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輩子的情人,這輩子的愛人(1 / 3)

上輩子的情人,這輩子的愛人

上輩子的情人,這輩子的愛人

“為什麼不全告訴我?你以為我就不能調查出來嗎?”米希諾道。

沈祭梵點頭,“想知道的都告訴你了,還有疑問,那就自己去調查。”

米希諾想想,算了吧,她又不關心那些,她就是個胸無大誌的人,別人的死活跟她有什麼關係?再說,不都還活得好好的嘛……

“謝了,哦,我餓了,你,給我弄吃的,現在!”

米希諾站起身,忽然指著査士弭說到。脾氣表情那個橫啊,要不是她老子在場,估計這在座的幾位叔字輩的人都不會搭理她。

沈祭梵那目光瞬間就冷了下去,起手一杯子給米希諾扔過去。大抵是算好了她會偏躲的方向,竟然在米希諾躲開之後依然砸中了她腦袋。

“嘭——”一聲悶響,杯子緊跟著滾落在地,再“嘭”一聲砸在地上,奇跡的,並沒有碎,而是順著滾進了沙發底下。

米希諾額頭瞬間紅了,隻是痛哼了聲,被大力給推得後退了兩步,然後站穩,朝她父親大吼一聲:“神經病——”

大抵是出聲這當下劇痛還沒上來,聲音一落,手就緊緊捂著額頭。

在座的幾位叔叔們也嚇了一跳,趕緊站起身來,詫異的看著這對父女。

沈祭梵站起身,強大的氣場透著不容人忤逆的氣息,緩步走近,冷聲道:“目無尊長,目中無人,米希諾,今天是給你一點教訓,你給我記好了,我沈家不需要沒有教養的孩子!這幾位,是你的叔叔,是你的長輩,往後再讓我看到你如此蠻橫,別怪我不念最後的情分!”

“你……憑什麼管我?不想要我,為什麼要帶我回來?”米希諾捂著額頭,咬著唇,眼淚閃動著,卻倔強的不肯流下來,仇恨的望著父親,大聲質問。

沈祭梵抬手就想扇過去,好在魏崢距離近,上前給當下了:“爺,希諾小姐還小。”

陸增轉臉給米希諾遞眼色,小祖宗啊,你父親當年是連你母親都上手的,那是真的收拾,你以為你父親對你就下不了手了?

沈祭梵那,絕對沒有文明教育這回事,連自己女人都動手的男人,為了管教孩子,會不動手?

他是想做一個慈父,沒動手打過沈昱謙,更沒有打過沈斯涵,可在米希諾這裏,卻破例了。若是不聽話,等著,後麵家庭暴力有的是。

“再小,這個年紀也該懂得禮義廉恥了!”沈祭梵怒喝道,冷眼看了眼魏崢,魏崢當即退下。

爺怎麼管教女兒,那是他的事,他們確實不好參與。

“米希諾,不要用我對你的虧欠作為蠻橫的資本,我是你父親,這是更改不了事實。在我身邊,你就得照著我的規矩做事!還想向以前那樣胡來,隨心所欲,你大可以試試,看我怎麼收拾你!”沈祭梵怒聲道。

米希諾沒出聲了,狠狠咬著唇,向來無拘無束的人,這瞬間被這麼框著,能受得了?那叛逆的性子越框她,她就越忤逆得厲害。

“跟叔叔道歉!”沈祭梵這還沒完呢,以為凶幾句就完事了?

“不要!”米希諾大聲道。

“再說句‘不’試試?”沈祭梵忽然大動肝火,怒喝道。

米希諾給嚇著了,因為她父親火起來,跟西格、提豐發起火來是一個層次嗎?顯然不是。

米希諾到底沒忍住,眼淚淌了出來,哭訴道:“他隻是個暗衛,我是堂堂婭赫公爵的女兒,我身份如此尊貴,我憑什麼要跟他道歉?憑什麼啊?”

沈祭梵怒沉著臉,真的那耳刮子差點就抽上臉了。停滯在空中的大掌緊握成拳,猛地一把拽住米希諾,往査士弭跟前去,怒道:“道歉!別讓我重複第二遍!”

米希諾左腳踩右腳,差點給絆了,剛站穩當下又被父親怒聲一喝,心底那個委屈,就甭提了。要是阿卡在,阿卡早就心疼死了。

米希諾緊緊咬著唇,跟父親對視,死扛著僵持著。

査士弭給夾在他們父女當中,很有些為難。到底還是在這迫人的氣氛裏提著膽子出聲道:“爺,沒什麼大事,希諾小姐也是……”

“閉嘴!”沈祭梵側目怒喝査士弭。

上一次在西班牙,伯爵府的書房裏,她吼魏崢時,他就很想抽她了。目無尊長,狂妄自大,半點禮貌沒有,這樣的人,長大能有什麼出息?

誰給她做吃的,這是小事,事大的是個人品性。這樣嬌蠻任性的脾氣,要這樣助長下去那就無法無天了。比她母親當初有過之無不及,她母親至少禮貌周全,從不自大,更不會覺得自己比別人有任何優越感。

米希諾就是被人養壞了,沈祭梵在她身上看到的,全是不可容忍的缺點!

大力扯了一把,米希諾嘴巴抽搐,還是示弱了:“對不起……”

“舌頭不能動了是不是?大點聲!”沈祭梵依然不依不饒。

這在在座的幾位叔叔看來,無疑這位爺是有點小題大做了。不過說回來,看看米希諾那身上的傲氣,明顯安姑娘是感化不了。既然軟的不行,就隻能來硬的。

“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米希諾撒氣的大聲喊,完了後推開父親往樓上跑了。

沈祭梵在米希諾跑開後,冷聲訓斥陸增,査士弭幾人:“教孩子,不能一味的順著,否則往後要殺人放火了誰給她去擔?你們幾個都給我聽好了,以後她身上要是還有那些毛病,就給硬掰回來,掰不回來就動手抽她,抽到她改為止!”

這話,是告誡陸增幾人,自然,也是吼給米希諾聽的。

米希諾聽到身後父親的話,那個傷心啊,摔門進了屋,直接摔上了床,大聲痛哭著:“阿卡,阿卡,你在哪裏?有人欺負我,你為什麼不出來幫我,阿卡……”

沈祭梵也確實動怒了,給了幾人一眼走了,沒說去哪。

陸增其實知道,扮黑臉的走了,該白臉的出場了。是猜到爺讓他們幾個去平複那丫頭的心。

再不對,那也是才回京城,也不是自己願意過來的,被帶了回來,心裏無疑還鬧著別扭。爺也清楚這點,父女兩起了隔閡,總要人即刻調和開這矛盾,否則這矛盾在心裏存久了,就會發酵。

約克找到放在客廳的藥箱,問道:“能上去吧?”

米希諾還小,才十五歲,應該還不到男女之嫌的時候,進她房間,應該可以的。

魏崢點頭,往樓上去,上樓時候回頭喊了聲:“査士弭也來吧。”

雖然不清楚米希諾為什麼對査士弭“情有獨鍾”,不過,這時候叫個讓她順眼的人上去,要好很多。

査士弭點頭,卻道:“我還是,先給希諾小姐弄點吃的吧。”

不是睡到現在才起來呢嘛,還是得先吃點東西,再慢慢調時差。

魏崢點頭,覺得這樣也好,擺手讓査士弭去。

顧問倒成了閑人,所以這當下追著爺出去了。

沈祭梵在屋後站著,其實挺落寞的。所有人都能對米希諾表示同情和關心,像她母親一樣,抱著她痛哭,表達心裏的情緒,可他不能,他還得扛著。

女兒是自己的,他能不心疼?妻子和女兒就是兩種不同的感情,可都是能要他這條命的毒藥,像無藥可救的癌症一樣,他愛他的妻子,愛他的孩子。

因為沒有時間陪在他們身邊,所以才更怕自己的孩子學不好。看到米希諾那樣,他急,真的,沒有父親不擔心自己的孩子的成長。

“爺,希諾小姐會明白您的。”顧問在沈祭梵身側,低聲勸慰道。

“她不會明白,她看到的,隻是一個不要她的父親,在她麵前逞威風。她以前的生活讓她沒有學會理解,沒有教給她怎麼做人……”這是對自己的自責,早就料到有今天的事,他擔心的就是孩子會被教壞。

他要的不多,能明辨是非就好,可現在看看。真的遠遠不夠,要能養在身邊,怕是能跟沈斯涵一樣乖巧,討喜。

“爺……”顧問忽然感受到沈爺那股由心而發的無力感,那是沉甸甸的父愛吧。

“希諾小姐可能不如斯涵小姐那麼聽話,可希諾小姐有她的長處,她聰明。爺,我相信希諾小姐不會讓您失望的。”顧問認真道。

沈祭梵長長的歎氣,這個孩子,該怎麼才能把她收回來?

魏崢跟約克上樓,敲門,然後推門進去:“希諾小姐,我給你包紮吧。”

米希諾起手扔了個枕頭出去:“滾!都給我滾!還包紮幹什麼,讓我死了算了,反正他也沒打算認我,接我回來還不都是形勢所逼,你們都給我滾,我討厭你們……”

魏崢站在門口,約克也沒趕進去,約克說了句:“還以為小夫人就是我見過的極品了,原來真正難搞的在這,果然有其母必有其女啊……”

“你胡說什麼?再胡說我打你!”米希諾忽然從床上爬起來,瞪大了牛眼睛,惡狠狠的瞪著約克。

約克笑道:“希諾小姐,你額頭上要是再不上藥,可能會留疤。留疤的話,可就破相了。嘖嘖,那麼漂亮的一張臉啊,要是留疤了,真就是太可惜了。”

陸增立馬給接話,道:“那你還愣著?趕緊給我們家的祖宗上藥,這臉可傷不得,小夫人愛美得很,要是我們家這小祖宗臉毀了,有你好看!”

“是,魏老大,我這就給小姐上藥。”這兩人一唱一和就把事情給決定了,無形中就給了米希諾台階下。

“希諾小姐,你也聽到你魏叔叔怎麼說的了。請配合一下性行個方便成不?小生不勝感激!”約克笑道,這說話已經到了床邊。

“我要坐那。”米希諾從床的另一邊跳下去,坐在了沙發上。

不鬧了,大概,是聽出了她可能真的很重要,她在這裏,也還有一些存在感。

約克撩開米希諾額前的發,得,冒了老大一包起來。剛還沒有呢,這不大點兒的時間就鼓起來了,合計裏麵有淤血,已經見青了啊。

“嘖,”約克出聲,米希諾立馬緊張的問:“怎麼,會結巴嗎?”

“這個……倒不會,有點疼,希諾小姐,你能忍嗎?”約克低聲問。

約克當然不會忘記,她母親有多嬌氣,怕疼得不行,給拔個灌吧,得,就跟要她命似地。換個人來,壓根兒就沒有丁點感覺好吧。

因為有前車之鑒,所以,才怕米希諾受不住。這有淤血,確實會痛一些。

“痛?很痛嗎?”米希諾反問,“你不是隻上藥而已,難道你要動刀子?”

米希諾,怎麼說,不怕痛,至少平時的小磨小擦對她來說,她不會有任何感覺。七八歲的時候,跟猛獸都鬥過,這些在她眼裏根本就不值一提。

“那到不至於。”約克笑道,帶著手套,輕輕壓了下米希諾額頭,注意著她臉上的表情,她要是一叫,他合著得立馬停手。

可米希諾卻完完全全跟沒事兒人一樣,冷靜得很,由著他來。

約克稍稍放了心,好吧,“女孩,你很勇敢,至少,比你母親勇敢多了。”

“我母親……”米希諾下意識跟著小聲重複了句,接著問道:“她很膽小嗎?可,公爵不是西班牙的不敗神話嗎?那麼厲害的勇士,妻子怎麼會很膽小?”這,令人很匪夷所思不是嗎?

對米希諾來說,這確實很難理解。

“是啊,你母親很膽小,”約克還是消毒,用的藥是重量型的,因為怕裏麵血塊在這時候凝固,活血化瘀的功能有些強,所以會感覺刺,不忘說一句:“上藥了,你忍著一點,痛就說。”

米希諾當做沒聽到,再問:“怎麼個膽小法?”

對母親,好吧,那個柔弱的女人,就算不勇敢,她也不能嫌棄,因為,據說她是那個女人肚子裏出來的,她的生命是她給的。

“這個,你就得問你魏崢叔叔了,他比我們都了解。”約克上藥,特別仔細小心,一點一點,生怕碰到她會讓她疼,不忘低低的說著步驟,讓她有心裏準備。

目光轉向魏崢,小臉子一揚:“那你說。”

米希諾那傲慢的態度,確實是因為身邊環境而形成的,阿卡就無時無刻不把她當成女王對待。她就是在那種一人之上的環境裏長大的,一時要讓她做到“尊重”,“友好”,“禮貌”等,那不現實。

魏崢拉了凳子坐下,緩緩道:“你母親啊,膽小,怕疼,你確實比你母親勇敢多了。你母親就算病得再厲害,都不願意打針,她原話說,寧願病死也不願意吃藥打針。”

“為什麼?”米希諾疑惑了,這想法太奇怪了吧。

“能為什麼?你母親怕疼,她怕疼就怕到這種地步。”魏崢笑道,“所以,你比你母親厲害多了,這點,像你父親。”

米希諾心底是很受用的,不過麵上卻沒肯承認,哼哼道:“真膽小。”

“還有呢?”想了想,米希諾又問。她很少好奇過別人,覺得別人跟她沒有任何關係,不過,她母親,好像不一樣。

“你母親以前,跟你父親還沒結婚之前,脾氣也不好,作人。可她就怕你父親,你父親一個眼神她就能乖乖聽話。當然,要作人得厲害時,你父親啊,也是會動手的。”魏崢毫無保留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