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哼!”

‘呲啦!’

方向盤猛地轉換角度,停靠在了高速路邊,剛氣喘籲籲的伸手捂住似乎失血過多的大腿,就驚見後視鏡傳來一連串的碰撞聲,慌忙爬出車窗一看,破曉的蒼穹下,十多輛車子跟著胡亂的旋轉,接二連三的車胎刺耳摩擦聲響起,英姿嚇得心如擂鼓。

直到情勢穩定,隻有兩輛撞擊到一起,且司機都紛紛下車,並沒太大損傷才閉目祈禱上帝保佑。

“你他媽的搞什麼?想害死我們啊?會不會開車?”

“我草她媽的,搞什麼鬼東西?賠我的車!”

“給我下來!”

幾十個人圍堵到了那輛高級轎車旁叫囂,一個彪形大漢一拳頭砸在了車窗上,令轎車硬是晃了三晃,也成功晃醒了暈厥的耶穌,但沒有立刻睜開眼,而是微微皺眉,眯開一條縫查看著近況,這是哪裏?昨夜的回憶瞬間充腦。

信徒,女人,啤酒,茅廁,被打暈,而眼前是高速,被伏擊了?天也逐漸大亮,正準備試圖掙脫綁著雙手的繩索,驚奇的發現渾身幾乎毫無束縛,隻有那個昏倒在一旁的婦人,耳邊很是呱噪,很想坐起身一探究竟,但還是決定先觀察下再說。

閻英姿臉色如同淨紙,毫無血氣,虛弱的仰頭看著一群陌生人正怒氣衝衝的指著她謾罵,沒有畏懼,反而顯得很是鎮定,掏出證件道:“警察辦案,有什麼損失到北門警局說明,我會全權負責!”

一聽警察,十來人氣焰減低了少許,可警察也不能這麼不顧人民安慰吧?說停就停,要不是大夥反應快,此處早就成為地獄通道了。

“警察了不起啊?給我下來,不給個說法,警察老子照打!”大漢一把拉開車門,異常的粗魯,令女人險些栽倒,見到那鮮血淋漓的雙腿時,大漢懵了,看來真是在辦案,後麵還躺著兩人呢,吞吞口水,縮縮脖子道:“警官,要幫忙嗎?”

另外兩個女人將閻英姿扶正,怎麼這麼多血?而且那傷口好像是傳說中的槍傷吧?所有的氣,在看到一名警員為了辦案傷得如此之重,都磨滅了,甚至開始爭先恐後的要求協助。

閻英姿苦笑:“不用,有些事,越少人參與越好,謝謝你們,剛才真是不好意思,你們的車出了什麼問題,我會申請補助的!”

“不用了不用了,我的車有保險,隻要您給作個證就好!”大漢點頭哈腰,佩服啊佩服,一個女警,這麼英勇,自愧不如。

“我的也有,警官,那兩個都是您抓來的壞人嗎?”見女人點頭就立刻道:“哎呀,您怎麼這麼大意?趕緊給他綁起來,否則他醒了,您就完了!”

耶穌咬牙切齒,綁了他不就完蛋了?哼,警察是吧?那就好辦了。

英姿挪動了一下,頭腦昏眩,怎麼辦?動不了,還得留著最後一口氣把人帶回去呢,想了想,掏出手銬遞給了外麵的人:“我實在不能浪費體力了,麻煩你們去給我銬上他!”該死的,確實大意了,居然把這事給忘了,滿腦子都是硯青的安慰,好在出了這麼點狀況。

“我來!”一女孩接過手銬打開了後門,剛拉過那外國人的手腕,還來不及給動作,突然感覺到了危險,果然,下一秒直接栽了下去,好歹也是軍訓過的,所以用手肘頂了過去,誰知道男人的武功足以超越她百倍,輕而易舉被俘,喉頭立刻傳來了刺痛,瞪大眼道:“別亂來,警官救命!”

“哇!”

十多人紛紛後退,就這麼看著綠眼男人像巨人一樣走出,高出了這裏所有人一個頭,且手法殘忍,女孩已經麵帶青紫,小拇指都快鑲嵌進了她的皮肉內。

英姿立刻彎腰去找槍,槍呢?完了,掉在武陽山了,腦子越來越昏眩了,還是拖著殘破的身軀下車指著男人怒吼道:“耶穌,你已經敗了,你那所謂的三個據點,都被警方占據,如果不想武陽山那些人跟著你遭殃,最好識相一點!”一開始大夥就沒準備抓獲武陽山的五萬人,柳嘯龍的意思是裏麵的人來自不同的幫會,牽扯過大,她不知道他為什麼不抓其餘的布勒多士兵,反正是會放了他們。

這個耶穌要識相的話,裏麵那四萬多個士兵都會放逐,否則絕對要他們無法出境,她想,任何一個國王,都應該是愛戴自己的族民的。

可是她錯了。

“少廢話,不想她死,就立刻給我滾開!”耶穌說完就將小拇指刺進了女孩的肌膚裏,鮮血形成了一條血線,帶著滅亡的恐懼。

閻英姿好笑道:“武陽山有幾十個幫會團夥的主要人物,你居然不顧他們的死活?還有幾萬你自己的子民,真的希望他們統統入獄嗎?”他大爺的,他要敢,她才不管裏麵有多少個團夥,一並剿滅。

“最後說一次,滾開!”耶穌說完就狠狠踹了一腳已經快斷氣的女孩。

“好好好,我閃我閃!”閻英姿知道他是玩真的,趕緊一瘸一拐的退到人群中,她這裏並不是最後一道關卡,還有一道,不怕他能逃回布勒多。

女孩的掙紮越來越薄弱,坐進駕駛座後就大喊道:“警官……不要管我……快點抓他……啊!”腹部被狠狠一錘,昏了過去。

閻英姿看看後麵的蕉氏,怎麼辦?人不能給他帶走,不能,但車子已經遠離視線,緊緊的按住心髒,當機立斷,衝群眾們伸手道:“你們誰的手機快借給我,先不要報警!”她相信硯青的眼光,那個藍子一定會扭轉乾坤的。

“我有我有,警官快點抓住這個外國佬,怎麼能在我們中國的地盤行凶?”人一走,大夥才怒罵起來。

英姿瞪了他們一眼,剛才怎麼沒見他們這麼神勇過?快速撥通了處長的號碼,冷靜道:“處長,您先不要問,立刻向上申請調動人手,武陽山內有大動靜,近五萬人,個個持槍,立刻派人去剿滅!”

‘這麼多?都是什麼人?’

“恐怖分子,盡量不要傷及人命,還有警員在裏麵,快去,還有在各個港口,空路陸路都加派人手勘察,今日任何異國人都不可出境!”

‘知道了!’

呼呼,耶穌可千萬不要給武陽山的人通訊,否則那些人會立刻大開殺戒,硯青啊,如果你能活著回來,老子一定跟你喝個三天三夜,又撥通了其他幾位姐妹的號碼,一一吩咐,才坐到邊緣開始簡單的處理傷口。

“警官,要不我們送您去醫院吧?”

“不了,謝謝!”沒力氣再多話,她必須在這裏等美麗她們的到來。

其他人也不敢在這裏多停留,避免造成交通堵塞,隻有幾個女孩的家屬焦急的跟著蹲在了一旁。

英姿安慰道:“不會有事的,你們不要急!”

人家都傷成這樣了,大夥也不好說什麼,默默的點頭。

武陽山下

一夜雷陣雨消失,迎來了瓦藍瓦藍的天,好似剛剛被水洗滌過的巨型玻璃,透亮透亮,山腳下更是彌漫著厚重的泥土味,親切,舒爽,樹梢星星點點的滑下晶瑩,晨陽將帶著水汽的綠葉照射得散出了光輝,耳邊環繞著‘嘀嗒嘀嗒’脆響,入夏的季節並沒寒意,即便渾身濕透,也感受不到冷的氣息。

但山中並不寧靜,槍聲還在持續,毫無章法,胡亂的製造著驚悚,陸天豪偏頭看了看,如此富有意境之地,本該是鬆脂與青草的芬芳,卻被血腥代替,入眼之處,樹上、亂石中、斜坡間……躺著一具具死屍,沒有曾經那一次的壯大,卻也是觸目驚心。

周圍的土地一片鮮紅,數一數,接近四百餘人,在十多分鍾內都無人前來,可見被安排到此處巡查的士兵都被柳嘯龍一人幹掉了,很快就會引起那些人的注意,會來更多,催促道:“你們快點!”

“找不到人,他們自然就會離開!”樹叢後,傳來柳嘯龍不疾不徐的聲音。

說的也是,龍頭都沒了,龍尾還不得趕緊找個地方藏起來?不管如何,小心為上,撿起一把衝鋒槍開始擦拭。

兩丈外,柳嘯龍似乎覺得此處與把風之人離的過近,繼續往更深處走去,偶爾低頭瞅一眼微張豔紅小嘴吸氣的女人,就像一條離水多時,快渴死的魚,猛烈的想喝到救命的泉水,更是開放到摟抱著他的身軀胡亂摩擦,微眯的眼兒無焦距,幾滴淚滑下,就著散亂的發,暈紅的腮,渴求被人愛撫的模樣,美得驚心。

硯青已經看不清抱著她的人是誰,她隻知道他的味道好熟悉,濕透的布料在火熱的身軀的烘烤下,那種獨特的男性味道堪比世上最最著名的香水,刺激得她想使出所有的力量來吸食,才能緩解少少的燥熱,是他,柳嘯龍,就是他,一定是他,不知道為什麼,突然感覺到了無上的安全。

在沒落入這個懷抱時,心裏很是惶恐,一直緊繃著神經,幾次試圖咬斷舌頭,這一刻,卻瞬間放鬆下來,令腦海裏隻剩下熱欲,顫抖著小手,想抬起摸向那模糊的俊顏,一定是在做夢,一定是,迫切想男人能低下頭來吻住她的唇,卻發現怎麼也抬不起沉重的指尖,身軀上好似壓著一座快要將她擠碎的千斤墜,顫聲道:“老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