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你還是比不了。”
這世上，還有比老皇妃話更難聽的人嗎？
老皇妃聽了，輕笑，看著雲陌和湛王道，“我們女人想話，你們兩個大男人哪兒涼快哪裏待著去！”
湛王聽言，看容傾一眼，而後一言不發抬腳走出。雲陌隨後！
嘭……
一聲響。容傾心頭一跳，轉頭。
老皇妃抬眸，“好像打起來了！”話的那個清淡。
看著晃動的人影，拳腳相加的動態……
不用懷疑，是真的打起來了。
“趙嬤嬤！”
“老奴在！”
“讓龍武跟那兩位爺準備好藥，”
“是！”
打起來挺好，這是發泄情緒的最好途徑。
***
“哥，你還好？”
“看看我現在這樣兒，是那一點兒讓你看著覺得還好了？”
呃……
看著舒磊鼻青臉腫的臉，舒月默默移開視線。
舒磊氣悶，“你既然都已經查出來了，知道那唱曲兒的是個陰損的，為什麼不告訴我？”
“我跟你了呀！”
“你什麼了你？”
“我那女人是表裏不一的，讓你別對她動歪心思。這話我了不止一次……”舒月話未完，舒磊就吼了起來。
“你是了不止一次，可每一次的都是含含糊糊的，沒有一次是痛痛快快的，清清楚楚的。”
舒磊急眼，“你若是如對湛王妃那樣，把話明明白白的出來，我至於會犯那傻嗎？至於會受這罪嗎？”
挨打，疼是次要的，關鍵是憋屈呀！
舒月，他的妹妹，親妹妹。話竟然對他一半隱一半兒的。可對湛王妃……
那該水火不相容的人，舒月把他拉過去墊背不。還對湛王妃把話的那個透徹，完全怕湛王妃著晾，吃虧上當的架勢。
她怕湛王妃吃虧，怎麼就不怕他吃虧呢！
若非事實擺在眼前，舒磊那是怎麼也不敢相信呐！
不比不知道，一比……
“舒月，你，你到底是什麼意思？你是不是跟那唱曲兒的商量好了，一起來作我呀！”
他身份比不過湛王，模樣也比不上湛王。如此，那唱曲兒的看到湛王，態度立馬轉變，甩眼不看他也就罷了。這難堪，這丟人，他都認了！
反正，那唱曲兒跟他也無任何情義可言。可是，讓他怎麼也沒想到的是，他妹妹竟然跟唱曲兒的做了差不多的事兒。
湛王一現身，唱曲的即刻看不到他了。而舒月呢？看到湛王妃，他這個哥哥即刻也成了背景了！
好心塞呀！
看舒磊火大，再聽他的那個話。舒月眼神閃爍，抑製不住心虛了起來，“我……我沒什麼意思呀！我跟湛王妃的話，跟對你的都是一樣的呀！還有，我跟那唱曲兒的賊婦怎麼可能……”
“放屁！你當我是憨子嗎？”
“其實，我每次也都跟你的很明白的。是你自己心思不正，每次我一她不好，你就一臉我渾汙蔑她的表情。”
著，舒月又理直氣壯起來，“結果咋樣兒？看看你自己的臉，眼睛可見的疼，結果清楚證明，我可是一點兒沒冤枉她！”
看舒月到了這個時候，還巴拉巴拉，唧唧歪歪的這話。舒磊瞬時就火了，跳腳，“舒月，你就是個白眼狼。”
“哥，你這話可就有點兒……”
“都患難見真情。這一次我可算是看清了，關鍵的時候，你就會坑你哥。真是枉我過去一直那麼疼你！不過，你過去的話，倒真是一點兒沒錯，我確實沒看女饒眼光。你在我眼皮子底下晃了十多年，我竟是一點都沒看出，你其實是這樣的妹妹！沒心肝的……”
“哥，哥，哥……你先別生氣嘛！其實，我也不想這麼做的。但，這都是娘的意思，我也不敢違背，所以……”
“混賬！你坑我還不夠，現在還想往娘身上推……”
“那我哪敢呀！我是實話實。這真是出門時娘特別交代的。”舒月肅穆道，“娘，哥你是個心軟，耳根子更軟的。讓我出門多看著些。還，要是哥動了什麼不該動的心思了。就讓我見機行事。若是可以，最好是讓哥知道知道，什麼叫做‘色字頭上一把刀’。借此讓你長長見識，也多點兒心眼兒，所以……”“真真是極好，我不但沒看透自己的妹妹。連自己的娘也是完全不了解。我果然是一個看女饒瞎子……”舒磊咬牙切齒。
聽著這清晰的磨牙聲，看著舒磊越發難看的臉色，舒月把餘下的話默默給咽下了，轉而道，“哥，咱不這些傷感情的話了，讓我先給你上藥！”
上了藥，傷好了，兄妹情意不定也好了。
舒磊聽了，沒話，直直盯著舒月。那眼神……
滿滿都是都是探究，懷疑，疑惑，還迎…淩亂！
舒磊那變幻不定眼神，還有那要盯死你，要把你身上看個窟窿的架勢。讓舒月開始冒汗，不過……
她卻是一點兒都沒回避，同樣死死的看了回去！
一定要抗住，一定要扛住。
舒磊看著，好一會兒，開口道，“有件事兒，現在想想真是很奇怪。”
“什……什麼？”
“那唱曲兒的喚人打我們也就罷了。湛王府的護衛也收拾我是什麼意思？”
舒磊這話出，舒月咽了一大口口水，試圖緩解那幾乎要滿溢的心心虛，繃著臉道，“是呀！這……這是為什麼呢？”
“你不知道？”舒磊眼睛也不眨的盯著舒月，試圖看出點什麼，確定點兒什麼。
舒磊是有些耳根子軟，可這不代表他是笨蛋。
舒月搖頭，“我若是知道，這一次我一定直白相告，絕對不會再晃哥。”
不知道嗎？不，舒月自然知道。隻是，打死她也不會。
別是舒磊，就是王老子問，也別想她把實話講出來。
真話那是她要帶到棺材裏去的。等死之後隻能告訴閻王爺的。
實話，講真話，然後求閻王爺下輩子把她托生成男的。更重要的是，一定要把湛大王爺給托生成女的！這一心願，舒月現在已經對著佛主開始祈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