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兒姐,來,小心台階!”懷胎近四月的女人已有特別明顯的小腹,雙胞胎,已經確定,臉上笑容是一個即將做媽媽的幸福感,算不上傾國佳人,可一張濃眉大眼的小臉卻還是吸引了不少異性的關注。
將纖纖玉手送進了一名一身軍綠裝的男人大掌裏,無語的笑道:“才四個多月,沒必要這麼緊張!”
“你哪能跟普通孕婦比?這可是兩個!”莫修有些責備的敲敲女人的腦袋,一臉的寵愛。
男人有著一張極為陽光的五官,他就仿佛一個心細如塵的弟弟,對,弟弟,陳月兒剛認的弟弟,而且算是鄰居,他開的珠寶店就在她店鋪的隔壁,一來二去,相識後,她發現這個男孩真的很不錯,小了她三歲,還喜歡她店內的一個員工,感情更上一層樓。
莫修是深怕女人有個什麼閃失,難得可以出去遊玩,女友硬是要他陪同,其實吧,月兒姐可能不知道,這是大夥策劃好的,都知道她和臥龍幫長老鍾飛雲的故事,就是來出一口氣,他們發現這個鍾飛雲最近一個月,每天都會到月兒姐的店門口待上半小時,就是不進去。
或許他隻想要孩子,幾個女孩子就把他給貢獻出來了,說什麼要讓鍾飛雲瞧瞧,月兒姐不是沒了他就沒人要,搶的人多著呢,還有就是有個叫盼兒的女人,雖然那女人確實是好意,每次都去店裏看月兒姐,送一堆東西,可在大夥看來,就是一種諷刺。
哎,鍾飛雲什麼都願意給盼兒,明媒正娶的妻子卻不屑多看一眼,造化弄人。
那盼兒,大夥都很反感,她越好,大夥就越排斥,因為她每次一去,月兒姐都一副哀傷的模樣,明知道不歡迎,還隔三差五的跑,有什麼意思?徒增悲傷而已,也不知道鍾飛雲在哪裏,故意令兩人看起來極為親密。
大手摟住了女人的腰肢:“月兒姐,我好好扶著你,這船開起來,避免不了風浪的!”
“莫修,我也是練過的,別把我當嬰兒對待好不好?”陳月兒話是這麼說,也沒拒絕,確實害怕寶寶有個什麼閃失,她什麼都沒了,隻有這倆孩子,雙胞胎,以前就羨慕硯青生了四個,她也不差。
這一幕早已引起了不少人注意,好歹鍾飛雲也是第二個幫主,他的前妻,豈有不認識的道理?其中一小弟冷冷的瞪著莫修不規矩的手,轉身走進了主席臥室:“雲哥,嫂子……陳月兒來了!”還帶了個奸夫。
“什麼?海上這麼大風浪,她來做什麼?”鍾飛雲猛地站起,這該死的女人,想謀殺他的孩子不成?雖然才四個月,可聽說也是最主要的階段,絲毫差池都不可有,孩子哪裏受得了這等顛簸?
“是真的,就在外麵大廳呢!”
鍾飛雲看看手表,時間還有,將箱子鎖好,不再寸步不離,拿著鑰匙警告道:“守好這裏,誰都不許進來!”後疾步帶著十來人走向了大堂。
好似一座金碧輝煌的宮殿,大堂麵積丁點不擁擠,設計得優美華麗的水晶吊燈散發著富貴之光,照得那些美麗女性脖頸上的鑽石晶瑩閃閃,若不看外觀,有誰知道這是在遊輪中?一百多張圓桌,上麵鋪墊著金黃錦緞,自助的美味佳肴任人挑選。
陳月兒自認為不算窮人,哥哥好歹也是數一數二的大型黑幫首腦,可比起那些喜歡炫富的名媛,還是有些……並沒穿戴得過於華麗,渾身隻有脖頸中的一顆鑽石之淚最耀眼,那是生日時,哥哥送的。
當初和鍾飛雲離婚後,什麼都沒帶走,也沒臉去見哥哥,一直孤家寡人,靠著幾個店麵維持生計,她不想當寄生蟲,靠哥哥來養,好手好腳,什麼都不幹,不去想,老了後骨頭架子可不會好使,再說了,經常不用腦,人會越來越愚笨。
花著自己賺來的錢,也有成就感。
“月兒姐,坐這裏!”莫修穿得就有些寒酸了,即便是個珠寶行老板,在這裏,也算最底層了,所以就算長得搶眼,女孩們也不屑給個回眸。
“不好意思,這裏我們早就占了!”沒等月兒捂著小腹坐下,就被幾個女孩給擠開。
見莫修要生氣,笑道:“沒關係,我們換個地方!”走到了最角落,這才得以歇息:“這遊輪是誰的?”
“哦!不知道,隻要是VIP客戶,都可以來,我有辦!”莫修唏噓,他要告訴她是臥龍幫的,恐怕得立刻閃人。
就在這時,大堂幾百人同一時間喧嘩,陳月兒好奇的看過去,果然,秀眉倏然緊蹙。
“哇,是鍾飛雲,好氣派!”
“長得好帥啊!”
“他看我了,看我了!”
女孩們春心蕩漾,這也是她們願意來的目的之一,希望在這裏尋得一佳偶。
鍾飛雲並沒去看任何人,黑著臉搜尋著想見的人。
莫修邪佞的勾唇,一把將陳月兒摟進了懷裏:“月兒姐,你怎麼了?臉色不對啊!”故作擔憂,大手捧住美人的小臉問。
陳月兒已經茫然了,轉頭見莫修的臉都幾乎要貼著她的,搖搖頭:“沒什麼,莫修,這到底是誰的船?”沒有時間去管兩人過於親密的動作,她隻想知道這是怎麼回事,為什麼鍾飛雲會在這裏?她不想看到他,這個人會搶走她的寶寶,她鬥不過他。
另一方麵就是真的不想見到,一個曾經試圖要打掉她孩子的人,任何女人都會條件反射的排斥的。
鍾飛雲看到時,就是這麼一副光景,女人小鳥依人的依偎在其他男人的懷裏,西裝褲內的大手驀然攥緊,視線更為犀利,透著嗜血殘忍,這個男人他知道,遠遠見過幾次,和這個女人關係非一般。
“月兒姐別緊張,我也沒想到他會來,你冷靜一點,為寶寶想想!”大掌溫柔的覆蓋上女人微微隆起的小腹輕柔。
鍾飛雲睨了一眼那按著他孩子身上的手,擠出一個譏笑,上前彎腰,雙手撐在桌沿上,瞅著往日嬌妻:“喲!我當是誰呢,原來是陳大小姐!”他倒要看看被抓奸在床,她是什麼反應。
大堂裏還在嘰嘰喳喳,議論紛紛,幾乎全是誇讚的話語。
陳月兒不動聲色的捏緊小手,麵無表情的轉頭道:“鍾先生,好久不見!”後不再多看,轉回頭衝莫修搖頭,表情溫柔:“我真沒事!”可不可以不要離她這麼近?很多人在看呢。
莫修可不會錯失良機,反而抱得更緊:“你們認識?”
“算認識吧,不過不熟!”月兒聳肩,表示能見到,她也很無奈。
不熟?鍾飛雲不知道為什麼,內心裏狂躁不已,孩子都睡出來了,還不熟?在一起幾年,叫不熟?玩味道:“不熟?我們要不熟,這孩子怎麼來的?”
“哇,她就是那個被鍾飛雲休了的陳月兒啊!”
“長得還真一般,怪不得會被甩!”
許多試圖取代的女孩們紛紛開始挖苦。
陳月兒有些尷尬,不是說以後見麵了也形同陌路嗎?無緣無故來羞辱她?有這麼好欺負嗎?可現在不適合打架,孩子禁不起,依舊不屑去看前夫一眼,衝莫修笑道:“我看這裏並沒你描述的那麼好,我們走吧?”
“還真親昵,陳小姐,還記得吧?我說過,你就是個耐不住寂寞的女人,這才離婚多久,下家就找好……”鍾飛雲第一次失去了冷靜,幾乎是想到什麼說什麼,全然不知自己此時此刻整個一被拋棄的怨夫。
“你說什麼?”莫修鬆開陳月兒,起身狠狠推了出口傷人者一下。
鍾飛雲的眸子形同刀鋒一樣射向‘奸夫’,站直腰杆,冷下臉道:“難道不是嗎?找也不找個像樣的,這種貨色你是怎麼看上的?”末了鄙夷的瞪向女人。
‘啪!’
忍無可忍,無須再忍,陳月兒直接起身狠狠甩了男人一個耳光,眼底淚花閃爍,不管怎麼說,做戲也好,在鍾家,她也算恪守本分,不被善待就算了,離婚了還來挑事,不是找打是什麼?要不是現在懷著孩子,還是雙胞,早打得他滿地找牙了。
她才不怕他什麼長老身份,在她眼裏,他也不過是臭男人而已,有什麼了不起的?大不了就是要頭一顆,人,什麼都可丟,唯獨一張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