硯青也彎腰躲過兩個男人的攻擊,借力打力,抓住兩人小腿狠狠一拽,在兩人倒地之時,小手兒狠辣的抓住了其的頭發,直接給碰撞到一起。
‘砰!’
兩個腦門互相受到重擊,昏眩倒地。
見又一人掄拳重來,也不躲開,差不多時抬腳踹去。
‘啊!’
男人沒站穩,倒向了後麵若幹弟兄,集體躺倒。
硯青見還要來,就掀開裙擺抬起右腳抽出槍支對準,陰鬱道:“就這本事,還想出人頭地,怎麼?還要打嗎?”扣下扳機,一招都抵不過,飯桶。
蘇科偉腦袋還因為那一擊昏昏沉沉,清醒後,立刻爬起來跪在地上舉起雙手,結結巴巴道:“你……你們是什麼人?”道上的還是……?
李英也扣下了扳機,隻要食指一勾,子彈必定出鞘,擋在門口,堵去了一群人的退路。
硯青邊看著男人那驚慌失措的目光邊伸手在胸口內衣裏一掏,舉起證件道:“蘇科偉,你被捕了!”
“啊?警……警察,警察姐姐,饒命啊,我剛幹兩天而已,真的,我也是誤入歧途,請您別抓我,賺的錢我全給您行嗎?”蘇科偉擦擦一頭汗水,嚇得渾身哆嗦,怎麼會是條子?這下完了,要是黑社會的話,還是可以將功補過的。
可到了警察手裏,不死都難。
李英唾棄的看著跪了一地的男人,就這膽子,還要去幹大事,嚇也嚇死他們。
硯青上前,單膝蹲下,瞪視著男人道:“蘇科偉,這裏還真有一個可以讓你將功補過的機會,別跟我玩遊戲,你玩不起,你的祖宗十八代我都調查得清清楚楚,老實交待,剛才跟你交易的是什麼人?他幕後的是什麼人?”
“這個……這個我真不知道……啊!”
‘啪!’
小手完全失控的拍向了男人的天靈蓋,低吼道:“我告訴你,我是一個極度沒有耐心的人,最後問你一次,到底是什麼人?”
“警官,奶奶,姑奶奶,我真不知道,是他們自己找上我的,問我要不要貨,我一看沒有危險性就買了,誰知道被他們給坑了,您要相信我,我給您磕頭了!”說完就要磕頭。
硯青揪住男人的耳朵,提起那腦袋,挑眉道:“不知道還要去跟著人家幹?那老板到底是誰,最後給你一次機會,還有你們這群人,我記住你們的臉了,很快,你們的祖祖輩輩都會出現在檔案上,不想立刻跟我回警局受審,還是乖一點,幹得好,誠心改過,我便不會再找你們,明白嗎?”
“真的不再找我們?”一個男孩怯生生的抬頭。
“我的目標不是你們,說,那個所謂的老板是什麼人?”
蘇科偉知道無路可走了,不想在家人麵前抬不起頭吧,把心一橫,擰眉道:“要說他是誰,我還真不知道,我隻知道他們這一夥人全部自雲南而來,他們的老板有五個人!”
“叫什麼?長什麼樣子?”硯青追問。
“我哪裏知道?他隻說他來自雲南那邊的三不管地帶,說隻要我賣的好,往後會每天送貨,而且聽他的口音,就是那邊的,我在那邊待過!”
硯青暗自摸索,三不管地帶?不就是金三角嗎?專門盛產毒品,可這麼多,他們是怎麼運出來的?看來還有人跟那些老板裏應外合呢,狐疑道:“確定來自金三角?”
蘇科偉發誓:“那口音,絕對是,您相信我,我騙誰也不敢騙您是不是?而且我祖宗十八代都被您查出來了!”憤恨的垂頭,看來他不是賺錢的料啊,早知道就不要接了,這些好了,保不準還落得可被槍斃的下場。
“這樣,蘇科偉,我相信你一次,今天你就當我們沒來過,繼續跟他們交易,不要露出破綻,時機成熟時,我會來處理你的!”起身裝好槍,金三角,那可是個真正混雜的地方,在那裏,殺個人,都有百種脫身方式。
看來她必須得跑一趟了。
“啊?真的假的?警官,您在跟我開玩笑?”蘇科偉站起身,該不會是在試探他是不是真的改過自新吧?
硯青拍拍男人的肩膀:“我說過,我們的目標不是你,而是那個幕後人,你小子敢出賣我,有你受的,好了,出去吧!”
蘇科偉明白了,笑道:“那我這些天賺的錢……”
李英也拍了男人的後腦一下:“最後全部充公,隻給那些走不出賭癮的客人,敢禍害新人,我就斃了你!”
“你們總不能讓我冒著生命危險白幹吧?我不幹!”可惡,幫警察賺錢?冤不冤?
大局為重,硯青瞪了男人一眼:“這樣,隻要你好好配合,賺的錢自己拿走,可別讓他們發現我們已經找過你,知道嗎?”切!他不知道黑社會和警察打交道,警察的話最不可信嗎?再說了,這種錢,他花得能心安理得?
蘇科偉眉開眼笑,掩飾不住貪婪:“好好好,您放心,絕對不會給你們添麻煩,好了,為了避免麻煩,我們先出去,你們過幾分鍾後再走!撤!”
等人都走了後,李英才鄙視道:“還真有大哥的風範呢,呸!”
“安檢處,出了叛賊,這麼多毒品,我就不信那麼容易運得出!”硯青來到洗手台,望著鏡子中的自己自言自語。
“這有什麼?陸天豪在世界各地到處都有人給他出貨呢,柳嘯龍運出時,必須通過他,各個線路沒有走不出去的,這投毒老板有內線也不足為奇!”這麼多錢,多的是人淪陷。
另一頭,李隆成等人一路尾隨到大豐酒店,又是這裏,可已經派人查過了,裏麵沒有窩藏毒品,警犬逛過幾圈,沒有破綻,這些人是隻住這裏,還是埋地三尺?無意間聽到幾個嫌疑人的談話,雲南口音,算是有所收獲:“撤!”
局長辦公室
硯青不再隨意,站得很筆挺,與這新局長並不熟悉,還是規矩點的好,他不是幹爹,報告道:“局長,請您指示!”
辦公桌後,坐著一位近五十歲的長著,五官端正,身材較好,並非宋局長那般臃腫,甚至偏瘦,翻看完資料後,仰頭好笑道:“來時就聽說南門有位硯隊長,不懼凶險,聰慧過人,屢破大案,果真不假,硯青,能做你的上司,我感到很榮幸,隻不過這人呢,還是要有點自我衡量的意識,槍打出頭鳥知道嗎?”
“回局長,我沒明白您的意思!”隻過是批準一下去雲南,有這麼難嗎?還有,為什麼每一個局長,都這麼老?年輕有為的甚是少見,她好像知道為什麼自己做不了局長的原因了,不夠老!
趙複想了想,繼續道:“如今總局正在著手此案,你應當把這份資料給他們送去!”
“局長,這可不行!”硯青立刻反對,很認真的看著老人:“我查出來的,憑什麼要讓給他們?而且這才隻是個開頭,萬一他們辦不好……”
“硯青啊,雖說野心成就未來,可也得服從上級吧?”
硯青苦不堪言,是啊,服從,但還是搖搖頭:“局長,您是不相信我的實力,是,我平時做事很不靠譜,不是曠工就是帶手下們胡來,可案子上,我可從不掉鏈子,真的,您看到我手裏的案子,有幾樣是以失敗告終的?就算總局為大,但咱也得靠實力說話是不是?他總局的緝毒組那麼厲害,怎麼兩天了也沒查出個究竟?能者居上!”
趙複哭笑不得,點頭道:“那麼下一句是不是舊的不去,新的不來?”
他怎麼知道她想去總局?幹咳道:“局長,反正我們要相信自己,到現在還不知道幕後人是誰,就算他們知道他們在金三角,去了查不到,那邊還那麼亂,丟了命,就該來找我的事了,說謊報軍情,我怎麼辦?”
“你確定那夥人在雲南?”
“千真萬確!”李隆成也說那些人有雲南當地口音,那就沒假。
“可金三角那地方非常紊亂,警方不管,國家不管,法律不管,可想而知,即便是被歹徒襲擊,也無申冤處……”
硯青不怕死的擺手:“沒關係,我有辦法自保!”想要她的命,哪有那麼容易?
趙複長歎,開始認真的思考,辦成了,確實光宗耀祖,但也代表著會失去一名出色的警員,早看出這孩子有意投奔總局,看來是留不住了,點頭道:“好,我批準你過去,帶哪些人,到時候給我個話,也會讓雲南當地警方協助你!”
“嗬嗬!謝謝局長,我立刻去準備!”
嘖嘖嘖,去冒險還這麼開心,天生的警察命,走之前給他立個大功也不錯,誰不希望自己的手下如龍似虎?
城隍基督教
“根據你這意思,硯青啊,你這確實被柳嘯龍在戲耍呢,他是那種將時間看得比生命還重要的人,怎會有時間商討交易殘次品?且那些人更能瞬間知道是你,代表著是故意等你呢!”
硯青不斷的點頭:“是啊是啊,我就覺得納悶,你說他在玩什麼?”
葉楠高深莫測的笑笑:“這件事我已有眉目,但等你此次回來後我再告知你,現在不可有二心,聽我說,到了雲南,不可直接奔往金三角,要一路順著旅遊路線遊玩過去!”
“啊?我現在哪有心情玩?”這又是什麼意思?
“你想啊,那些人能避開如此多的追捕,想必本事相當了得,有緝毒警離開市區,他們又豈會不知道?你要做的便是去散心,並非為了他們!”充滿智慧的雙眸閃閃發光,拿出手機道:“你有什麼麻煩,要立刻給我打電話,我想我可以助你一臂之力,即便我現在跟你去,恐怕身子也熬不住!”摸摸小腹。
還是葉楠考慮得周全,笑道:“那行,我這就回去準備,我隻帶李英和藍子,恰好三個女人,難以引起人們的主意!”
“這個主意不錯,金三角一代向來龍蛇混雜,那裏駐紮著來自世界各地的黑幫團夥,你可別意氣用事,越是危險的時刻,就越是要保持冷靜,你和柳嘯龍在一起多年,我想你也應該學會了不少,萬事小心!”
硯青起身,很是自信的拍拍腦門:“你就等著給我慶功吧,走了!”
雲南,旅遊,那也不錯,正好去一趟玉龍雪山,來到一座墓園,放下兩束花,衝墓碑道:“爸媽,女兒來看你們了,來帶你們去曾經沒來得及去的地方,現在女兒有了自己的工作,有了自己的家,自己的孩子,唯一未了的心願便是這一趟的旅途,此次後,希望你們可以瞑目!”
抓起兩把土,放進了一個小瓶子內,嘴角保持著微笑:“這柳嘯龍,還算是個好男人,好吧,是一個非常好的男人,雖然沒幹多少人事,但對女兒真的很不錯,希望二老可以保佑他一生平平安安!”
平平安安,不要比她先掛,敬禮完畢才瀟灑的走下山,每次來這裏,都會覺得心情沉重,這一次,卻很平淡,或許到至今才接受了他們死去的事實吧,小時候,總是騎在父親的肩頭,窩在母親的懷中,那是無法形容的美好。
爸爸說過,跌倒了,得用最快的速度站起來,不可以給敵人趁虛而入的機會,漸漸的,從小養成了一種超人的恢複能力,幾乎很少有人看到她頹廢的時刻,這些都是父母教育的,而他們卻不給她回報的機會,真的好想為他們做點什麼呢。
莫要失去了再來後悔,這話一點也不假,很想把這些道理交給茹雲去聽,可她不會聽,生性懦弱的人,總是滴水之恩,湧泉相報,對她來說,欠蕭祈太多,便不會去傷害。
情願選擇去傷害西門浩,這件事,也讓她明白了內人和外人的區分,茹雲將西門浩當成了內人,所以覺得選擇傷害他是理所當然的事,就像當初柳嘯龍照顧穀蘭,而不顧她的感受一樣,內人是什麼?就是自己。
但那個內人哪一天再也見不到了,她是不是又該後悔當初的選擇了?人不論什麼時候,都會尋找各種理由,責怪別人,責怪自己,不覺得累嗎?
蕭祈家,蕭茹雲站在鏡子前,摸著眼眶上的淤青,默默低頭,無家可歸呢,孔言家是回不去了,否則這些都會曝光,連續請假了一個星期,新傷未退,舊傷起,一想到昨夜的種種,滿心恐懼。
‘茹雲,求求你,不要背叛我……不要離開我……我不能沒有你!’
‘蕭茹雲,當初是你自己說要嫁給我的,現在想反悔,你告訴我,要我以後怎麼做人?’
‘我愛你……沒有人比我更愛你……’
‘啪嗒’
兩顆淚滾落大理石台,她不明白,一個男人,怎麼可以在說愛的同時,會出手傷人,一次比一次可怕,而她卻沒臉去討公道,現在她是他的未婚妻,也算是妻子了,為了撫平他心中的猜忌,她都搬過來住了,依舊成天去喝酒,回來就開始發瘋。
怎麼勸都勸不住,非說她遲早會離開,摸上嘴角大大片青紫,露出一絲苦笑,或許這就是她的命運,永生在痛苦中掙紮,有想過就這麼走了算了,但蕭祈說得沒錯,她走了,他就無法再做人,人前無法抬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