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狼站在KTV包廂的門口,有些慶幸自己沒有當出頭鳥。
在茶幾前跪著的那個,叫三狼,他倆拜過把子,當初還是一起來投奔徐文龍的。
徐文龍就是徐文樂的哥哥,在飛希集團裏,地位僅次於二位財神。
二狼不太明白,明明是個毛都沒長齊的小孩子,為什麼會讓自己這麼害怕?就因為他是老大的弟弟?
二狼看了一眼徐文樂身後坐在沙發上的孫財神,咽了一口吐沫。
他恍惚間明白了點什麼。有些事情不能單純地看年紀。自己都已經四十歲了,還不是在比自己小半旬的人手底下當嘍囉?
空長孫財神五歲,可在人家眼裏連個屁都不是。更是比老大大了十歲,還不是照樣為他鞍前馬後?二狼有些悲哀地想著。
“狐假虎威吧。”二狼心有不甘,老大就算了,那畢竟是老大;財神也算了,那畢竟是財神——怎麼現在來個毛孩都這樣呢?
要是孫財神不在的話,這群兄弟們,不定把他吃成什麼樣子呢!
“哪的人?”徐文樂笑眯眯地問著麵前跪著的人。
半個月前,徐文龍在與杜家交易時被出賣,等來的不是約定好的杜仲,反而是警察。Z市的形勢多少有些鶴唳風聲,這次交易本來也是他力排眾議才做的。要是被警察抓個人贓並獲,那一包包白色的粉麵麵夠給他換來成堆的槍子兒——堆到跟他一樣高那麼多。
束手就擒是不可能的,徐文龍選擇了死戰。Z市的公安係統大換血,他進去了是十死無生,還不如放手一搏。
交代了幾個弟兄之後,徐文龍總算是突圍成功,但他受了重傷,在醫院裏熬了兩天之後,死了。
徐文龍死之後,他手下的人絲毫沒有想要報仇的意思,反倒是這個三狼,一直想要當老大,這半個月請客不止請了多少次。
二狼為人憨厚,總覺得這樣不道義,三狼勸了他幾次,無果,幹脆不帶二狼了。
也是因為如此,跪著的人裏麵隻有三狼和其他幾個跳得比較凶的人,並沒有三狼的把兄弟——二狼。
三狼有些嚇破了膽。他一開始不懂,老大沒了,自己想要上位不是應該的嗎?為什麼吳財神幾次三番地把自己壓住了。
現在他才明白,原來新老大的人選,上頭早有安排,輪不到自己跳。
對,新老大就是原老大的弟弟,這個叫徐文樂的未成年的少年。
“魯……魯東省的!”三狼顫聲道。
“魯東?”和煦的笑霎時斂了起來,徐文樂眉頭皺起:“老子最煩會開挖掘機的!”
“彭”一聲,酒瓶子砸到了三狼的頭頂。
銀瓶乍破水漿迸。
酒水順著三狼的腦門流了下來。他的腦袋頗硬,竟然沒有暈過去。
“我不會開挖掘機……”三狼委屈道。
“什麼!?”徐文樂一副怒不可遏的樣子:“連挖掘機都不會開,你真丟你們家鄉的臉!”
“彭!”又一聲響,徐文樂再次拿起一個酒瓶砸到了三狼的腦袋上。
三郎這次沒有撐住,翻了個白眼,暈了。
“老子最恨給自己家鄉抹黑的人!”徐文樂狠狠補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