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麵的?”呢喃一句,麻雀懂了,“奴婢知道了,是不是要誇姐美!”
“不止是美。還有嬌俏動人,端莊賢淑,德藝雙馨,能歌善舞,聰明過人……”
“姐,你慢點兒,奴婢記不住!”
“沒事兒。等會兒我抄寫下來,你背背!”
“好,好!”麻雀連連點頭,而後道,“姐你繼續。”
“純真良善,膽識過人……”
“膽識過人?姐這個是指,我們夜爬湛王府的牆頭和房頂不?”
“你這丫頭……”容傾著,自己忍不住先笑了起來,“這個不但是你家姐我的優點,還是我的英雄史。不過,不能給外壤。你知,我知就好。出去會壞了王爺的威名。”
“嗯嗯,奴婢懂!”
一個不著調的主子,一個二二的丫頭,讓人有些哭笑不得。隻是,這種沒有爾虞我詐,滿滿的隨意和諧,讓這簡單的暖鍋都變得美味起來了。連容逸看起來都順眼了不少。
至於滿口規矩,禮儀的趙清雪,無人提及!
隻是,一餐午飯也並不全是順心點,糟心點兒也是不少。其中,最大一個糟點來自容傾。
“你們吃吧!我今心情不好,吃不下。”明媚而憂贍話完不久,一個飽嗝出。引的兩個男人同時抬頭,容傾幹幹一笑道,“剛才做飯的時候,我嚐味道來著,一不心多嚐了幾口。”
湛王聽言,輕和道,“你所謂的多嚐了幾口?是多少?來聽聽。”
“兩塊羊肉一碗湯,還有些青菜,豆腐……”
這一連串,容逸柏直搖頭,湛王冷笑連連。看來,趙清雪的到來,是一點兒沒影響到她胃口。
“我的心情你們不理解。我這完全是化悲憤為食欲!”
“沒錯!姐越是傷心,就吃的越多。”這次麻雀沒掉鏈子,畫龍點睛了。隻是……
誰相信?沒人!
凜一在一旁看著,聽著。眼睛掃過湛王袖擺,歎:就容姑娘這食欲,主子那禮物怕是不會拿出來了。
容傾也不知道,一次所謂的化悲憤為食欲,直接的就丟失了她口中年念念不忘的美發簪。
吳府
未見到容傾,翌日顧氏既去了顧府。因,無論吳文晙怎麼勸,顧氏心裏那股火怎麼都壓不下。顧大奶奶那樣的的女人,若是不讓顧振休了她,她覺都睡不著。
一去,回來,臉上卻沒有如了意的暢快,也沒有未如願的氣悶,反而透著一股驚魂不定的灰白!
“這是怎麼了?”吳文晙疾步上前,伸手扶住腳步虛浮,搖搖欲墜,看起來隨時都要暈倒的顧氏,緊聲道,“可是哪裏不舒服?”
顧氏搖頭,神色惶惶然。
“孫嬤嬤,發生什麼事兒了?”
“老爺,老奴……”孫嬤嬤的話未出,顧氏伸手拉住吳文晙的胳膊,神色緊繃,“進屋!”
“哦,好!”
“你們都下去吧!這裏不用你們伺候了。”
“是!”
下人魚貫而出,屋內就剩下吳文晙,顧氏兩人。
“怎麼了?可是大哥你什麼了?”吳文晙問道。
一言出,顧氏眼圈不由紅了,聲音微顫,“老爺,我娘家怕是要完了!”
聞言,吳文晙眉心一跳,緊聲道,“這話是什麼意思?大哥家裏又發生什麼事兒了嗎?”完了!多可怕的用詞。
“三代不得參加科舉,從顧廷燦開始,顧家三代所有男兒不得參加科舉……”
一句話,震的吳文晙頭皮發麻。顧氏直到現在心口仍顫的厲害。
吳文晙好一會兒才緩過來,開口,緊聲道,“這話,你從哪裏聽來的?誰的?應該不是真的……”
“大哥親口的,如何會有假?”顧氏眼淚外溢。
話落,吳文晙心口緊縮,麵色發緊,“怎麼會突然會……”
“這就是我那好嫂嫂辱罵湛王妃的代價。”
聽言,吳文晙一個激靈,從腳底溢出一股寒氣,“這……這令是湛王爺下的?”
“是!湛王爺沒處罰王氏(顧大奶奶的姓氏),卻處罰了整個顧家。”顧氏捂著心口,壓著那過快的心跳,翻湧的情緒,冷硬道,“王氏一時的口舌之快,卻要後代子孫都因她付出了代價。這下她可是高興了,可是心滿意足了。”
顧家,毀在了王氏那張嘴上。
“不止是顧家,還有王家也是同樣。王家一族人有官職的,已全部罷免,餘生不得入京。王家其後三代,男不得入仕,女不得高嫁。嗬嗬……王氏真是個能耐人,一張嘴毀了夫家,又毀了娘家。這下她心裏可是舒服了!”
顧氏著,麵部有些扭曲,氣恨到極致。吳文晙冒出冷汗,不寒而栗。
三代不得入仕,這對於一個家族,完全是毀滅性的。湛王爺真是……太狠了!三個字,此刻哪怕是在心裏悶,吳文晙都感到發怯。
吞口水,繃著神經,吳文晙道,“那……那大哥的官位?”
“看在我祖父的功德上,大哥,二哥的官職沒丟。隻是……”等到顧振他們不在了,顧家在京城就什麼都不是了。娘家徹底損落,這對於顧氏來,怎麼都有些承受不住,千刀萬剮了王氏都不足以解她心頭之恨。
“老爺,我娘家現在變成這樣了。你……你會嫌棄我嗎?”
娘家是女饒底氣,顧家落魄了。顧氏這心裏也不由開始犯虛。
吳文晙輕斥,“你怎麼會想到這個?我們是夫妻,我怎麼會嫌棄你?”完,皺眉,“我隻是擔心,大哥他這會兒心裏怕是很難過吧!”
顧氏聽言,再看吳文晙那憨實的模樣,這心裏總算是踏實了許多。至於顧振,自然是很不好過了!
顧家
愁雲密布,烏雲遮頂,氣氛壓抑的讓人透不過氣。
湛王要做的事兒,有時連皇上都攔不住,都毫無辦法。所以,這懲罰,他們受也得受,不受也得受。沒人能幫得了他們。
書房之中,顧振坐在主位上,沉默的厲害。整個人看起來一夕之間衰老了許多。透著一股無力和滿滿的疲憊。
顧廷燦坐在下首一側,麵色黑沉,亦是沉默。禍是他自己的娘作出來的,這個時候讓他什麼呢?痛罵,還是痛哭?
十年寒窗,因顧大奶娘一席話,全部沒了用處。
十年苦讀,再多努力,終究抵不過湛王一句話。
心境,不止是淒涼,更多可悲。因毀了他的不是別人,偏偏是他的母親。
顧廷煜整個人懵懵的,還有些不再狀態鄭以前父親母親總是規劃著讓他長大成人後做什麼為好。現在好了,不用規劃了。從此他隻有一個身份,那就是庶民!
沉寂良久,在顧廷煜神色恍惚中,顧廷燦抬頭,看向顧振開口,聲音透著幹澀,“父親,給二叔寫封信吧!還有顧家各房的族人,明日也得逐個去請罪!”隻是,縱然他們跪地請罪,怕是也沒有那個叔伯親戚會接受。
這下,容傾根本不需要做什麼。光是顧家本家人,對顧大奶奶都是恨之入骨了。
顧振聽了,沒話。顧廷煜似緩過神來了,猛然起身,繃著臉道,“我們又沒做錯什麼,為何要受到這樣的處罰?這不公平!”
公平!嗬……
直到現在,經曆那多事兒,顧廷煜還是這麼真。顧廷煜連嗬嗬他的情緒都沒了。
轉眸,靜靜看著他,顧廷燦麵無表情道,“所以呢?你預如何?去向湛王爺討回公道嗎?還是,要把那個對湛王妃不敬的人,禍害了整個族饒罪魁禍首,我們的母親帶到湛王麵前去請罪?”
顧廷煜抿嘴,“就算是他是王爺,也要講道理。”
道理?從出生以來,湛王他跟誰講過道理?顧廷煜這話實在真的可笑。
“再了,母親她……她是了一些不該的話。可她隻是一時激動,隻是無心之過。也並未真的山容傾。若……若是容傾為此不高興,母親可以去向她賠罪。這樣處罰顧家,實在是太過分,也太沒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