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力力挽狂瀾(2 / 2)

“也是,婷婷要是知道她媽媽出了這麼大的車禍,而且還是別人蓄意而為的,她還不知道會怎麼做……”聶媽媽既是擔憂又是憤怒,“光天白日的竟然還人敢駕車故意製造車禍,真是太氣人了!”

聶媽媽兀的頓了頓,然後才說:“隻是奇怪的是婷婷媽,她在來了醫院聽說我要報警之後,不顧醫生的阻攔硬是抓住我讓我不論如何都不能報警……”

聶浩然手上的動作用力了一下,半晌之後,他沉穩道:“媽,先等阿姨醒過來再說吧。”

聶媽媽點了點頭,現在,也隻能這樣了。

“現在阿姨出了這樣的事,婷婷那裏是不能說的……我給霍於安打個電話過去。”

思來想去,聶浩然也覺得自己有必要和霍於安說一聲。

隻是打電話的時候,卻是關機。

聶浩然皺了皺眉頭,隻能把電話揣上,繼續在外麵和聶媽媽一塊兒等著手術的完成。

“老大,霍於安那裏已經解決掉了。”

聶顧城看了看正在說話的姐妹二人,簡簡單單的“嗯”了一聲就朝著門外出去。

正和姐姐說著話的蘇晚晚頓了頓,在他走出去之前,她聽到了他壓低了聲音說什麼做幹淨和痕跡一類的字眼,他又對付誰了?

“妹妹?”說了半天去也連細微的聲音都聽不見,她不由得出聲問道。

但是心裏卻又捏了一把汗,要是妹妹說了,卻因為她耳疾的關係而沒有聽見呢?

妹妹的心思細膩她知道,現在他最害怕的,就是在相處一段時間之後被她看出什麼端倪來。

蘇晚晚連忙很大聲的“嗯”了一聲,朝著門外看去,那個人走到走廊的盡頭打電話,並沒有注意到這裏。

“姐姐,”蘇晚晚咬了咬下唇,一片蒼白的臉色上浮現出堅定的神色,“我們走!我帶你走!”

感覺到被自己扶住的人身體在一瞬間變得僵硬而又顫抖,蘇晚晚心裏難受的滋味兒更加多了,一說到走,姐姐就害怕驚嚇成這個樣子?

喉嚨被堵得緊緊的,蘇晚晚感覺自己什麼話都說不出來。

“走?妹妹,你千萬不要有這樣的想法!”她黯淡無光的眸子流露出深深的恐懼,想起自己曾經試圖逃跑之後被抓回所受到的一切懲罰,那樣深深的烙印到骨子裏麵的場麵活生生的浮現在她的麵前,她驚慌的不斷搖著頭,“不要……妹妹,姐姐,姐姐走不走都是一樣的……你為了我忍了這麼多年了,要是有機會你就趕緊走,不要再管姐姐了!”

兩個人一起逃,她的眼睛看東西的清楚情況每況愈下,而耳朵也遲早會有完全聽不見的那一天,妹妹帶著她一塊兒逃怎麼可能逃得了?

她就是妹妹的負擔。

“妹妹,你一個人逃一定能夠離開的!”

蘇晚晚搖頭,留下姐姐一個人,她還怎麼能夠想到去逃?

她或許是能夠逃出生天的,可是對於姐姐來說,她的逃離,她的生機,於她卻是滅頂之災。

為了姐姐,她一定不會逃!

但是她也有累到了極點,撐不下去的時候,今天要是姐姐沒有來,她一定會跳下去。

她的潛能已經全部耗盡了,承受不住,她隻能選擇逃離。

門口傳來的一聲響動的聲音,讓蘇晚晚把快要脫口而出的話全部咽下。

聶顧城站在門口,偉岸的身軀加上一身純黑的西服,他看上去就像是從身後的黑暗裏麵走出來的掌控者,在他的手中,生活中,隻有散不盡的黑暗。

而他能給帶給別人的,也隻有黑暗。

從他一走進來,她的神色就變得極其不自然起來。

和她的姐姐說話的時候,她臉色雖然蒼白,但是雙眸之中還有著光亮的,可是在看到他走進來之後,她眼中的光亮就像是被一盆冷水澆下,再也找不出一絲的波動來,一汪死水就是最好的詮釋。

像是有一隻無形的手正揪住了他的心口,剛開始的時候力道還不怎麼大,他不甚在意,可是有一天痛得像是刀絞一樣的時候,他才注意到,卻……像是已經晚了。

有什麼東西,他隱隱約約的覺得,已經無力再力挽狂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