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場版

落年睡得正沉,小腿卻忽然抽筋,疼的她眉頭猛然皺起,下一秒卻迷迷糊糊的感覺到有一雙溫暖的大手輕輕的幫她按摩,舒緩了腿上的疼痛,暖烘烘的溫度,帶著微微的粗糲的指腹,輕輕的磨著,每一下都莫名的帶著一種火熱的觸感,如同一蹙蹙細小的火苗,隨著他的摩擦,越發的滾燙熱烈。

長長的睫毛微動,她睜開雙眸,朦朦朧朧,借著微黯的月光,她看到高大的男人單膝跪在她麵前,她的腳被他擱置在他的膝蓋上,男人烏黑的發絲擋住神情,骨節分明的大手輕輕的溫柔的為她按摩著小腿。

落年怔住,臉頰微燙,“夜寒焰。”

見她醒了,夜寒焰也沒多驚訝,隻是淡淡的看了她一眼,嘴角含著笑意,手上的動作不停,“你每次都要用這麼生分的稱呼喊我麼?”

“要不然……夜大叔?”落年說完自己都忍不住笑了,腳丫子擱在人家大腿上也不覺得不好意思,還臉紅紅的十分享受。

“如果你喊斯蒂芬白白大叔的話,我可以考慮。”夜寒焰有點無奈,明明才十歲,幹嘛一副他七老八十的樣子,喊得他都快自卑了。

“噗……哈哈……”落年止不住的笑了,想想她對著斯蒂芬白那張笑眯眯的臉喊大叔的場景,落年怎麼想怎麼覺得搞笑,也許是因為斯蒂芬白那副變態模樣怎麼看都不比夜寒焰可靠讓人覺得有安全感吧。

“那我叫你什麼?”落年想了想,眼睛一亮,“有了!夜小焰!”夜奶奶發明的稱呼啊!

“不好。”夜寒焰搖頭,落年才想說管你好不好呢,她都決定了,就叫夜小焰,隻是還沒張嘴呢,一片陰影忽的籠罩下來,男人一手撐在她身後的樹上,一手捧住她的臉龐,帶著繭子的指腹輕輕的掃過她柔嫩的肌膚,激起點點紅痕。

她的皮膚好像有點間歇性敏感。

落年背脊有些僵硬,對於男人突然壓過來行為有些反應不及,成熟男性魅力十足的氣息將她籠罩,滾燙的皮膚都發起癢,好似有螞蟻在上麵不停的爬來爬去。

“受傷了嗎?”夜寒焰看著她,琥珀色的眸子如同明月,叫她有點踩不到著力點。

落年連忙搖頭。臉頰滾燙燙的,伸手剛剛覆上他的胸膛,想要把他推開,這樣的距離,這樣的男人,叫她莫名覺得十分危險。

夜寒焰眼眸微沉,這樣安靜的森林,這樣皎潔卻微黯的月光,懷裏嬌小的小女人臉頰泛紅,小小的唇盈著水光,紅色的發沉得嬌媚而可愛動人。跟卡爾法同一組是件挺痛苦的事,那家夥鼻子太厲害,一會兒說誰的血一會兒又怎麼的,每一次他平靜的表麵下都是膽戰心驚,生怕下一個從他嘴裏出來的就是落年的名字。

“別亂動。”夜寒焰製止落年疑似亂點火的行為,落年被這麼一吼,才發現,自己的腳本來是放在夜寒焰的膝蓋上的,這會兒不知道怎麼的就跑到他雙腿間了,她自己還無意識的在那裏胡亂的蹭著。

落年嘴角僵了僵,臉頰更紅了一些,真奇怪,她明明就不是個薄臉皮的人,偏偏唯獨在這個人麵前會像個小孩子一樣臉紅羞澀,有點像在麵對哥哥和長輩,但是又有點別的什麼,怪異的可以。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他的成熟和閱曆擺在那裏。

夜寒焰捏住落年尖俏的下顎,忽的就是一吻,蜻蜓點水般的,卻叫落年呆住,兩顆心髒激起潮湧。

“小腿還疼嗎?”

落年怔怔的搖頭。

“還有哪裏不舒服?”夜寒焰又問。

落年這才驀地回神,看到微黯的月光下,男人漂亮的眸中似有若無的叫人覺得臉紅心跳的笑意,有些微郝,卻孩子氣勁兒起的聳聳肩,任性的道:“我肩膀不舒服,你給我揉揉。”

敢這麼使喚這位爺的女人,也隻有這個得寸進尺的丫頭了。

夜寒焰卻是擼起衣袖,繞到落年身後,真的幫落年捏起了肩膀,一開始挺僵硬的,落年哼哼唧唧的嫌棄這嫌棄那,最後還指揮了起來,這裏輕點那裏重點,嗯,舒服,用力,最後才舒服的再次哼哼唧唧了起來,完全不知道後麵男人被她那得意的小樣哼哼唧唧的聲音搞得渾身發燙不舒服。

卡爾法和夜寒焰一起出來的,不過一出來就看到斯蒂芬白躺在路中間,卡爾法身為斯蒂芬家的醫生,當然不能裝作沒看到讓自家主子自生自滅,不得不看著夜寒焰和落年在那裏卿卿我我,他伺候著斯蒂芬白老人家,麵無表情的比以往還要麵無表情。

他拿著手電筒蹲在斯蒂芬白身邊打量著他,目光狐疑的在他臉頰上那根美玉上麵的裂痕似得捏出來的紅痕上轉動,奇怪斯蒂芬白是被誰打了,還是他自己變態心起把自己給揍了,不過不管怎麼樣,還是得照顧,幸好他們這裏有足夠的藥和工具,要不然他就得滿山去給他找中草藥吃了。

時間一點一滴過,落年忽的眉頭一皺,站起身走到那邊把通訊器拿起來戴在手上,看了看時間,已經過去35個小時了,出來的隻要他們四個人,斯蒂芬白還在那裏躺屍,夜寒焰靠在她身邊睡著了,卡爾法在照顧斯蒂芬白。

輸入密碼,彈出光屏,入目的就是五十幾個未接電話,除了兩個是安若素打的之外,都是藤一打的,這叫落年不由得心中一急,連忙給藤一回撥了過去。

藤一幾乎是一瞬間就接起來的。

“小寶貝!”

“怎麼了?”落年不由得更加緊張了一些,藤一很少有這麼不冷靜的時候。

“聽著,還有三個小時左右,你還沒有帶著你的人到中心機場跟其他候選人集合的話,你會被判不合格,從此和薩蒂帕帕落家族再無任何瓜葛。”

“什麼?!”

就像一道雷突然下來,打的落年措手不及,怎麼會這樣?他們光記得在這裏訓練,反而忘記了那引路者和審判一族的後續動作。

落年深呼吸了幾口,道:“你讓人派幾架直升機過來這邊,你待在黑石畫廊別動,我擔心審判一族為了阻止我們過去會動卑鄙的心思,別讓我擔心。”

“我知道了,你們趕得上嗎?”

落年看著黑漆漆的洞口,心道:這次要看天意了。

她不可能丟下他們離開,她不可能為了一個薩蒂帕帕落家族而放棄可能最後還沒有出來而葬身在裏麵的親人朋友們,更何況,這件事情也不是他們說斷就能斷的,她現在有他們的地址,隨時都能殺過去,所以,沒必要著急。

“啊啊啊啊啊啊——”一陣扯著嗓子的尖叫聲從山洞裏傳出來,把夜寒焰都驚醒了。

隻見黑黝黝的洞內人影晃動,索菲灰頭土臉的衝了出來,好似後麵有鬼在追,而他身後金狼一身運動服破破爛爛的,血腥味挺濃,看起來受了不少傷。

“卡爾法。”落年忙道。

卡爾法上前把金狼扶住,剛要拉住索菲,索菲就跟陣風似的衝向了落年。

索菲抱著落年嚶嚶哭泣屁股扭來扭去,“嚶嚶嚶嚶嚶落落寶貝好可怕啊嚶嚶嚶嚶嚶……”

“好了好了,不怕了不怕了。”落年摸著他的腦袋安慰他,心裏無奈,索菲啥都不怕,就是特別怕那根本不存在的鬼怪,也不知道小時候斯蒂芬白是給他留下多深的陰影的。

從索菲和金狼這一組開始,人們跟約定好了似的一組組的出來了,紅蛇和奧菲、黑貓和柯德、馬克和瑪拉……一組組,幾乎都或多或少的受了傷,三個醫生忙碌了起來,他們行李裏有跌打損傷感冒發燒的藥,但是也僅限於此,他們有些人需要手術有些人需要打石膏有些人需要被包成木乃伊,傷勢慘重,好在都出來了。

落年看了看時間,還有30分鍾,直升機已經到來了,可是他們要拖著傷重的身子去麵對更多未知的危險嗎?

頭上光束打了下來,似乎是陣法自動解開了,有人跳了下來,“King,還有各位隊長,藥物什麼的都已經準備妥當了。”

落年怔了下,嘴角勾起笑,不用說,肯定是藤一讓人準備的,真是貼心。

斯蒂芬白醒來的時候一定會很生氣,因為落年嫌棄他是累贅,所以斯蒂芬家族的人都讓她拋下了,當然,夜家的人她也留下了,他們本來的計劃是直接衝去薩蒂帕帕落家族把他們給幹掉的,但是計劃趕不上變化,誰知道他們在他們行動前竟然就要帶他們去薩蒂帕帕落了,既然如此,他們也隨機而動,夜家和斯蒂芬家的人都受傷了,需要調整調整,他們是外人,她當然不能讓他們帶傷跟她上陣。

直升機突突突的往中心機場飛去,凱文和幾個醫療部的人在給受傷的人員上藥,最好的藥,最好的包紮手法,她的人都有最好的心理素質和體能,雖然還是有幾個問題兒童。

從保護區到中心機場直升機正好花時三十分鍾,他們或許能在最後一秒趕上。

與此同時,濃重的夜幕下,中心機場內一道道強光射了進來,一輛輛黑色的車子駛了進來,然後停在了機場內唯一一架有著審判一族標誌的飛機下。

有人恭敬的為車內的人打開了車門,下來的幾個女人無一例外,都是紅發,她們各自都帶著六七個人,每一個似乎都是精心挑選出來的,有些沉穩內斂深不可測,有些富有個性,狂浪不羈,各自一派,站在自家追隨者身後。

飛機上,穿著黑色暗金色紋路的製服的人走了下來。

“為什麼我們都要到這裏來?”一個女人冷豔的問道,眉宇間帶著幾分壓抑的怒火。他們已經被告知了她們的身份和未來可能會繼承的龐大勢力,本就驕傲的人更是帶上了幾分傲氣,她們並不是住在G市,但是卻要大老遠的從那邊趕過來這裏,而此時這裏隻有一個繼承人候選,這不得不叫這些人產生某種嫉妒心理,她們這是在迎合那個競爭對手?!