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用手指在下麵悄悄比劃一二三之後,便開始了做鬼臉大賽。在忍住笑的同時,還得盡力做出古怪的表情,讓對方笑,更是要隨時提防門衛。
找到了事情做,關禁閉的時間就不再那麼漫長了。我甚至有些慶幸,幸虧沒有把我們分開關,否則我可能會瘋掉。
第二天一大早,我們就被門衛喊起來了,吃過飯之後,在椅子上繼續坐了兩個多小時,然後齊管教便來把我們帶走了。
嚴格來說,這次關禁閉還沒有到二十四小時,不過誰會計較那些。能早點出來就謝天謝地了。
在呼吸著外麵新鮮空氣的那一刻,我的眼角竟然有些濕潤。我第一次真切體會到了自由的難能可貴——雖說我現在還不是真正的自由,但我發現在少管所呆下去竟然不是那麼難以忍受的了,起碼要比關禁閉強多了。
“滾吧!”齊管教把我帶到寢室門前,往我屁股上一踹,便揚長而去。
寢室的們是關著的,在開門之前,我竟然有些緊張。在門後,等待我的,也許是腥風血雨。
我誇張地想著,深吸一口氣,打開了門。
一進屋,我便發現寢室裏的人都齊齊看著我。
讓我不解的是,他們的眼神竟然跟昨天不一樣,那眼神有些驚訝,還帶著一絲敬畏,或者說,懼怕?
那種眼神很難描述,不過我能確定的是,這些小嘍囉恐怕不敢再找我的麻煩了。
“喲,回來了?”徐文樂率先開口,笑著跟我打招呼,一副熱絡的樣子。
我沒有搭理他,走到了自己的床位,坐了下去。
徐文樂站了起來,拍了拍手,然後走到我麵前,有些居高臨下的看著我。
隨著他的拍手,整個寢室裏的人都圍了過來。
“你要幹什麼?”我眉頭皺了起來。
沒想到我剛回來徐文樂就急著修理我,果然熊平說的沒錯,這是個瘋子。
我全身的肌肉緊繃著,眼睛卻在看著這群圍住我的人,哪裏可以突圍出去。
齊管教應該還沒有走遠,隻要不被他們製住,我就有機會逃脫。
我眼睛落到了黑臉男的身上,在這一圈人裏,雖然他最咋呼,但是看上去也是最弱的,拿他當突破口準沒錯。
然而黑臉男看見我在打量他,卻變得十分不安。吞咽口水,摳手指等小動作都暴露了他緊張的內心。
一個人緊張成這樣,還怎麼打架。我心裏滿是不屑,就準備先發製人。
但一瞬間,我的腦中有什麼東西閃過:能讓人緊張成這樣的,除了害怕,也沒有別的了吧?
我顯然不值得黑臉男害怕,那是什麼讓他害怕?——死人。
徐文樂是想夥同這些人殺了我,所以黑臉男才這麼緊張的?
我霎時間出了一身冷汗,腎上腺素飆升,幾乎就要爆發出來。
“愣著幹什麼?叫人啊!”徐文樂沒有注意到我短時間內性情的變化,他在我問出話之後,才這樣說了一句。
“二哥!”剩下的人齊齊對我鞠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