梅聿被他氣得半死,直接便將手中的旗子都射了出來。
葉歸垣立馬躲到了沈瑤舟身後:“老傅,靠你了!!”
傅生寒沉默不語,但手上的動作卻沒有含糊,幾乎是瞬間,長劍出鞘,如一道秋水在空中掠過,看似輕盈,卻將每一麵旗都打落下來,將他們護得嚴嚴實實的。
葉歸垣趁機溜到了沈瑤舟他們身邊,見她柳眉微蹙淚水盈盈,虛弱地撐著身體,不由得生出憐惜:“沈姑娘,你們沒事吧?”
沈瑤舟擦掉眼角的生理性淚水,問道:“你們怎麼會在這裏?”
葉歸垣卡了一下,撒謊道:“我們路過,正好看到你們有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