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入耳,湛王頭也沒回,大步走了出去。
而容傾,看著湛王那微淩亂的腳步,靜靜笑了,心口柔柔。
雖心裏缺失了那抹悸動,可是能清楚感受到他的喜怒,感覺很好!
顧家
“相公,出事兒了。”
顧廷灝從府衙回來,剛進門,楊氏劈頭就來這麼一句。
看楊氏眉頭緊皺,麵色不好,可眼神卻並未太多緊張或憂心之色。顧廷灝看此,心平緩,看來不是什麼緊要的人,緊要的事。
心裏如此,麵上不顯,遂問,“發生什麼事兒了?”
“董清漣死了。”
顧廷灝聽言,挑眉,一點兒不覺意外。不過,董清漣死,楊氏為何如此神態?這等反應?想著,腦中閃過一念,聲音微沉,“怎麼死的?”
楊氏緊聲道,“被……被顧婷害死的!”
聞言,顧廷灝眉心一跳,聲音越發低沉,“明白些。”
聽著顧廷灝沉穩的聲音,楊氏心情卻不由舒緩了下來,徐徐道,“董清漣突然失蹤,董家大公子昨晚連夜尋饒事兒,相公知道吧!”
“嗯!”
“董家雖未報官,可也引起了官府的注意。今日巡城的官兵,聽京城百姓,看到董清漣被拉上了一輛馬車。然後就順著去查了一下。這一查就查到了顧婷的陪嫁莊子上。”
“在她莊子裏把人找到了?”
“也可這麼。聽,官兵去的時候,剛好看到馬車從莊上出來,過去一探,發現董清漣人就在馬車上,且人已死了。據……”
楊氏著頓了頓,聲音又低了幾分,“據,當時董清漣臉還腫著,到場的官兵當即驗傷。最後,董清漣臉上指痕跟顧婷手指完全吻合。顧婷當即就被押走了。”
顧廷灝聽言,沉默了下來。
楊氏吐出一口濁氣,“當時銘彥也在。現在,連他也被關押了。”
顧廷灝聽完,重重歎了口氣,“我去清洗一下,一會兒去舅舅和姑母哪裏看看。”
“那我去準備一下。”
“好!”
楊氏著手準備,顧廷灝走進洗浴間,放鬆身體靠在池中,緩緩閉上眼睛。
董清漣……
董岡都成了太後的姘頭了。董清漣這真正惹了他的人,又怎麼能跑掉!
顧婷自以為是的聰明,再次害了她。她以為,皇上帶了禦林軍去湛王府,那個男人就顧不上董清漣了?她以為,董清漣順利逃離京城,她就有了可以利用的機會了?
以為,抓住董清漣不但可以出口氣,還可以向湛王府示個好?嗬嗬……太真。
靜靜的看董清漣死不就少了嗎?偏偏還想借機為自己謀取點兒好處。結果,把自己謀算到了牢裏。連帶的把吳銘彥也進去了,等等!
顧廷灝心頭一動,睜開眼睛。吳銘彥怎麼剛好在哪裏?是誰給他送的信兒?是顧婷嗎?是想借著這件事兒,讓吳銘彥聽到些什麼,或看到些什麼?
可是,縱然是顧婷有此意。但吳銘彥一個有公職在身的人。也不是回京就能回京的。然。他現在就是回來了。如此一來,這背後推動的人是誰……不言而喻。
不,不對!
這背後推動的人是誰,猜的到。可有些事兒,仔細想,卻有些不合理。
顧婷雖自以為是,又仗著有些聰明總是喜歡算計。可,故意寫信給吳銘彥讓他回來,這種事兒她應該不會做。因為,太容易被識破。
而且,在那種情況之下,萬一吳銘彥開口向董清漣問話的話。對顧婷很不利,很容易遭董清漣反咬。想來她應該不會冒這個險。
更重要的是,她也知道,就算是給吳銘彥去了信,他也是回不來的。如此,又何必多此一舉?那麼……
把吳銘彥帶去哪裏的人,也是那位主兒嗎?
顧廷灝眉頭微斂。這次感覺不是他!
他會發號施令的準許一些事。但,絕對不會有興致,陪顧婷玩兒這把戲。
要收拾顧婷,於他,甚至連理由都不需要都可以把她丟入大牢。如此,又怎會費力搞這些彎彎繞繞。
本以為清晰的事,顧廷灝忽然有些看不透了。症結在哪裏呢?一時想不出。
湛王府
書房
凜五稟報道,“主子,顧婷已被關押了。”
湛王聽了,什麼都沒。
凜五不覺多言一句,“董清漣這最後一手玩兒的不錯,顧婷反應她都言中了。”
為求一個速死,好死。董清漣也算是把心機用盡了。而顧婷也真是一點兒不讓人失望。
論心機,顧婷差董清漣太遠。
微歎息,而後抬頭,看向湛王,“主子,關於顧婷要如何處置?”
問完,靜待湛王發令。然,卻發現……
湛王那壓不住上揚的嘴角,還有那柔的能滴出水的眼神。臉上表情更是……滿麵春色藏不住。
凜五看著,神色不定,他剛稟報的事兒,不是什麼值得高心事兒吧?呃……
看來,主子根本就沒聽他在什麼,而是自顧在想著什麼。想的,是跟王妃有關的吧!
不過,今早上主子臉色明明還黑的不校因為昨晚上,那個……咳!怎麼隻是去正院喝了杯茶,再出來這表情就完全不一樣了呢?
好奇呀!十分好奇,王妃這是了什麼,或是做了什麼呢?瞬息間,就能讓主子心情飛揚起來呢?
“主子!”凜一走進來,“從古都那邊傳來的密函。”
湛王聽言,臉上表情微斂,伸手接過,打開。看過,轉手遞過去,“看看吧!”
“是!”凜一雙手接過,看完,眉頭皺起,“完顏千磊失蹤了?”
“是逃走了嗎?”凜五沉思。
“他有那個心,也沒那個力了。他身邊人早已被控製,或清除。他已無人可用。”凜一平板道。
凜五聽言,皺眉,“這麼的話……”
“鍾離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