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我的男人了(1 / 3)

你是我的男人了

你是我的男人了

被聶浩然扶著的人,渾身是血,頭發散亂在頭上,遮住了那張臉,聶浩然扶住她的時候,還能夠清晰的感覺到她的顫抖,而尤其是,她的體溫,太過發燙,一摸就知道是正處於發高燒的狀態。

聶浩然一顆心提到嗓子眼兒,在外麵等了這麼多天的時間,他一方麵擔心溫婷婷在裏麵的狀況,會不會出事了,可另外一方麵,他也是在等。

抱了最壞的打算,倘若七天的時間她撐不過去,提前出來,他就在外麵等著,一旦她真的走出來,他好在第一時間接住她送她去醫院,這麼多年,基本上從裏麵走出來的人,不管是半途而廢還是堅持到底,都不可能是一點兒傷都不受的。

受了傷,一定要送醫院。

抬眼朝著叢林的深處望去,聶浩然的眸光停滯了片刻,地上,一條染滿了鮮血的痕跡,一直從草叢的深處,蔓延到了外麵。

那是她一路走出來的時候,所流下的血。

聶浩然的心一下子提起來,狂跳不止,而懷中一重,她已經昏倒在了他的懷中。

沾滿了血汙的頭發遮擋住了她的臉,聶浩然的手朝著她的臉上探去。

隻要撥開她臉上的頭發,就能夠看見那下麵的臉了,也就能夠知道,她到底是不是溫婷婷。

喉嚨緊了緊,聶浩然聲音有些顫抖的暗啞:“婷婷?”

閉了閉眼,聶浩然深深的黑眸,在手撥開她臉上頭發的時候,看了過去,在看清楚那張染了血汙的臉,聶浩然不由得長長的鬆了一口氣。

幸好,幸好。

不是她。

聶浩然立刻抱起她去了帳篷,而早就在一側等候著的幾個教官也很快的開車的開車,準備把她朝著醫院送去。

每一年在野外訓練的時候,到了這個環節,受傷的人總是不在少數,而且有些受的還是很重的傷,所以一早他們就準備好了車和一些必備的急救藥物,要是有人從裏麵出來,受了重傷,他們也要在最快的時間之內把人送到醫院去。

霍於安一來的時候,就看見躺在擔架上麵渾身是血的人,正被幾個人合力給抬到車上麵去。

而擔架的旁邊,聶浩然正緊張了一張臉,似乎在和身邊的幾個軍官一起在說著什麼話。

霍於安腳步一頓,忽然想到了什麼,他幾個大步衝上前去一把就抓住聶浩然:“這個人……婷婷?”

聶浩然正在和身側的軍官交談著事情,迫在眉睫,實在是分不出心思來管他,所以也沒有回答。

可他的不回答,在霍於安看來卻是已經默認了,因為擔架上麵的人確實是溫婷婷,所以他猜對了,聶浩然也沒有必要再說什麼了……

霍於安朝著擔架看去,正好,白白的布下麵,一隻手無力的垂了下來!

“婷婷!”

霍於安眼眸瞪大從喉嚨裏麵擠出這兩個字,很快一把扯開聶浩然,抱著擔架,一手橫在百布的上方,卻來來回回的幾下,還是沒有勇氣掀起那個白布。

聶浩然被他這麼一推,退後了幾步,再抬起頭來看過去的時候,就隻能看見霍於安死死的抱著擔架,像是想要揭開蒙在那個人臉上的白布,卻又不敢,一手橫在半空中,有些顫抖。

喉頭滾動,他像是什麼話都說不出來了。

聶浩然皺眉,對著身側的道:“你先去聯係醫院那裏,做好準備,再檢查一下還有什麼紕漏沒有……霍於安,你做什麼?!”

幾個教官想要把擔架抬到車廂後麵去,可霍於安卻死死的抱住擔架,紅著眼睛不善的看著那些人。

現在所有的一切行動都是爭分奪秒,也許就在那幾分鍾甚至是幾秒鍾的時間之內,就能夠決定一個生命到底是有辦法救下,還是無能為力。

可霍於安這樣的行為,無疑是加大了阻礙治療的力度!

聶浩然皺眉上前拉住霍於安:“霍於安,你做什麼?要是再耽擱下去也許她就死了!你快放手你!”

霍於安本來是死死抱住擔架的動作,卻因為聶浩然的這句話而猛地一下鬆開手,沒有了他的力道,幾個教官一起合力,很快就把擔架給抬了上去,隨後,幾個教官一起上了汽車的後車廂,在一邊進行著一些基本的急救措施,早就在前麵準備好開車的教官,在他們準備好之後一踩油門兒,很快就揚塵而去。

可一會兒之後,霍於安卻像是突然之間反應了過來一樣,朝著汽車尾就追了上去,直到追不上了,他站在原地,彎起身體大口大口的喘著氣、

目送至汽車差不多就消失了,聶浩然這才收回視線,手腕上麵一痛,聶浩然擰眉,看向霍於安:“你擰我做什麼?”

霍於安問他:“會痛?”

聶浩然眼角抽了抽,然後默默看了他一眼,片刻之後,霍於安原地跳了起來,金雞獨立一手捂著自己的腳。

“痛不痛?”

聶浩然問。

霍於安卻沒有像是平時的那樣去罵他或者是和他打幾場,而是失了魂一樣的抱著腳跳了跳,最後站在原地,口中一個勁兒的喃喃:“會痛……不是夢……”

手上一片黏黏的濕漉漉的感覺,是那個人的血沾染在了他的手上,聶浩然看了一下滿是血的手心,對著霍於安說:“我去衝個涼,你繼續在這兒發瘋。”

才走得一步,身後,霍於安一把抓住他的手,悲憤的聲音立刻想起:“聶浩然,你還是不是人!”

他怎麼就不是人了?

聶浩然轉過身:“什麼意思?”

霍於安繼續悲憤,很不得把自己一口的唾沫星子全部噴到聶浩然的臉上:“婷婷受了那麼重的傷……你竟然像是什麼事兒都沒有發生過的一樣……聶浩然,你未免也太冷血了吧!”

聶浩然想了想,剛剛從霍於安衝出來之後,所發生的一係列的事情,很快就明白過來是怎麼回事了。

“你把那個人,當成是婷婷了?”

哭到半路上的霍於安猛地刹車:“嘎?”

聶浩然無語的看了他一眼:“你掀起白布看看不就知道了?那個人不是婷婷……渾身是血難受得慌,我去衝涼。”

霍於安愣了愣,隨後眼前一亮:“你是說,那個人不是婷婷?”

“你覺得她要是婷婷的話,我還會這幅樣子的在這兒跟你這個什麼都弄不懂的人說話?或者你還希望我再踹你一腳?”

扯回自己的手,聶浩然朝著帳篷走去,身後,呆了片刻,最後高興的恨不得蹦起來的霍於安,做了他這輩子最為後悔的第一件事情——出於激動的原因,以至於他忘記了眼前站著的人是他一直以來都討厭的聶浩然,而跑上去抱了他一把。

再退開的時候,愣住的又何止是聶浩然一個人!

霍於安臉上的表情僵硬住,他完全是在太過高興之下,所以忘記了一切,進而才會有那樣的動作。

朋友之間一激動的時候,不是也會抱在一起的嗎?

霍於安敢保證,在知道那個人不是溫婷婷之後,他確實是太過興奮了,所以才會有那樣的動作……要是他能夠有一絲絲的清醒,知道麵前的人是聶浩然……他就算是去抱住人妖也不會衝上去抱住聶浩然的!

而在看著聶浩然隱隱的有了終於從震驚裏麵回過神來的趨勢,霍於安的身體已經先於他的思想一步做出了反應——光速有多快,他雖然不能夠達到,但是會努力的無限靠近的消失……

溫婷婷這一覺睡得很安慰,一來是之前的幾天她的神經高度繃緊,所以睡也沒有睡安穩,況且那個時候渾身濕濕的,小腹又時不時的絞痛一下,根本就沒有辦法安睡,二來,今晚的情況好多了,有了火,不冷,而且衣服也洗了,身上也洗了,那種刺鼻的味道也少了一些,所以說睡格外的安穩。

在醒過來的時候,天已經是亮了,雖然太陽還沒有出來,可是至少光線已經快要將整片樹林給照亮了。

爽快的伸了伸懶腰,溫婷婷舒服的樣子連眉梢都染上了愜意。

整個身體暖洋洋的,小腹那裏也不是很痛了。

回想起昨晚的那個夢,她感覺自己像是回到了家裏麵,睡著又暖又大的大床,而且小腹那裏還放著一個暖暖的很多絨毛的靠枕……溫婷婷的動作一頓。

靠枕……按道理說,那僅僅隻是一個夢罷了。

可為什麼,現在都已經醒過來了,她卻還是有那樣的感覺?

一個毛茸茸的,很溫暖的,像是靠枕一樣的東西,正壓在她的小腹上麵。

這樣的感覺,太過真實,簡直都不想是一個夢了。

溫婷婷收回手,下意識的朝著自己的小腹看去,很快一下就跳了起來退到一側。

一個東西,從她的小腹上麵掉了下去。

溫婷婷剛剛晃眼一看不知道是什麼,等到現在她才看清楚……竟然是那隻貓?

白白的絨毛在白天光線充沛的這個時候看起來比昨晚看到的時候更加的漂亮,它似乎是剛剛醒過來的樣子,在地上翻身打了一個滾,然後用下麵是粉色的爪子抹了抹自己的臉,五官幾乎都要皺在一塊兒,在臉上胡亂的抹了幾下之後,然後再仰起頭,一雙像是寶石一樣湛藍色的眼睛朝著溫婷婷看過來,在耳朵那裏,白色的毛染紅了一些,黏在一起顯得它的傷口有些猙獰。

剛剛她被嚇得跳起來的時候,那隻貓好像是從她的小腹上麵掉下去的……昨晚,她夢裏麵的那個暖暖的靠枕,就是這隻貓?

它和自己睡了一夜?

溫婷婷摸了摸脖子,上麵被它撓出來的痕跡還在……睡了整整一夜的時間,它竟然沒有伸手撓她?

貓兒在地上又打了幾個滾,泥土比較鬆軟的關係,它在那上麵留下一朵朵的像是梅花一樣的痕跡。

“喵——”它好像還很歡快的樣子,打著滾兒的時候順便叫喚了幾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