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相思約了雅蘭見麵,就在東街的咖啡廳。
半小時後。
在一個靠窗的雅靜位置,許相思單手托腮,捏著小匙輕輕攪動杯中的咖啡,在午後閑暇的日光中靜靜等待。
不多時,雅蘭如約而至。
潮流的墨鏡遮掩了半張臉,露出豔麗的紅唇和精致的下巴,奢華的皮草大衣顯得氣質十足,紅色高跟鞋踏出脆聲陣陣。
許相思抬眼望向雅蘭,她正在桌子的另一邊沙發上入座。
“我還以為,你不會來呢。”許相思說。
氣質出眾的美豔女人緩緩摘下她的墨鏡,眼中噙著譏嘲,唇角勾勒出高傲。
“嗬,我知道你找我做什麼,所以我來了。”
“你知道?”
“當然。”
“那你說說,我約你出來做什麼?”許相思問。
雅蘭微微聳了聳肩,“那還不簡單。我已經對你提起了指控,你的罪名也已經基本落實,你不想坐牢,所以,想求我放過你。”
許相思故作驚訝,“雅蘭,你還真聰明。不過,“求”這個字不太恰當。”
“那,你就是不打算求我了?”雅蘭挑了挑芊眉。
許相思沒再說什麼,默默從包包裏取出一物,貼著桌麵推到雅蘭麵前。
是一張黑卡。
“這裏麵有五千萬,隻要你能撤銷對我的指控,我會以此對你進行賠償,還有,我還可以向你賠禮道歉。”
聞言,雅蘭嗤笑了一聲。
許相思問,“你笑什麼?”
“我笑,自然是因為你可笑。”
雅蘭故作姿態,指尖輕觸耳垂處,“你知道我這鑽石耳環多少錢嗎?我的表,我的項鏈,還有我這身衣裳,甚至是香水……許相思,你覺得我缺錢?”
許相思氣勢弱了幾分,“我不是這個意思,我知道你不缺錢,可……可我隻能用這種辦法讓你消消氣。”
“用不著,也沒必要。你知道嗎,許相思,我現在已經是魚死網破了,你生完了孩子得蹲大牢,而我,也已經一無所有,冷墨也恨著我,要這些身外物,有什麼用呢?”
許相思沉默無言。
雅蘭接著說,“我們鬥了這麼久,卻終究各自落到如今這般兩敗俱傷的地步,你說,怪誰呢?”
“怪我。”許相思低垂著頭,小聲說。
“你也知道?”雅蘭被氣笑了,“如果你肯放手,乖乖離開冷墨,事情又何至如此?”
“現在,說這些都沒用了。既然你不肯撤銷對我的指控,那好,我也隻有乖乖蹲大牢去了。”
許相思默默將卡收回來,語氣難掩失望。
雅蘭望著她蒼白的臉色,莫名感到有些快意。
她話鋒一轉,“許相思,其實我這人沒你想的那樣壞。你不想坐牢,現在給你個機會。”
“什麼?”許相思驀然抬眼。
雅蘭雙手環繞在胸前,兩條修長的玉腿交疊出驕傲的弧度,她微微抬起了下巴。
“求我。”
“什麼?”
“隻要你現在誠心誠意的哀求我,興許我一高興,就撤銷對你的指控。”
“你……你過分了點兒吧,雅蘭?”許相思蹙眉。
“好啊,既然你這點兒誠意都沒有,那我想我們也不用談了。”
說完,雅蘭作勢起身。
“別……”許相思急忙喚住她,“別走。”
雅蘭又緩緩坐了回去,唇角高傲地揚起,“求我,你得讓我高興了。”
許相思不甘地咬住唇,屈辱不僅在蒼白的臉上蔓延,更占據了心髒,藏在衣袖裏的雙手,更是捏了又捏。
“我求你,求你撤銷對我的指控,我不想坐牢,我不能坐牢,求你了。”
她忍著屈辱說。
雅蘭笑意更甚,“瞧瞧你現在的樣子,狼狽不堪,平日裏的囂張氣焰哪裏去了?”
“現在,你該撤銷對我的指控了。”
雅蘭搖搖頭,“那可不行。”
“為什麼?”許相思情緒微微激動,“你讓我求你,我也求了,難道你要說話不作數嗎?”
“我說過,你得讓我更高興,結果,我現在依舊不高興。”雅蘭笑的陰沉。
“你!”
許相思小臉當即一冷,“雅蘭,你故意玩我吧?”
“不錯,我就是在玩你。我告訴你,我啊,恨你入骨,你以為你求上我一句,就能平息我對你的恨了?”
許相思愣了幾秒,自嘲的一笑。
“恨我入骨……看來,你是真的很恨我了,這樣誣陷我,也令你很痛快吧?”
“是啊,我就是要誣陷你,讓你背上莫須有的罪名鋃鐺入獄,我就喜歡看你百口莫辯的絕望模樣,因為確實解氣。”
許相思咬了咬銀牙,忿忿地說,“即便你誣陷我,也改變不了你是自殺的事實。司法還沒有宣判,警察一定會查明真相,還我公道,雅蘭,你別高興太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